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擠進競技場,直到坐到座位上,毛利陽才松了口氣。而不消一會兒,比賽開始。毛利陽沒有太過在意場上情況,反而把大部分精神集中在了眼前的幾個小毛孩身上。
少年偵探團的五人雖說是在一個圈子,可如果你仔細觀察他們,就會發現這幾個孩子親疏有別。
步美對柯南應該是有好感的。因為無論是排隊還是看比賽,她總會下意識地站在和柯南并排稍微靠后的位置,在看柯南的時候,眼睛里總是閃爍奇妙的光。
而元太和光彥畢竟和柯南是同性小孩,在和柯南在一起的時候終究有些地方聊不到一塊去,與柯南的交流還是有限。不過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應該不錯,因為無論什么時候他們二人好像都能聊起來似的。
至于灰原哀…灰原哀是個奇怪的孩子。毛利陽不了解她,和她交談的次數也極其有限。不過從她站的位置以及說出來的話都可以看出她的防備心很重。她似乎總是在害怕著什么,就連出門都會戴著墨鏡之類的東西…雖然小孩戴墨鏡反而更加顯眼也是事實。
這幾個小孩沒有一個是讓人真正省心的。博士既然把這幾個孩子委托給自己了,反正左右也只有今天這么一天,保證他們平安無事就好了。不過一直看著小孩兒也沒什么太大意思。想到這兒,毛利陽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了耳塞,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反正閑來無事,還不如用這個時間來聽聽音樂。
可讓連毛利陽都沒想到的是,第一首曲子還沒結束,異變突生——
原本站在觀臺的柯南不知為什么翻身越過了安全欄跳到了競技場上,而且還拿刀破壞了競技場的草皮。
毛利陽被柯南的騷操作震驚了!
按照柯南的死神光環定律,柯南之所以這么做肯定是發現了什么與犯罪相關的線索。但是,這么不顧及他人目光違背規則行事…真的不會暴露嗎?實際上在很早的時候毛利陽就想吐槽了,警察也好犯罪現場的相關工作人員也好,他們這是眼瞎嗎?柯南身上有那么多疑點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
還是說,那些人中早就有人看到了柯南身上的疑點,可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少年偵探團看到柯南的舉動也想跟著他一起跳到競技場,卻被毛利陽強制攔住。而在現場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也來到了柯南面前,厲聲質問,“你這小孩子要干什么?”
因為距離較遠,毛利陽聽不到柯南究竟說了什么。但看到柯南手上拿著的東西以及他的嘴型、還有已經變癟了的足球,毛利陽也能猜出其中隱情。
剛剛有人用手槍瞄準了足球。而子彈在穿透了足球后又射進了草皮里。
這個競技場,危險!
而在后臺,負責此次比賽轉播的金子導演在了解這次的情況后立刻選擇了報警。實際上他在不久之前就接到了一通脅迫電話,電話里的那個人威脅他說,如果不給他五千萬元,他將會亂槍掃射整個競技場。
金子導演本來以為那通電話這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可沒想到兇徒竟然開槍證明他沒有開玩笑,幸虧目標只是一個足球,如果瞄準的是人…后果不堪設想。
目暮警官那邊出警速度極快,不出半小時已經到達現場。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毛利陽和幾個專門惹禍的小鬼頭竟然也在競技場內,瞬間目暮的臉都黑了,“毛利警…小陽,你也在啊。這幾個孩子是…”
“阿笠博士今天出差,拜托我替他帶這幾個孩子來看足球賽。沒想到看個球賽竟然發生這么大的事。”
“哎…這也沒辦法啊。畢竟你可是毛利老弟他兒子。毛利家的死神光環可名不虛傳!”
呵呵,毛利陽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有死神光環的難道不是柯南嗎?和他毛利家有什么關系?都怪那個小鬼頭亂甩鍋,讓毛利家的名聲都變差,成為人見人厭的掃把星了。而目暮警官那邊還以為毛利陽已經默認了他的評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小陽,你現在畢竟不在系統內,這個案子還在保密階段,你就不要參與了。不過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案子的?”
