李崢猛然扭頭,正正好迎上了領操男灼熱的目光。
宿敵!
真就是你?
領操男哪里扛得住李崢的瞪眼,嚇得側過了頭,不忍對視。
李崢卻忙快步踏上:“雷桐?”
“哦?”領操男一驚,“你認識我…”
“做操做的這么好,怎么可能不認識。”李崢笑道。
雷桐瞬間臉一紅,撓著后腦勺傻笑道,“你也是,操做的不錯,我早就注意你了。”
“還要謝謝你教會了我標準動作。”李崢笑著拍了拍雷桐的肩膀,“自己人,學習上的事,隨時交流。”
“學習…我們差得有點多吧?”雷桐咽了口吐沫,“我是…比較笨的那種。”
“別急著定義自己,跟著我學習,一步一個腳印,先拔高了再說。”李崢說著,抬手亮出食指,“咱們先立個小目標,數學考他個130。”
“哥…我100都沒上過…”
“急什么,你聽我講,先來一套《…”
李崢剛要安利教材,孫秀斌就殺了過來。
“李崢!你就隨便說兩句場面話不會啊?不會啊?”
“我說了啊,天道酬勤。”李崢攤臂。
“…這…這是兩句嗎?”孫秀斌硬罵道。
“還有‘謝謝’呢。”李崢皺眉道,“一共就這兩句,您都沒聽進去?”
“我我…你…”孫秀斌大腦有些錯亂,轉而瞪向采訪失敗的唐知非,想找顆軟柿子捏一捏。
可孫秀斌剛要開口,卻又不忍心了。
只見唐知非顫顫攥著麥克風,鼻尖微抖,眼睛濕潤,有些抽抽。
要被李崢氣哭了。
“好了好了。”劉曉東憨笑著迎了過來,“話不在多,大道至簡,天道酬勤,同學們能記住這一句就行了。”
李崢點頭稱是。
即便是他自恃情商很高,但不得不承認,還是劉校長更高一些。
剛剛明明都要聊崩了,現在卻好像沒事兒一樣,甚至比之前還要熱情。
這一招反客為主,反而搞得李崢有些不好意思了。
“至于林逾靜,學校尊重她的選擇。”劉曉東笑哈哈拍了拍李崢的肩膀,“你回去幫我傳達一下,還是那句話,有需要隨時提,學校全力滿足。”
“謝謝校長。”李崢忙問道,“那具體學習餐費,限額和時間有限制么?”
“…”劉曉東瞬間負手走開,沖原地握拳醞釀情緒的唐知非道,“那個,小唐,競賽的事情,你上去補充兩句,讓其他同學們也了解一下。”
“我…”唐知非嘴巴發顫,“我…我再也…”
“行了,別管李崢,照你的節奏走,都說你教學有一套,也給我個機會,品品你的公開課。”劉曉東憨笑道,“也只有你講,學生們才聽得下去,快上臺吧。”
唐知非連忙擦把眼睛,使勁點了點頭后,才重整旗鼓上臺,一五一十講解起競賽流程,以及何時開始準備等等話題。
這些枯燥的事情,按照唐知非的節奏和話術說出來,別有一番味道。
臺下同學們也都聽得頭頭是道的。
尤其是高一的,時間還多,其中有幾位單科優秀的同學,已然躍躍欲試。
李崢拿獎前也不過年級幾十名。
他能拿省一,咱也能拿!
不就比誰肝兒嗎?
不得不說,唐知非的發言,才稱得上是學習動員。
李崢看著臺上大方談論的小唐老師,竟有些嫉妒。
如果她在進行魅魔挑戰的話,僅這一下子,怕就能勾引幾十個人沉迷學習了。
李崢不僅嫉妒這口才,他還氣。
明明獲獎的是我李崢。
可感召成果,怎么就被你這個大臭腳偷桃了呢?
氣憤之中,劉曉東的憨笑聲傳來。
“李崢啊,我都把全校師生拖在這里了,你還不趕緊的?”
“嗯?”
