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老太婆
而在另一邊，毛利陽剛出換衣間便看到了原本穿著現代風衣的灰原竟然換上了維多利亞時期的女式洋裙，不由得有些驚艷。
雖然他無論怎么看都覺得那繁重的裙擺實在太過累贅，但不得不說紫色的華貴禮服確實和灰原這個孩子很搭。
“你穿這身很漂亮。”
毛利陽跟灰原禮節性地打了打招呼后就開始來回轉移視線，尋找波克管家的蹤跡。
按理來說，波克作為管家，就算沒有看著他們這兩個男孩子也應該守著灰原這唯一一個女孩子才對。可現在灰原連衣服都換好了，但管家他人呢？
“那個…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波爾洛克，請問你是？”
出于深層考慮，毛利陽并不想在灰原這孩子面前暴露身份。
而灰原也懷著同樣的心思，并沒有對毛利陽坦誠相待，“愛蓮娜。叫我愛蓮娜就好。也謝謝你之前救了我。”
“沒事，你也救了我。所以這筆賬就一筆勾銷。還有愛蓮娜，你知道管家在哪里嗎？他就這樣把你一個人放在了這邊？”
“…”
灰原猶豫了一會兒，先是搖搖頭，又是點點頭。而站在灰原旁邊的女店長卻好像知道波克管家的去向，竊竊地笑了起來，“我覺得我應該是知道你們的那個管家在哪里的。”
“哪里？”
女店長打開了羽毛扇，對毛利陽眨了眨眼，“你猜？”
實際上按理來說，女店長平時不會擅自出來接待客人才對。可由于事發突然，此次來的貴客中還有一位小小姐，所以她才不得不頂替丈夫，出來看守店面。
可誰能料到眼前的這幾個小孩子竟然這么可愛？
雖然眼前的這個亞裔小子的五官扁平，瞧上去并不是那般順眼。可由于女人沒有孩子的原因，即使眼前的毛利陽并沒有那般可口，她也忍不住想掐一掐他那焦黃的小臉蛋。
如果她也能有孩子就好了。
“小少爺，這身禮服很配你啊。波克管家是你的長輩嗎？”
毛利陽搖了搖頭，“他是某位教授的管家。”
“這樣啊。”女店長瞇了瞇眼睛，“他平時可是闊綽得很呢，是我們這里的常客。”
毛利陽一開始只當是波克為了莫里亞蒂才經常光顧服飾店的，可聽著聽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不過說來也怪，每次他來的時候店里總會進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有老頭，有乞丐，有戴著面紗的女人，也有拄著拐杖的男人。”女店長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毛利陽指了指方向，“瞧，這回來的就是那個總是穿著綠色裙子的老太婆。每次什么東西都不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女店長看著面相并不是個壞人。但也可能是久居深閨的緣故，忽然一遇到人她便忍不住有些嘴碎。畢竟在她眼里，這幾個客人雖然可愛，但畢竟只是小孩子而已，無須提防。誰能知她無意中的抱怨竟然真的有人聽進了耳里，記在了心上——
“每次客人一出現，你們這個波克管家必定會失蹤一會兒，等時候一到，他自己又會主動冒出來，所以你們倒也不用擔心。等這個老太婆走了，你們的波克管家說不定也就回來了。”
毛利陽順著店長的話將視線投向了正在繞圈的老太婆。老太婆的五官并沒有太多的特征，不過那高挺的鼻子倒是令人矚目。
而聯想起之前從波克房間里搜出來的紙條，毛利陽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波克…他是不是已經背叛了莫里亞蒂？
而整個倫敦，又有誰能發現莫里亞蒂的真面目呢？
福爾摩斯。
應該就是他了。
波克和福爾摩斯暗通消息，以數字為暗號，在暗中進行聯絡。
至于聯絡的地點…可能就是在這里吧。
“那個…我想問一下，平時波克管家都會買些什么啊？”毛利陽也顧不上灰原就站在旁邊，直接就跟女店長搭上了話，“我只看過他穿的那身黑禮服。”
“這么說來我也是看過你們管家穿黑禮服的樣子，哎…不過說起來他買的衣服真是挺多的。有的時候買男人的衣服，有的時候買女人的…。咳咳，應該是給妻子買的吧。”
女店長說到一半，忽然發覺不對連忙打住，敷衍了過去。而毛利陽聽完后則低垂著眼睛沒有出聲。
如若那個老太婆真的是福爾摩斯，無論他手段再怎么通天，也不可能一點破綻都不留。
不過當然，他也向來都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心思一定，毛利陽向女店長借走了一支筆，說是要寫字。女店長雖然覺得可惜，但比起毛利，灰原那張小臉顯然更吸引她的注意，待毛利陽轉身后，店長便也沒再管他。
無聲地，毛利陽走了過去，緊跟在那個老太婆的后面。老太婆的身材雖然不高，但腳骨卻要比一般女人大了兩圈有余。
那是雙男人的腳。
毛利陽眼看著心里的猜想一步步真的成了現實，身子也有些忍不住地微顫。
他詳裝系鞋帶的功夫，蹲下了身。然后又拿著自己剛剛從老板娘那里借出來的筆，朝老太婆問去，“老人家，剛剛我撿到了一支筆。請問一下，這是你的嗎？”
老太婆僵了僵身子，一頓又一頓地回過了頭。
二人對視間，老太婆只是搖了搖頭給予否認，隨后又慢吞吞地離開了裁縫店。
待老太婆剛離開不久，也正如女店長所言，波克管家果然回到了裁縫店。
不過這回他的意志要比往昔消沉得多。
“幾位既然都選好了衣服，那么我們就走吧。”
辭行前，管家按照慣例給自己買了身衣服。這回他買的是一套深綠色的女裝，女店長在給管家打包的時候也是一臉曖昧的笑，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至于那個中途退出裁縫店的老太婆呢？不知何時，她已經消失在巷口。待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恢復成了那個高大、瘦削且精明的英國偵探，福爾摩斯。
他看著手中的那張紙條，臉色有些陰沉地嘆了口氣，“看樣子事情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