“柯南正好是目擊射擊的證人。而且他手上好像還有證據。”
“證據?”目暮將目光移向柯南,柯南順勢就把自己從草皮里挖出的7.62毫米子彈遞了過去,“這是我在草皮上撿到的。根據子彈的長度以及上面的標志,我推測兇嫌持有的手槍款式是俄式手槍托卡列夫。”
目暮警官看著子彈目光一凝,“鑒識科把證據收一下,柯南你們跟我過來。至于毛利陽…你也過來吧。”
“嗯…”毛利陽有些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早知道他就不該出來,難得的假期又因為案子泡湯了。
旁邊的報案人金子導演看到目暮警官一直在和柯南他們詢問情況也有些著急,“警官…”
“啊,金子先生,請不要擔心,我這就讓部下他們幫忙疏散人群,讓觀眾和選手進行避難。”
“這不行啊,警官…”金子導演聽到這個有些激動地制止,“剛剛打電話的人還說了,要是讓他看到我們停止比賽讓觀眾避難的話,他還是會對競技場進行無差別掃射的…”
“那他的聲音你還記得嗎?他有什么要求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很難辨識。要求是讓日賣電視臺付出五千萬贖金。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那五千萬準備好了嗎?還有他說怎么交易了嗎?”
“剛剛公司已經把五千萬送過來了。至于交易…他說他還會打來電話。”
“那好。”目暮警官點頭,然后轉身向高木警官等人下令,“現在,動員所有便衣警察,在競技場進行搜查。現在我們只能等歹徒再次打電話過來,到時候大家就把所有打電話的可疑人士全部拘押過來,我看哪個能躲得了!剩下的人去監控室秘密監視。”
“是!”
下完令后,目暮警官看了毛利陽一眼,暗自嘆了口氣,“這次的案子沒有什么可推理的東西,你大概也幫不上忙。現在也還挺危險的,如果可以的話,毛利你還是把這幾個孩子帶離現場吧。現在真的不是看足球賽的好時候。”
毛利陽點頭稱是,剛準備帶幾個孩子離開,卻聽金子導演驚訝地叫了一聲。
“哎?”金子導演看著戴著藍帽子的小孩有些皺眉,“難道戴帽子的小孩子不是男孩子嗎?”
毛利陽轉睛一看,也是才發現原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柯南就已經把自己的帽子戴到了灰原的頭上。
想到自家妹妹還在等著這個混蛋,可這個混蛋卻和步美灰原等人玩起了曖昧,雖說毛利陽明白小學生的愛戀薄如窗紙,可他仍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真沒禮貌。”步美護住了灰原哀,“難道你看不出來啊?”
“這還真奇怪啊…當時來電話的人說,在五個小孩最左邊的那個戴著藍色帽子的孩子,是男孩啊…”
“!!!”毛利陽、灰原哀和柯南同時回頭看了金子導演一眼。
柯南思索片刻,連忙叫住了目暮警官,“等一下目暮警官!要是隨便把歹徒抓住的話,就危險了。”
“這話怎么說?”
“當時那個球正好在我們的正下方,當時來電人之所以會提到灰原同學,也是為了引導金子導演找到他想射擊的目標而已吧。手槍的射程并不遠,而歹徒想射中的球目標又不像人那般大,所以開槍的人應該就在附近才對。可既然就在附近,歹徒為什么還會把穿著裙子的灰原同學錯認成男孩子?”
“因為…歹徒是在正對看臺吧。墻壁擋住了這個孩子的裙子,所以歹徒才會判斷失誤。”
“對面看臺距離我方看臺差不多有二百米到三百米的距離,可托卡列夫的射程只有五十米而已。這說明打電話的人和射擊的人是兩個人才對。所以說幕后的歹徒至少也要有兩個以上。”
“什么?!”目暮反應過來之后也很震驚,“現在用無線電通知已經進入競技場的警員,在我下令之前不能輕舉妄動,歹徒至少有兩人,所持槍支多少未知。現在最主要的是大家要提高警覺,不要讓歹徒發覺你們是刑警。還要歹徒的其中一人攜帶雙望眼鏡、照相機、以及攝像機等設備的可能性極高。如若發現可疑人物,報告他們所在位置!”
