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禮物
柯南沉默了。
事務所里，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對峙已有頗長時間。柯南看毛利陽實在堅持，最后無法，只能甘拜下風——
“你知道了？”
“是啊。”毛利陽點頭，“如果單純只是洞察力或是聰慧那也就罷了。但深厚的藥學知識可是要靠時間以及經驗積累的…灰原所知道的東西與她的年齡不符。”
“原來是這樣。”柯南苦笑一聲，“如你所述，那家伙和我一樣，是因為黑衣組織的毒藥才縮小的。不過她曾經是研究員，和博士也志趣相投，所以博士才收留了她。”
毛利陽目光如炬，“真的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答完之后，柯南背后全是冷汗。
毛利陽看柯南那副不會撒謊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快。他有的時候真搞不懂柯南，明明不會撒謊的人，為什么總是在試圖撒謊。
但在當下毛利陽又不好意思直接揭穿他，只能側面調侃了一下，希望柯南能明白他的意思——
“灰原…她實際上平時掩飾得還不錯。不過柯南，你平時得注意一下，你很危險。”
柯南聞言警惕地看向了毛利陽，“毛利，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我發現了你們的身份倒是沒什么。可如果是別人發現了你們的身份可就不一定像我這么好說話了…我一看你那個神情就知道你在撒謊，更何況別人…”
“真的只是因為這個？”柯南對此有些懷疑，“是不是小蘭那邊…”
毛利陽手微微一頓，卻也沒有多說。正如他父親毛利小五郎所說，他們的路將由他們自己去走，他沒有必要去橫插一腳，“小蘭那邊還不知道，但是柯南，你努力的方向是不是錯了？你要騙的不是愛你的人，而是傷害你的人。”
“我能說的只有這些，再多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還有，你不打算回去睡覺嗎？”毛利陽指了指旁邊的掛鐘，“現在已經快兩點了。”
“我在這里趴一會兒就行…不過毛利你呢？你不打算回去睡嗎？”
“…睡不著。我打算在這里再坐會兒。”話正說著，毛利陽便打開了電腦。隨著電腦的屏幕亮起，毛利陽忽然發現一件奇異的事情——他的大腦里似乎出現了許多不該有的東西。
毛利陽敢百分之百肯定，他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未曾學習過這些it知識。可這些知識卻仿若突然出現一般，在他大腦內占據一隅之地。
甚至…里面還有一些禁斷的技術，比如，如何重現人工智能的奇跡。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毛利君，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本來是想送別的東西給你…但是對于現在的你而言，這應該是最適合你的了吧。’
‘雖然我并不想讓人工智能重回人世，可這畢竟是弘樹曾經活過最大的一個證明了。’
‘即使肉體已經消逝，只要有人銘記，那么他的靈魂便會永存。’
‘毛利君，拜托你了。’
隨著記憶深處弘樹的聲音漸漸消逝，就連毛利陽本人都有些緩不過神。
這到底…算什么啊？
雖然通過弘樹給自己的禮物，毛利陽了解到人工智能在弘樹的手上已經發展到除了可以探索他人記憶外，還可以向人類的腦內灌輸知識的程度。
雖然得到這份禮物他很高興，可這禮也太重了吧…
由于過于驚愕，毛利陽的臉在得知這一情況的剎那，瞬間扭曲。電腦屏幕發出的白光在一片黑暗里“啪”地一下便照在了毛利陽的臉上，直接讓他無處可逃。
