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家人
諾亞…方舟？
毛利陽呆了一下，只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黑，灰原早就已經回到了阿笠博士的家。而他也到了毛利事務所。
諾亞方舟，之前入侵警局數據庫的那個黑客，代號不就是叫諾亞方舟嗎？不過，人工智能再怎么厲害也不能入侵人類的數據庫吧？
毛利陽笑完之后便把這件事拋在腦后。畢竟在眼下，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旅行之前，他將小葉子委托給樓下的咖啡店長，也不知道那只沒良心的貓有沒有把他的事情忘掉——
“店長，請問我的小葉子還在嗎？”
毛利陽從咖啡館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并非原本的美女老板，而是一個金發青年。青年的肌肉緊實，雖然穿著白色襯衫卻并不瘦弱，看他的制服…應該是這里的店員？最關鍵的是，為什么自家的小葉子會跑到那個人的懷里？
毛利陽倒也不是生氣，就是對小葉子這只貓有些沒辦法。
畢竟這也不是小葉子第一次親近外人了，對待灰原它不就很熱情嗎？
他已經習慣了…雖說還是有些不爽。
“那個…打擾一下，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你懷里的黑貓是我的。”
“啊？”青年回頭，看到毛利陽后，笑容有些微妙，“原來小葉子是客人您家的貓啊，不過店長確實在臨走前交代過。您是毛利先生是嗎？”
“是的。”
“那請往這里來。”
毛利陽點頭，接過了小葉子，跟著金發青年來到了咖啡店的休息間。
在休息間里，小葉子的貓籠被放到了角落。干凈的食盤以及飲水足以證明店主的用心，毛利陽看著休息室的一切，再摸摸手中小葉子的手感，只覺得自己委托對了人。
把小葉子寄養到這里果然是對的。如果把它交給高木警官或佐藤警官，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小葉子八成都能被餓瘦一圈。
金發青年看著毛利陽這疼惜的模樣也是有些想笑。作為鄰居，他對毛利小五郎有些了解，可令人沒想到是，就這么個糊涂偵探卻生出了如此優秀的兒子。
如果不是在開會的時候聽警方的人提過一嘴，他都沒想到自己潛伏的附近竟然有這么一個人才。
電腦、格斗、還有推理？
是個有趣的人。
“這是您交給店長的貓糧、貓籠、貓盆，我已經把這些東西都打包到一個箱子里，麻煩拿好。”
“嗯。”毛利陽接過了東西，并將一個信封放到了旁邊，“這是寄養小葉子剩下的費用。還要麻煩你轉交給店長。”
“好的。”
金發青年點頭同意，并目送了毛利陽離開，只是似笑非笑，眼神有些游離。
他除了在看毛利陽的背影以外，還在看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大門。
這里明明只是個又破又舊的偵探事務所，而那個人也不過是個隨處可見的糊涂偵探。
可為什么…那個人會跟著小五郎來到這么個破地方？
毛利小五郎這個偵探身上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他到底在干什么？
毛利陽抱著小葉子到了事務所，開門進了大廳。大廳里如今只有毛利小五郎一人，所謂的客人也不見蹤影。毛利陽皺了皺眉，便關門將小葉子放在了一旁，走了上去——
“爸，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毛利小五郎抽著煙，看著自己兒子老實的模樣也不愿意多想，只是點頭示意他在自己對面坐下，“聽說你這一路上遇到不少事啊？鈴木財團的董事長給我打過電話，我已經知道了。”
“這樣啊…”毛利陽心情也有些一言難盡。本來，他只是想出去旅行一趟。誰知竟碰上了那么多案子，比他當警察時碰到的案子都多，“實際上我也挺意外的。”
“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帶了柯南那個小鬼吧？”毛利小五郎吐了口煙圈，“那個小鬼就是個掃把星。以前也好，現在也好，每次無論什么事兒都有他。這次的事也不怪你，不都解決完了嗎？那些小鬼頭都沒事兒吧，安全嗎？”
“都已經回家了。”
“那還好。”毛利小五郎又吸了口煙。他抬頭看了眼自己兒子，復嘆了口氣，“兒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外面沒惹事吧。”
“惹事？”毛利陽抽了抽嘴角，他有些搞不懂毛利小五郎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自己，“沒有啊。莫非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還有，爸，你叫我回來不是說要見客人嗎？”