“是!”
目暮警官得到回應后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就等后面的消息了。”
把證據提交完畢之后,毛利陽就帶著少年偵探團的全部成員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歇了歇,順便也準備查看情況。雖然他現在并非警察,可終究他還是難以放心。
在前往咖啡店的中途,柯南試圖逃離毛利陽的魔掌,卻硬是被他拽了回去。而毛利陽為了防止幾個小孩偷跑,便沒收了除柯南以外所有人的票根,從而確保愛惹事的幾個小鬼頭不會再次入場。
經過幾次的事件,毛利陽可不敢小覷眼前幾個孩子的好奇心,凡事怎么保險怎么來。
也在到達咖啡館后,柯南的屁股就跟著了火一般,無論如何也坐不到凳子上,甚至到最后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就落跑了。毛利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了柯南一馬,卻不跟其他小孩打任何馬虎眼。這倒是把眼前的幾個孩子急得不行。
“毛利哥哥,你也放我們過去吧。”
“毛利哥哥,柯南都去了,你就讓我們也跟著一起去吧。”
“就是啊…柯南他肯定偷跑了,他最會的就是偷跑,每次都把我們丟在一邊。”
面對少年偵探團三人的哀求,毛利陽不動如山。他翻動著眼前的菜單,示意他們向文靜的灰原哀學習,“以后鍛煉的機會還有很多,不差這一兩次。這次的案子不適合你們,別鬧。你們別看柯南,和小哀學學。別好的不學壞的學。”
三人看拗不過毛利陽,而自己又因為沒有票根無法重新入場,若沒有毛利陽的認可即使偷跑也沒用,最后只能認清現實選擇放棄。
毛利陽在點了幾杯飲料和蛋糕后默默地拿出了手機,開始搜索這個競技場的設計圖。雖說網上能找到的資料有限,但卻也足夠毛利陽使用了。在確認好自己的推理應該沒有太大謬誤后,他秘密給高木警官去了條短信。同時,他也想教導一下這幾個小鬼頭,便拿出了紙筆,想以更為直觀有趣的方式讓這幾個孩子能夠理解另一個解題思路。卻不知坐在旁邊的灰原哀從始至終都悄悄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灰原哀雖然知道毛利陽不簡單,卻還是沒見識過他的實力。也因為未知,所以對于毛利陽也不敢妄下判斷、隨便接近。可眼瞧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紙筆開始畫圖,她又忍不住湊了上去,一探究竟。
“這是競技場的設計圖?你剛剛查手機就是為了找這個吧。”
毛利陽側頭看了灰原哀一眼,點了點頭,“是的。”
“哎哎哎?毛利哥哥還會畫畫啊,我也想看!”
“我也是!”
聽到毛利陽在畫圖,步美幾人也和灰原哀湊了上去,擠在了他的周圍。
毛利陽看這幾個孩子上鉤了,便一邊畫圖一邊給這幾個孩子講解,“雖然我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在怎么樣了,但是距離比賽結束應該還有兩個小時時間,剩下的時間并不多。剛剛柯南手里拿著的子彈可以根據它的長度款式判斷槍·支的種類出處。像這種知識是需要時間積累的,對于你們而言也沒必要強求。既然知道了它的種類我們就可以判斷它的射程。”
“嗯嗯!”不知何時除了灰原的其余小孩子已經拿出了小本子認真記下,眼睛里滿是光輝,“毛利哥哥請繼續。”
“好。”毛利陽把畫好的設計圖示意給他們看,隨后在圖紙的某個位置畫了個點,“這個就是剛剛我們所在的看臺,而這個點則是那個被子彈打中的足球。以足球為圓心畫圈,五十米以內的地方都是犯人的可能出現的活動區域。當然也不排除他換了地點的可能性。”
“那這個圖…利用價值就不大了吧?”光彥皺眉,“如果我是犯人的話,我肯定會在射擊之后迅速逃離現場的。不可能還在這個范圍活動…太顯眼了。”
“就是說啊…”步美也不認同般抿了抿唇。
面對二人的疑問,毛利陽笑了。他看了看旁邊灰原哀戴著的藍色帽子,意味頗深地嘆了一句,“小哀,你現在戴著的帽子是柯南的吧?”
