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里,灰原哀打著燈摸著墻壁順著密道里的樓梯往下走。而就在中途,灰原發現有一灘未干的血殘留在階梯上,便上前去摸了摸,“從這個顏色和血干的程度判斷,這很有可能就是江戶川或者博士的血吧。”
少年偵探團一愣,光彥上前一步有些困惑,“難道博士也失蹤了嗎?”
“實際上我沒記錯的話,博士本來想要報警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一去不回。難道在同一個寢室的你們都沒有發現嗎?現在已經深夜了,可博士卻一直沒有回到客房。”
被灰原哀一訓斥,就連大大咧咧的元太都有些委屈,“博士是大人啊…我們也很在乎博士的。如果不是真的擔心柯南和博士,我們也不會出來…”
“那就請重新反省一遍吧。”灰原哀認認真真地勘察附近的情況,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元太,“畢竟如果只會一味給他人添麻煩、且不擅長關注線索,是不可能成為偵探的。”
灰原哀這句話透著一股嚴厲,讓原本快哭了的闖禍三人組強強忍住了眼淚,不敢真的哭出來。
剛剛的灰原同學和大人好像…
“灰原同學,你果然和柯南好像…”步美愣愣地回答,不知所以。隨后她又快速地甩甩頭,表示否定,“不對,準確地說,灰原同學和柯南都好像大人。可如果真從性格上來說的話,灰原同學和毛利哥哥好像。不過灰原同學要比毛利哥哥要銳利多了。”
灰原哀聽到這話回頭瞧了步美一眼,并沒有多與步美計較,只不過反詰了一句“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便匆匆了結。很明顯她并沒有把這個評價放在心上。
光彥看到灰原哀認真查找證據的樣子抿了抿唇。作為曾經班上的小智囊,他不甘人下。落后柯南是實打實的實力差距。中途他也想過反抗,然而結果卻只不過是徒做掙扎。可他真的不愿意落后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子。如今的光彥還不曾知曉灰原哀的智能,他只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是比自己還要小還要弱的轉學生,他不能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出于這個考慮,他率先走到灰原哀的前方,探索她還沒來得及搜索的地域——
“快看,我找到了這個!”
或許是上天眷顧,也或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經過努力,光彥竟然真的先灰原哀一步找到了線索。只見墻壁上寫著一句話——
‘那個人現在正在取代我的身份想搶奪這個古堡的…’
“那個人,是誰啊?”元太有些疑惑地看著墻上的字,“而且古堡的什么?寶藏嗎?明顯這句話沒有刻完啊…”
步美屈膝看著墻上的字跡,有些擔心,“難道說這句話是柯南刻的?畢竟他在失蹤前一直在找寶藏。”
“不對,從用字上來看,應該不是江戶川刻的。而且這個刻痕已經很舊了。”
光彥聽了這個回答皺了皺眉,“那灰原同學,你覺得這個字會是誰刻的呢?”
“不知道。不過雖然不知道是誰刻的,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過從寶藏這幾個詞都沒有刻出來的情況上判斷,應該是這個人沒有辦法再繼續刻下去了。”
元太有些驚駭,“難道說?”
“沒錯。”灰原哀直起了身,又再度回到那灘血跡,冷淡地挑了挑眉,“說不定那個人就在這里斷了氣也說不定。江戶川或者博士因為意外也看到了這個遺言,可兇手為了不走露風聲就在這里對他下了手。或用重物打的,或用尖刀刺的,不過哪種方法都不好過就是了。”
“那咱們現在…”
“趕緊出去躲到天亮。”灰原哀再度往前走了走,“現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雖然如今這幾個小孩子并不甘心,可眼下這個情況他們只能跟著眼前的這個女孩行走。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時候,一股腥風從背后襲來,直接砸到了元太和光彥身上。因為后背受襲,兩個孩子禁不住痛意叫出了聲。而他們的尖叫也讓灰原下意識地喚了他們二人的名字。
可惜的是元太光彥并不能及時給予答復了。他們早就因為背后有人偷襲而倒伏在地。
兇手已經得手,便不愿意再放過剩下的兩個女孩子。灰原哀下意識地打開手表往身后一照,可照到的卻是一個黑色的巨影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原來這個兇手早在襲擊他們之前便已經換上了頭套。匆忙之下灰原哀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兇手的身形判斷眼前的人究竟是這個家的哪一位成員。
緊接著兇手的第二擊再次襲來,目標直對灰原哀的頭部。眼看著茶碗口粗的棒子朝自己腦袋揮來,灰原哀下意識往下一蹲躲過了這次危機。可旁邊的步美早就被眼前的兇手嚇傻不敢動彈。灰原哀推醒了步美并強行喚醒了她的神智,“快跑!”
