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歌
“蔡老師，我想放首歌可以嗎？”
張凌跑到了講臺上去，臉露微笑。
蔡云寒偏頭看向張凌，點了點頭，“可以，別放太大聲了。”
“好的。”張凌一笑，開機白板，班上同學都望著白板打開的屏幕。
“hello，酷狗。”
教室外面的同學有些到門口看了看，張凌時常下課放歌，他成績很不錯，在班上能進前二十，而且長得小帥小帥的，又比較聽話，和老師們關系處得不錯。
寧臻本來想和汪小依說幾句話的，畢竟是同桌，熟絡一下，而張凌將酷狗的打開，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張凌想了一下隨便然后放了首演員，聽過很多遍了，但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么想聽的，也就隨意的放一首，班上不少同學輕聲跟唱，主要是基本上全都會，下課嘛。
這首歌不說曲，詞寫得真的好，深深體會，一種難以言語的酸楚。
“是因為愛你我才選擇表演，這種成全”。
初聽聽曲，再聽聽詞。
雖然寧臻對此歌沒有多大感情，沒有那種什么感同身受“曲中人”，但那種感受他多少能領會一點。
說起演員總不由想起丑八怪，然后想到李榮浩。
丑八怪的詞是李榮浩寫的，之前都在調侃李榮浩給薛之謙寫了首丑八怪，薛之謙回應說李榮浩給他寫一首丑八怪并沒什么，另外以前給古巨基寫過一首怪物也沒有不好的地方。
給自己寫了一首模特他就不能忍了！
于是。
他回頭就給自己寫了一首紳士！
蔡云寒也放下了試卷，轉頭看了下白板屏幕上薛之謙的壁紙。
“你喜歡哪個歌手？”寧臻對汪小依問道。
“易烊千璽。”汪小依脫口而出。
“陳奕迅，周杰倫，許嵩，他們的歌是我最喜歡的，但是你問的是我最喜歡的歌手是誰，所以是易烊千璽。”
寧臻點頭，不由輕笑了笑，“差不多吧，初中的時候聽了個遍。”
不同的人喜歡不同的歌手都有原因，最開始聽曲聽旋律，到后來聽詞，如果只喜歡曲最多就只是喜歡那首歌，而喜歡上詞，那么就會喜歡上那個歌手。
就是突然那么一下聽懂了那句話，然后在心中產生了共鳴。
汪小依微微點頭，道：“嗯，Eason，Jay，Vae，初中的時候。”
寧臻聞言。
出神片刻。
這三個藝名，被汪小依突然說出來，居然讓他心中出現了一種恍惚的感覺，仿佛一段隔了很遠很遠的時光。
汪小依偏過頭看向寧臻，水靈靈的眼睛露出疑惑，小臉吹彈可破，肉嘟嘟的，煞是可愛。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突然有點懷念而已。”
教室里。
一個收音機。
一個讀卡器。
一張內存卡。
一個Mp3。
大半個校園時光，整個青春，想起他那個厚厚的歌詞本，老友了。
汪小依繼續望著放著演員的白板電腦，沒有再出聲。
上課鈴響起，蔡云寒起身將白板電腦關機，兩邊合上，開始上課。
“這節課我們來做一道題，去年高考的壓軸大體，共三個小問，我們做前兩個就是了，第三問以你們現在的能力做出來還有些勉強，當然也可以嘗試一下。”
蔡云寒拿起了試卷，道：“一個草稿本和一支筆，做出來的就可提前放學。”
班上同學頓時嘩然了一聲，這門生意不錯啊。
蔡云寒拿起了墨筆，在黑板上抄下她手中試卷上的一道題，二次函數解答題。
寧臻眼皮微跳，這位蔡老師，人長得那么美，這手字......就讓人有點不敢恭維了，不過問題不大，勉強認得出來寫的什么。
將試卷放到講桌上，蔡云寒望著班上同學，道：“可以小聲討論，不能讓第三者聽到聲音，做出來后拿給我看，然后可以放學。”
班上同學視線緊緊盯著黑板上的那道題上，揣摩了一下那幅函數圖，嘶......打腦殼啊，熱情都被熄滅了不少。
蔡云寒目光掃了下班上同學，坐回了椅子上，準備準備明天的復習課程。
寧臻望著那道題，如果放到高三下冊的話，并不算太難，數學題這東西是熟能生巧，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會了，舉一反三并不難，而對于現在班上的人來說，難度確實不小，思維還很難打開到這么寬，不過難不代表不能，既然蔡老師都這么說了，一整節課的時間，班上應該還是有人能做出來的。
