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受傷男子的妻子的神情有些不對。但我不好說哪里不對,所以,就請先生來了。”
對于唐尚的話,慕醒頓時覺得有些驚奇。
他沒想到,經歷過上一次的案子后,唐尚竟然成長了,懂得關注事件的細節了!不錯不錯!很多事情,都是細節決定成敗的,往往一個細節,就是一個案子的關鍵!
這些,慕醒自然不會表達出來,他只是冷靜地看著唐尚,沒有說話。
“先生,我真的怕此時判錯,冤枉了好人!所以,尚懇請先生能夠再斷是非!”唐尚對慕醒深深地彎腰,鞠了一躬,行了一禮,而且看架勢,是慕醒不答應,他就不起身了。
“......”
慕醒有些為難。
你這么趕鴨子上架,你讓我怎么委婉的接受你的請求啊!你也太不配合了吧!
當然,慕醒也是知道這唐尚是怕判錯了案子,讓無辜的冤情出現在自己跌手里。但是,你不多磨練磨練自身,怎么做好以后的事情?
“你這樣求我,難道就不怕我以后離開了蒙邑,到那時再出現在這種事情,你還要靠我來幫忙?外人之力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啊。”
慕醒搖了搖頭,似乎是對于唐尚的請求有些失望,也有些無奈。
“先生,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愿意用別人的命來當我成績的踏腳石。”唐尚雖然對于慕醒的話很是贊打通,但是卻還是很堅定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哦?這樣啊......”慕醒捋著胡子,慢吞吞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先生,拜托了!”唐尚再一次對慕醒行了一禮。
“這樣......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事先聲明一下,我是因為你是我愛徒的父親,我才會答應你的!才不是因為你可憐!”
“知道了,先生!”
“記住了,一會我審問的時候,你一定要仔仔細細地聽我每一句話,仔仔細細地觀察所有人的表情,你明白了么?”
“明白!”
“判案就是需要直覺,只要你有了判案的直覺,那么你就很容易斷案了。”
......
當慕醒來到大堂后,就看見一位看著模樣可能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正跪坐于地,兩只哭腫的眼睛跟個桃子一樣。而跪在女子旁邊的是個頭發凌亂的男子,被兩個大漢反扣著手臂。
看到女子的模樣,慕醒頓時有些驚奇。
因為,這個平民階層的女子長得是真的美哩。
林暮見到這個女子后,頓時兩眼放光的來到了女子身前,他煩躁的走來走去,因為,他的貓爪手在蠢蠢欲動!
慕醒看到林暮的動作后頓時瞇起了眼睛,深深看了女子一眼,便是找了個地方直接跪坐于地。
“由于在下不善處理此事,所以此事全權交給這位先生處理。”
“你們把事情的經過跟這位先生說就行,先生便是代表著我。”
說完這句話,唐尚便是找了個地方愉快的跪坐于地,此時的他的態度,仿佛就差一包爆米花。
“在下莊周,你們不認識我也正常,你們也無需認識我,所以,你們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吧。”
那女子抽噎了幾下,方才說道:“先生,我們是孟渚的,就是此人傷害了我家相公!”說完,女子就要開始哭。
可是,慕醒根本不給機會,直接搖了搖頭,道:“你先別哭,你先給我說說,他為什么要傷害你家相公。”
女子頓時劇烈咳嗽了幾下,然后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方才哽咽著說道:“昨日此人跟我家相公喝酒,但是兩人喝醉后鬧了起來,最后在鄰里幫助下,才把兩人拉開,但是晚上,此人偷偷闖進了我家,砍掉了我家相公的右足!”
“哦?”慕醒挑了挑眉,看向了那個雙臂被反扣的男子。
那男子立馬劇烈掙扎了一番,方才大吼道:“我沒有!我沒有砍掉宋名的右足!昨晚回家我就睡著了,根本不可能!”
“是么?”
慕醒也不下判斷,便是看向了反口此男子的兩名壯漢,道:“兩位壯漢,你們知道此事是如何發生的么?”
“俺不知道,俺只知道,孟畢清早便把我們叫過來,說這家伙砍斷了他家相公的右足。”
“哦!原來如此......對了,那個被砍斷右足的叫什么?”
“宋名......”其中一位壯士撓了撓頭,雖然不清楚為什么慕醒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
“那這個家伙呢。”
“成子。”
“哦,原來如此.......”
就在慕醒還在思考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那男子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對著孟畢說道:“你家相公死了!”
孟畢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旋即便是掩面痛哭起來,雙肩輕微地顫抖。哭了一會,孟畢才兩眼通紅的跪爬到慕醒跟前,拉扯著慕醒的衣擺,哭喊道:“先生!你一定要替我家先生做主啊!一定要讓此人為我先生償命!”
成子頓時慌了,他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先生!我真的沒去他家!我昨晚回去后,就在榻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是這二位壯士站在旁邊!我真的沒有傷害宋名!我跟他關系很好,怎么會因為酒醉后的玩鬧而去砍他的右足啊!”
“你一定是昨晚沒打過我家相公,心里暗氣,才如此對我家相公的!”孟畢也急了,也不哭了,直接聲音有些哽咽,還帶著鼻音,扯著嗓子指著成子喊。
孟畢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說完這句話,又有了嚎啕大哭的架勢,拉扯著慕醒的長而寬松的衣袖,喊道:“先生!你一定要為我家相公做主啊!”
慕醒似乎是因為成子的行為,氣的直搖頭:“你啊你!你定是昨晚沒打過宋名,挾仇報復!實在是太過分了!”
慕醒又看向孟畢:“我一定會為你家相公伸冤的!”
在孟畢感激的目光下,慕醒對唐尚喊道:“唐邑宰,把此人壓下去,好生看押!”
孟畢聽到這句話,頓時急了:“先生,為何不直接把此人處死啊!”
慕醒雙手輕微地下按,示意孟畢稍安勿躁:“不用怕,我只是不能立即將成子處死,因為,我們還得找到兇器,只要找到兇器,我們便立刻將其處死。”
林暮趴在孟畢旁邊,他很隱隱約約聽到了,孟畢那若有若無的松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