現在，客人呢？
對此，毛利小五郎避而不談。如今，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自家兒子——
“上次襲擊你的人，我查到了點線索。不過當事人要和你面談，更具體的我也不好透露，不過知道你沒惹事我就放心了…”
“襲擊我的人？當事人？”毛利陽一驚，連忙看向了自己父親。因為體會過對方的身手，毛利陽只覺得對方并不簡單。一想到毛利小五郎為了自己竟然去查這么危險的組織，毛利陽即是感動，又是有些慚愧。
原來…自己的父親是為了他才來回奔波的嗎？
一時之間，毛利陽眼底微熱。可淚珠就是掛在眼角附近，流不下來。
無論前生還是今世，他都很少流淚。如今的他已經快忘了流淚的那種感覺。可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真的…有些想哭。
而此時的毛利小五郎并沒有注意到毛利陽的神情，只是自顧自地說著，“你現在跟我要當事人，你怎么不早點回來？雖然有突發情況，可這個點，當事人都跑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地址，到時候你自己去找…你怎么不吱聲？”
“…嗯。”毛利陽的鼻音微重，原本醞釀在眼里的淚在細微哽咽里又被憋了回去。他看著自己懷里的小葉子，在和它對視之中難得恢復了平靜。
冷靜，他似乎還有事情沒有跟毛利小五郎問清楚。
“爸，你怎么忽然想起查我的案子了？”
還有你是從哪里來的線索？
毛利小五郎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似笑非笑，“你以為你翅膀子硬了就能斗得過老子了？小孩兒永遠都是小孩兒。我跟目暮警官問過你的案子，知道一點線索。你這小子跟家里人也不說實話，也不知道誰給慣的。”
毛利陽低下了頭，“我只是有些擔心。”
畢竟受傷的是自己，所以他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擔心也不能欺騙啊。”毛利小五郎嘆了口氣，“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是一家人。雖說你的隱瞞是善意的，但我記得你小時候似乎說過這么一句話。善意的欺騙永遠都是欺騙，同理，善意的隱瞞也是錯的。一家人，無論發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對。即使你不想繼續查下去，但是作為家人，我應該給你選擇的空間，你也應該保護我和你媽知情的權力。”
“…爸。”
“對于你的心意我是領的，但是對于你的行為我是生氣的。不過對方確實不好對付，不然那個家伙…也就是當事人，也不能死咬著不放，非得要親自見你一面再說。”毛利小五郎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自己兒子的頭，“放心吧，當事人你是肯定能見到的，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和我去個地方。”
“？？？”毛利陽有些發木，“去什么地方？”
毛利小五郎揉了揉太陽穴，顯然有些腦痛，“米花市政大廳。發邀請函的是it的龍頭，辛德拉公司。”
“米花市政大廳？辛德拉公司？”毛利陽皺了皺眉頭，莫非毛利小五郎指的就是那個游戲發表會？“爸，你說的不會是那個虛擬游戲發表會吧？”
毛利小五郎有些傷腦筋，“是啊。但說實話，不就是個游戲嗎？至于這么大張旗鼓的嗎？還請我這個名偵探做保鏢…這難道就不是大材小用？本來我手頭里還有一樁搶劫案等破呢，結果只能屈尊去當保鏢了。”
“…那你干什么還接了它？”毛利陽將視線移到事務所的辦公桌上，桌上還殘留著幾個空了的啤酒瓶還有過期的馬報，并不像有案子的模樣。
不過那么多啤酒…等等。
毛利陽一驚，看向了毛利小五郎，神情有些扭曲，“爸，這么多啤酒…還有馬報，你不會瞞著小蘭，去賭馬了吧？”
毛利小五郎的身體一僵，把腦袋垂了下來，似乎有些沮喪。
果然，猜中了。
毛利陽窩在沙發里，聽到小蘭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看著自家老爸，有些愛莫能助。
不過同時，他想著那個不明所以的發表會，心情也并不輕松。再想起那個人工智能，一股惡寒順著脊梁骨爬了上來，讓他暗中心驚。
雖說理智上他明白，那個人工智能應該不是他曾經遇上的那個黑客，可他的內心還是有一種難言的不安。
這個時代發展的太快了，快到仿佛只是一眨眼，時間便飛速流逝。
科學技術高速發展，集團企業力量膨脹，機械代替人力的潮流也勢不可擋。
但機械永遠都是機械，它不是人。
如果有一天，機械能被人冠以智能之稱…未來的命運，誰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