手指轉了下筆，寧臻開始動筆，在本子上畫下了那幅二次函數圖像，然后將幾個關鍵點列了下來，芯姐開始為他講解，這若在考試上，舉世無雙作弊器，不，應該用冠古絕今這個詞語更好一點。
看了下手表，已上課二十分鐘，這道題班上同學要做出來最快也要個半個來小時，除非真有數學鬼才，不然絕無可能在25分鐘內做出來這種級別的大題。
寧臻看了看汪小依的本子，第一個問已經做出來了，第二個問一共有四個彎，她轉過了兩個卡，卡在了第三個彎上，正在努力思考著，難以繼續動筆。
三分鐘后，她還是沒有想出來，筆在本子上換算了很多，但就是沒換命中關鍵點，下巴放到手背上貼著桌子，眉梢微蹙，小臉上帶著愁云。
寧臻湊到小巧的耳畔，輕輕出聲。
汪小依盯著自己的草稿本發神，眼睛微異，然后一下子坐直了身，驚詫的看向寧臻，然后又看了看寧臻的本子，晶瑩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不自覺細眉皺了皺眉，凝視著自己的草稿本，突然間就靈光一閃。
用筆在本子上計算著，然后在函數圖上做了一條線。
一個情不自禁的微笑露出，溫暖而可人，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上浮現出一個小小的酒窩，唇角的弧度觸動著絲絲心弦，彎成月兒牙的眼眸明亮靈動。
寧臻看著汪小依的側臉，心扉在這一刻有種，奇怪的東西在徜徉。
左邊掛在墻上藍色的窗簾被風掀起，好似有什么聲音從寧臻耳邊經過，抬頭望去，從右邊的窗戶，飄向天空。
慢慢的，汪小依的筆就寫不動了，最后徹底停了下來，又陷入了苦苦思索，眉梢又微微皺了下來。
寧臻的目光回到汪小依的草稿本上，第四個彎，看狀況，怕是又轉不過來。
汪小依轉頭看向寧臻，輕輕咬著下唇，水靈靈的眼眸中出現了楚楚可憐之意，似在向他詢問，但卻又不好開口。
寧臻微愣的眨了下眼睛，一瞬間就感覺。
有點頂不住了啊。
好可愛。
他將自己的本子遞給了汪小依，輕聲道：“我寫了許多主要步驟，你自己看吧。”
汪小依接過，寧臻的字很有“勁”，蒼勁，筆鋒很強，寫字是他的興趣、愛好，他很喜歡練字，很享受安安靜靜、認認真真寫字的感覺，順便的，練就了一手好字。
汪小依看著寧臻的本子，先看了下圖，認準三條輔助線，整頁幾乎寫滿了，字跡很隨性，而且字體比較大，各種公式計算推理及步驟解答，看起來是很專業，但排版，實在是亂。
汪小依露出了少許難為情的表情，看向寧臻：“你的這個，太散亂了，我看不懂。”
“二次三項式，先轉化為兩根式，假根先不要管，然后數交點。”寧臻看了一眼，貌似確實有點亂，他用筆圈了幾筆，然后繼續小聲講解。
汪小依看著，思索一番后終于看懂，將本子放回寧臻的桌上，“謝謝。”
很高興的笑容，兩顆潔白的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不是說上天是公平的嗎？眼前這女生是怎么回事？
寧臻心中發出了對靈魂的拷問。
花了五分多鐘，汪小依將第二問徹底解了出來，臉上掛著微笑。
做出一道極具難度的數學題，甚至是以一種挑戰自己的心態去做，成功的做出來后，那種成就感是難以言喻的。
陳曠咬著筆桿，一臉狐疑的盯著寧臻和汪小依，寧臻的數學成績似乎有點變態？
陳曠的同桌蔣幼芳也注意到了，寧臻的側臉棱角分明，很俊朗，很耐看，當然她注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寧臻似乎在給汪小依講解、指點，然后汪小依就懂了，而且看樣子，汪小依貌似已經做出來了。
白飛宇和汪小依一起坐的時候他，她沒見汪小依這么笑過，她的第一反應是不知寧臻能否做到心如止水？
蔡云寒從座椅上起來，走下講臺，長筒靴的鞋跟聲很清脆悅耳，目光左右看了看，都在認真做著題，而寧臻引起她注意很久了，怎么，對這道題并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