柯南給灰原戴帽子的動作他當時沒有太過注意,結果卻成了這次案件的關鍵線索之一,真是造化弄人。
“是的。”
灰原哀答復完之后就不愿多說。不過毛利陽也沒有在意灰原的冷淡,便接著這個線索繼續為步美幾人解答迷津,“雖然只是可能性,但是我感覺兇手并不在觀眾席,而是在這里。”
毛利陽一邊說著一邊用筆在競技場的設計草圖上打了個記號。而那個記號的所在位置正是媒體攝像工作區。
“???”看到毛利陽畫的區域,灰原哀挑了挑眉。她敢打賭,這個地方是柯南所沒有想到的。不然照著工藤那個張揚的性子,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早把這件事捅到目暮警官那里了。
而光彥是其中聽的最投入的一個人。他的知識面較步美與元太二人要稍廣一些,卻也難以理解毛利的推理,“毛利哥哥,為什么你會這么說,是有什么依據嗎?”
“我的推理依據有兩點。關于第一點,我想借助柯南的推理進行解說。如果柯南的推理沒有錯,打電話的人在對面看臺,而開槍的人在可射擊區域內的話,那么開槍的這個犯人應該也在看不到小哀裙子的視角才對。”
“為什么啊?”
“因為他們是團伙作案啊。”毛利陽給他們講著道理,“團伙作案要求的是齊心協力。我覺得歹徒在和金子導演聯系之前,肯定已經在集團內部做好了溝通。而槍這個東西輕易弄不到手,所以在小型集團犯罪里,一般拿槍的都會是團伙老大。射擊目標也好,聯絡用的說辭也好,應該都是由這個老大拍板決定的。而既可以射中目標,又不能看到小哀裙子的范圍,只有媒體活動區這一部分。所以,我覺得犯案人員應該就混入其中沒有錯了。如若嫌疑人真的是其中的工作人員,那么他就必然不會擅自移動位置,以免引人注目。”
“明白了。那么,毛利哥哥說的第二點原因是什么?”
“第二點則是從犯罪者的心理出發。”毛利陽頓了一下,“如若我是犯罪者為了下馬威而想要進行短距離射擊的話,首先我會找個避人耳目的地方,以免被人目擊。而看臺這個地方怎么想都不安全。可若是要在后臺進行射擊,因為距離問題,我是不會選足球來作為目標的。綜合以上兩點,我覺得犯人潛在媒體工作區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畢竟再也找不到比它更佳的隱蔽偵查點與狙擊位置了。”
光彥等人對視了一眼,眼睛一亮,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毛利哥哥,那這個線索你有沒有告訴警方啊?”
毛利陽點了點頭,“我已經把推理遞給高木警官了。他也回復,說會特別注意那一區域,所以不用特別擔心。”
“是嗎?”三人一聽推理已經走漏了出去,馬上就如同打蔫了的茄子般垂頭喪氣的。
瞧他們的這副模樣,毛利陽若再不知道這幾個小孩打什么算盤那才叫傻了。他食指做扣,挨個敲在了三人的腦袋上,“人小鬼大,別的不會,借花獻佛學得倒是挺快。”
“嘿嘿嘿。”
灰原哀看著悉心給三人講解的毛利陽抿了抿唇。
毛利陽…這般優秀的人物為什么她連聽都沒聽過?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