隨后灰原哀硬是拉著步美有些慌不擇路地往前逃。也就在逃跑過程中,灰原哀腳下被一個東西一絆,帶著步美一起向墻壁摔去。可那個墻壁恰巧也是個機關。緊接著情況就不受兇手與灰原哀的控制了,兇手想緊追出去,可這道暗門一旦打開后關上,就必須等十分鐘才能再次開門。而灰原哀則是被摔出了走廊的盡頭,而那個盡頭正好是博士失蹤的地方。
嘖,失算了。
灰原看著近在眼前的電話,心里打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主意,一口氣沖了過去撥了110。可惜等播了號灰原哀才發現,固話線早就被人破壞掉了。雖說兇手破壞固話線的手法很是老道,不過灰原哀還是堅定地認為這個固話線無疑是被兇手破壞的。畢竟她從來都不相信巧合。
也就是在此時,灰原哀終于想起向前警察毛利陽尋求救援。
一開始她因為忌諱,所以刻意拉遠了與毛利陽的距離。可如今的情況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左右的了。她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卻不能將少年偵探團這幫小孩子的命作為賭注。這次少年偵探團之所以遭遇危機,有一半是她的責任。現在光憑著她如今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抗兇手。
如今,她除了向毛利陽求助,別無他法。
“灰原同學,他們這是…”剛剛逃出生天的步美有些驚懼地拽了拽灰原哀的袖子,詢問著剛剛的狀況。而灰原哀明顯還驚魂未定,只能短短地答復說,“還沒看出來嗎?他們現在已經被兇手抓住了。”
“那…”步美有些猶豫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咱們去找毛利哥哥吧。”
“嗯。”灰原哀吐了口氣,應了下來。而不遠處,一陣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讓警覺的灰原哀連忙抱著步美閃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里。房間很小,好像是個畫室。灰原哀與步美躲在了靠門的一堆畫布里透過門縫向外望去,卻看到這個古堡的少爺——間宮貴人拿著蠟燭走到了帶有古怪時鐘的那個房間門前,準備打開那個房間的門。
蠟燭的火光照射到了間宮貴人的臉上,顯得他的臉皮更加蒼白宛若死人。而他的眼神更是森冷無比,舉止也不再是之前見面時那副溫文爾雅的文人姿態。在席上用餐的時候,灰原哀曾誤以為這個少爺是個和善的人。可如今看來,是她判斷失誤。這個少爺并不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
只見間宮貴人握住了那個門的手柄,用力掰了掰,卻沒有辦法打開房間,看上去那個房間已經被人上鎖。可間宮貴人卻并不覺得意外地放開了門把,反而將手伸向了那個房間附近的一個燭臺,并用力燭臺向左移動。
只見燭臺被掰動了,一道暗門出現在了間宮貴人面前。他拿著蠟燭,頭也不回地走進暗門,那副熟練的模樣讓人心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間宮貴人就是兇手嗎?
灰原哀有些不明白。雖說根據暗道墻上刻下來的字她隱隱能夠猜到有一個入侵者殺掉了這個家族的一個成員并頂替了他的身份,可如今間宮家的所有人都有被頂替的可能。
間宮滿和這家已去世的太太在國外再婚后就基本上沒有回國。
間宮貴人自小在國外留學所以見過他的人不在多數。
而那位瘸腿老夫人反而是嫌疑最小的。畢竟十年里未曾跨出這棟古堡一步,還有得海爾默茲癥的可能。這種人沒有體力也沒有能力去襲擊他人…等等,如果她真的十年沒有跨出這座古堡,怎么可能說出那種話?但…如果老夫人看過其他人的那個東西,說出那句話也并不奇怪了。
這三個人里,究竟哪個人才是真正的兇嫌?!
“灰原同學…”灰原哀還沒來得及縷清思路,就被步美打斷。只見步美拿著一張和她等高的報紙,一臉忐忑地詢問,“你看,這個是不是就是關于四年前的那場火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