柯南看到毛利陽的神情有些生疑，剛想詢問，但沒等他把話問出口毛利陽便又恢復如初。
毛利陽調整面部表情很快，快到仿佛毛利陽剛剛的扭曲都是柯南的錯覺一般。
真是個奇怪的人。
和灰原一樣奇怪。
而這，則是柯南入睡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諾亞風波后的第二個早晨，毛利一家人與柯南圍坐在餐廳的小桌子旁，開始了每日三次的小型家庭聚會。
毛利兄妹不約而同地避開了有關諾亞方舟的這個話題。毛利小五郎見狀倒也沒有多問，畢竟這都是過去的事。眼下比起諾亞，他更關心的是毛利陽眼底下的青黑，“小陽，身體剛好，別不知輕重。昨天沒睡吧？”
“有些…睡不著。”掛著黑眼圈的毛利陽笑了笑，對小五郎的說辭倒也有些無奈，“總夢見一些奇怪的事，把人擾得睡不著覺。”
毛利小五郎聞言皺了皺眉，“這樣嗎？不過睡不著覺的話瞇著也是好的。我聽小蘭說，她今天早上一 開門就見你在沙發上玩電腦。反正你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趁著沒工作好好休息休息。等你正式參加工作之后再想這么悠閑可就不容易咯。”
“知道了，爸。”
“對了小陽，”毛利小五郎往自己碗里夾了口魚，有意無意地給毛利陽遞了個消息，“還記得昨天帶著一個紅衣小刺頭來和你道謝的那個老頭子嗎？”
“紅衣小刺頭…老頭子…嗯，我記得，他是諸葛等志夫。之前就是他和諾亞方舟進行對峙的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記得就行。”毛利小五郎嘆了口氣，往自己嘴里塞了口醬湯，“等你進了警局之后一定要謹言慎行。我聽有些人說上面要搞一些大動作…最近東京也是不太平。你如果想查那個案子，我這就把那人的聯絡方式給你。如果不想查，那就此作罷也不是不行，畢竟太危險了。”
毛利小五郎說得極為隱晦，但毛利陽知道，他爸爸說的就是他在工藤家被襲擊的那樁案子。只不過顧忌到有柯南在旁，所以沒有明說。
但…他真的要查下去嗎？
毛利陽有些猶豫。最后他想先用諾亞方舟給自己的禮物探探黑衣組織的深淺，然后再決定是否繼續查下去。
“等等…再說吧。”
“等等嗎？也好。”話畢，毛利小五郎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
小蘭看向自家爸爸也是吃了一驚，“爸，你吃那么快沒事嗎？”
“一會兒有洋子小姐的早間采訪，來不及跟你說我得趕緊去了。”
小蘭看毛利小五郎急切的模樣氣得就差把筷子折斷，“如果你對媽媽也能這么熱情，那我就不用這么著急了。”
“小蘭，消消氣…”
毛利陽看自家妹妹氣的那模樣也是無奈。可沒等他的安慰話說完，那邊的豬隊友，毛利小五郎便又開始了他的表演——“洋子小姐，加油！洋子小姐，喲吼！”
老爸，你唱歌不是跑掉嗎？怎么喊應援這么有節奏感？！？
看著小蘭怒氣沖沖站起來的樣子，毛利陽是真的沒辦法了。
爸，是你自己作死，沒人救得了你。
果不其然，小蘭過去立馬就把電視關了。
毛利小五郎剛想發火，卻被小蘭溫和地懟了回去，“爸爸，錄像帶不是已經給你準備了嗎？吃慢點對身體也好…你本來就因為喝酒胃就不太好，難不成還想因為胃病進一次醫院嗎？”
毛利陽在一旁看著這父女倆蹭了蹭鼻子，下意識不想干預。而柯南作為小蘭的竹馬自然也是知道小蘭正在氣頭上。
沒看，雖然笑著，但手上的青筋卻都蹦出來了。
而毛利小五郎在看到小蘭的一瞬便不自覺地氣弱了下來。不過他的表情卻頗為倔強，似乎是有些不服，“工作干完了啊，更何況這可是洋子小姐第五次接受xx媒體的采訪，自然值得關注…”
“哎？工作干完了？”聞言，小蘭顯然是愣了一下，“爸爸，你不知道嗎？”
“什么？”
“委托來了，就在你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