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不只是一個儀式。既然四強賽已經拉開了帷幕,那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開始比賽了。
歌手在舞臺上演繹歌曲的這個時間,舞臺兩側的比賽場地也在開始準備著。每一個副會場也都開始進入了比賽的節奏,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在幫忙調試電腦,以便接下來參加比賽的選手正常使用。
另外裁判組也各就各位。
本來這個首屆全國電子競技大賽,因為前面很少有經驗可以借鑒的緣故,應該舉辦的很生疏才對。但是在傾澄電競的組織下,整個流程居然異常的順暢,完全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的情況。即便偶爾發生了點小小的問題,也都在預料之中,很快就被解決了。
這一切自然要得益于蘇澈腦海里儲存的,來自未來的經驗。
2019年的電競已經非常的成熟了,以《英雄聯盟》為首的一系列電子游戲賽事,都有著十分完整的比賽章程,以及賽制規則。
而桑蘇澈把這些經驗套用在當下的比賽時,就顯得有些超前了……
“組織這次比賽的是…我記得,應該是從世紀天成跳槽過來的何總吧?”丁三石突然開口問道。
蘇澈愣了一下,說:“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不過丁總居然也能了解,還是讓我十分驚訝的。”
丁三石沒有跟蘇澈客套什么,而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何總還蠻有經驗的,流程進行到現在,還沒出現任何意外的情況,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這個何總,應該是特意到WCG去學習過。
不然這種大型的,正規的電競賽事在國內幾乎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
那么,何漣溪到底去沒去過WCG學習經驗?
WCG她倒是去過,sky就是她在那邊認識的。但要說學習經驗…恕她直言,蘇澈給她提供的整個流程和方案,甩開WCG不知道幾條街。
其實嚴格說來,WCG的實際質量并不符合它的名氣。它誕生本身就是為了宣揚韓國電競,是有明顯的偏向性的。所以WCG誕生本身,就已經是不公平的開端了。
它完全是為韓國人服務的,就連選擇比賽項目也是挑韓國人拿手的來。
所以,這樣的比賽規模再大,也不可能具備健全的規則制度,它始終是殘缺的。
既然是殘缺的,又怎么可能跟蘇澈提供的資料相提并論呢?
所以……
“WCG跟我們可不一樣,它們的制度跟我們差別還是很大的。”蘇澈替自家員工解釋道:“他們的制度更加適合韓國人,而我們比賽的制度更加適合世界賽。”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這是在黑wcg?”小馬哥一臉驚訝的看向蘇澈。
蘇澈意外的看了看小馬哥,說道:“wcg之所以具備現在的影響力,是因為全世界就只有他們一家世界性的賽事。而且對于電競的重視程度,也是數韓國首屈一指……可如果我們國家也開始重視電競,我們也開始投入大量的資源去打造電競呢?
說的再直白一點,只要我們肯再自家國家的電競比賽上投錢,WCG很快就會變得就不值一提。”
“可是WCG這么多年了,畢竟是老牌的賽事,影響力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小馬哥說道。
“其實很簡單,WCG單項賽事獎金十萬,我們就五十萬。賽程他們投入一百萬萬,我們就投入五百萬。只要錢到位了,不論是選手還是工作人員,都會很樂意來為我們添磚加瓦。而在投資足夠充足的情況下,比賽流程也一定會進行的更加順利,比賽制度也會更加的完善。
其實電競比賽跟網絡游戲是一樣的,名氣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玩。一款好玩的新網游,分分鐘就能秒殺行業的龍頭老大哥。”蘇澈說道。
說完,他看了陳總一眼,陳總只是笑了笑。
蘇澈不痛不癢的解釋了一句:“我不是在針對你,你放心好了。”
“嗯,謝謝蘇總嘴下留情。”陳總說道。
蘇澈:“……”
因為今天的揭幕儀式已經用掉了很多時間了,所以比賽沒辦法把所有項目的四強賽都結束。
今天可以結束的就只有其中一個——DOTA。
作為魔獸三項唯一一個五人為一隊的比賽項目,DOTA明顯是最適合當下這個火爆氣氛的。
建家模式一個人的比賽未免太過冷清,而且相對來說,這個模式門檻太高,所以關注的讓你并不多。其中大多數人都是通過sky李曉峰的名氣反向了解了魔獸建家,而不是通過魔獸建家了解了sky。
而澄海3C的話,它比賽流程還是顯得太過單調,光明勢力跟黑暗勢力的起手英雄基本不會改變,就是大法師跟黑暗游俠。少數一些恐懼魔王之類起手的,那都是稱得上非主流的打法了。并且比賽的整個過程前期也非常的枯燥,就是互相刷刷刷,買了傳送就是你清我一波,我清你一波。
相比之下,具有團隊配合的DOTA就實在是太精彩了。
五個人協同配合,各種精彩的戰術組合,熟練的節奏變換。不同的英雄搭配能演變出數不清的打法戰術。
捉摸不透,才是電競真正的魅力所在。
當一切都沒有了懸念的時候,比賽對于觀眾來說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DOTA的四強賽,四支隊伍經過了抽簽,分別確定了各自的對手,然后站牌走下舞臺,到了各自的比賽場地。
因為是半決賽,所以使用的比賽場地是副會場,而主會場的電腦則依舊處在休眠的狀態。
高學成帶領的隊伍,作為唯一一支從社會晉級上來的四強隊伍,目前的處境自然是異常艱難的。他們的心態完全不同于另外三只大學生戰隊,那些大學生們參加比賽的目的只有一個字——玩。
而高學成等人參加比賽也只有一個目的——工作。