“把學校的精神傳達給林逾靜啊。”
“好。”李崢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走向教學樓。
看著李崢離去,劉曉東的心態,也是很玄妙。
我身為校長。
這么做。
是不是不太合適…
李崢接到了校長的任務,不敢怠慢,一步四階地躥上了樓。
進門才發現,林逾靜正趴在窗臺前,哼著小曲兒踢吧著小腿兒看唐知非演講。
就連李崢走到她身后都沒發現,腿還跟那美滋滋踢吧呢。
李崢本來想暗中接近,突然嚇唬她一下。
但此時藏在她背后,聽她哼著嫩嫩的小曲兒,看她圈卷弄著發絲的揉指。
李崢突然就僵住了。
好似還聞到一股卷著清香,淡淡的,軟綿綿,又絨絨的氣味。
李崢有點上頭。
心跳逐漸加快。
有種莫名的沖動。
不行…
穩住。
穩住。
快用哆啦a夢主題曲,默唱一遍《乙烯的實驗室制法》——
硫酸乙醇三比一♪
反應溫度一百七♪
防止暴沸加瓷片♪
不生乙醚生乙烯♪
這他媽才叫神曲。
李崢穩住心態過后,悄悄后退了幾步,這才說道:“劉曉東我搞定了。”
“唔!”林逾靜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從窗臺上掉了下來,借著慣性,一撲便趴在了桌上。
從趴著偷看到趴桌,動作一氣呵成,無縫連接。
“呵。”李崢微微一笑,順手掏出手機,“我進了一個競賽q群,里面有ipho大佬,你有興趣么?”
林逾靜趴桌搖頭:“沒有qq。”
“那隨你了。”李崢暗罵了一句不識好歹,這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畫筆,開始放松。
繪畫,已不知不覺成為他的常規放松內容。
雖然畫的還很爛,不過這樣的自娛自樂,還是非常養神的。
眼下也沒什么東西可畫,不如就畫林逾靜吧。
李崢這便提筆打起了輪廓。
現在的趴睡側影,還是很典型的,經常能看到。
然而林逾靜卻突然扭過頭來,一臉想兇又兇不起來的樣子,咯吱一咬牙,問到:“第八題后兩問…你做出來了?”
李崢愣了一下。
想了很久,才意識到她在說化競的初賽卷。
哈哈,拉開4分差距的,原來是那道晶體題。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怎么還想著?
這孩子,學習都學癡了,溝通起來都有困難。
李崢一面手繪林逾靜的趴睡輪廓,一面笑道:“當然做出來了,標答不是發給你了么。”
“嘁…”林逾靜又把頭扭向窗外,“晶體那塊…我沒怎么看。”
李崢又是一笑,微仰起頭,學著張小可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已經卑微到為失敗找理由了么,葉城主?”
林逾靜一爪拍在桌上,扭頭呲牙:“撓你!”
李崢笑著搖了搖,不再多言,繼續作畫。
“總之…”林逾靜緩緩放下手,下巴頂在桌上,呆視著前方,“謝謝了。”
“別客氣,標答而已。”李崢對答如流。
“不是這個…”林逾靜剛好一些,又開始生氣了,食指頗為用力地卷起頭發,聲音越來越低,“劉校長什么的…謝謝了。”
“就他?他還不抵標答呢。”李崢吧唧著嘴評點道,“你這個人啊,就是情商太低,只知道學習,正常表達都不會,這么簡單的事,說開了就完事兒了。”
“咳!”林逾靜才剛想說兩句人話,就硬被堵回去了,直起身子像往日一樣兇了起來,“你也就今天鬧得歡,物理競賽,你等著!”
“別亂動。”李崢皺眉道,“趴好了”
“你在做什么?”
“畫你。”
“!!”林逾靜一把扯過窗簾把自己裹了起來。
然后再趴桌。
“喂,你這樣很無聊啊。”李崢撂筆嘆道。
“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呵呵。”
“唔。”
“怎么又回去了?”
“唔!”
“那退一步,咱倆互相畫成不?”
林逾靜這一次,比想像中的還要剛烈。
她真的一上午都把自己包在了窗簾里。
別人還只當她是不爽校長,在鬧情緒。
只有李崢知道,女人鬧情緒不需要理由,純粹為鬧而鬧。
處理起來,就四個字。
不能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