對于大學生來說只是一場游戲的比賽,對于高學成等人來說卻是自己的飯碗。
一邊只是為了娛樂,而一邊是為了生存。
雙方哪邊的壓力會大,也就不言而喻了。
高學成的戰隊名字叫QC戰隊,也就是傾澄的拼音首字母縮寫。他們抽到的那支隊伍是清華二隊,清華一隊成了京大戰隊的對手。
這樣的分配可能有些人覺得是黑幕,為了不讓清華內斗,而故意把兩只隊伍分開。但實際上現在的戰隊分配還真是隨機的,因為實在沒必要。或者說不不管怎么分配,都能被人挑出毛病。
戰隊一共就四支,清華兩支隊伍的分配情況也只有兩種,要么遇上,要么分開。
分開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有人說清華為了保存實力高黑幕。
但如果把兩只戰隊放在一起,則又會有人覺得,清華是故意把兩支戰隊放在一起的,這樣一來就至少能有一直戰隊進入決賽了。
反正不管怎么做,清華都避不開這些人的口舌,于是也索性就不管了,誰愛說什么說什么吧,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在裁判的監督下,工作人員幫忙調試好了比賽用的電腦,然后賽場就正式交給了比賽雙方的一共十名選手。
隨著比賽的正式開始,雙方一起登錄了魔獸的局域網,找到了裁判創建的房間,但進去之后,畫面跳轉,開始讀條。
這個時候,高學城對自己的隊友說:“別緊張,對面都只是學生,跟我們五個從社會戰隊拼上來的情況不一樣。他們名額都學校指派的,誰厲害誰就有資格得到。
可這些人都是來自校園的,整個校園就那么點人,人口基數太少,能不能挑選出一個厲害的戰隊,完全是呈問號的狀態。對面五個人的水平大概率可能還不如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戰隊呢。
如果沒有我們參加,這次的比賽就是名副其實的校園賽。”
“我聽說學生也挺厲害的,尤其是成天沉迷游戲的人,他們不用考慮生活的問題,專心致志的玩游戲,水平自然就水漲船高了。”一名隊友說道:“不過我們五個人是每天都訓練的職業選手,他們應該比不過我們的。”
“別緊張,別輕敵,這就是我們要做的。”高學城說道:“至少我們做他們的對手,應該給予足夠的尊重,來表示我們的態度……”
伴隨著高學城的話音落下,游戲進入選擇英雄的界面。不同于后世先選英雄后進游戲的英雄聯盟。DOTA因為是依托在魔獸這款游戲的,所以要先進入游戲,然后才能道征召模式里選擇英雄。
黑暗游俠,一個專注與普通攻擊傷害的射手。
在后來的《英雄聯盟》游戲當中,五個位置專門有一個就是給射手留出來的,這個位子被稱為ADC。但在DOTA里面卻沒有這樣的說法,英雄搭配組合完全是看戰術的。在這里射手不是必備的carry點,反而法師成了必不可少的職業。
只是高學城似乎出于本能,他很喜歡黑暗游俠,風行者,女祭司等射手類的英雄。這樣的英雄雖然很脆皮,容易被對面的坦克針對。但相比起來自對面的威脅,他更喜歡的是在隊友的后方持續輸出,把自己操控英雄的傷害直接遠程灌道對方的頭上。
這或許是他后來在《英雄聯盟》里面打ADC這個位置的原因吧。
在后來英雄聯盟開始火爆的時候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原本射手的位置英文縮寫只是AD,并沒有C這個字母。AD代表物理輸出職業,而C代表的是carry,也就是賽場主要輸出位置的意思。
能稱得上carry的,必然是在團隊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甚至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拯救整支隊伍,帶領隊友翻盤的那個人。
在微笑的ADC出名之前,《英雄聯盟》的玩家,甚至拳頭公司都不認為射手是一個可以carry比賽的位置,所以AD是沒有C的。直到后來微笑的出現,讓廣大玩家以及拳頭公司知道了,原來射手是可以Carry比賽的,甚至是固定的carry位置。
于是從此以后,AD射手位置后面就被加了一個C,變成了ADC……
后世關于這個說法的真實性,很多人都表示質疑。但不論他是不是真的,至少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說法,就足以證明當時的微笑有多強,對射手這個位置又又多擅長。
一個人擅長某一項,后天努力的成分居多,但也少不了天賦使然。
很多人的努力程度hi達不到拼天賦的水平,但微笑操控之下的射手,就只會讓人聯想到兩個字——天賦。
他本身是一個足夠努力的人,這也意味著他現在拼的就是天賦。
伴隨著英雄選擇完畢,雙方確定了各自的陣容,然后比賽開始。
不同于路人玩家的娛樂局,在娛樂局里面,玩家習慣把賺到的每一分錢都盡可能的用在裝備提升上面。通過提升裝備,提高英雄的屬性,為自己帶來優勢,然后擊敗對手。
而職業比賽的賽場上,職業玩家們相對來說則更舍得把錢花在輔助的消耗裝備上面,至于能夠提升英雄屬性的裝備……說實話,其實并不著急。因為DOTA有一個讓新手特別痛苦的機制,就是死亡掉落金錢。
自己辛辛苦苦補兵賺到的錢,被人殺了一次就掉沒了,對于新手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而對于賽場上的職業玩家,那就是限制對方發育最好的手段了。
清華二隊選擇了控制偏多的陣容,開局沒多一會兒就開了隱身霧,四個人趁著自家并線數量領先的這個時機,直接對QC戰隊的下路進行了包夾。
而高學城操控的黑暗游俠,此時正在下路補刀發育,跟輔助英雄一起。
會場的大屏幕上顯示著比賽的畫面。
這些畫面對于觀眾席里的某位女生來說并不是太熟悉,但也是有一些認知的,到了最起碼能看懂的程度。
只可惜她并不太喜歡看,她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只有一個。
見到自己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