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沼田抓到警局后,毛利陽與當地警官開始對其所持有的車輛來源出處進行了一系列的排查。后經證實,那輛車確實是沼田搶劫所得。至于這輛車的原持有者早就被沼田刺殺,而尸體就埋在那輛荒山的最深處,不為人所知。
在經過精密的人口排查,確認死者身份以后,毛利陽看著手中的資料,抿了抿唇。
被沼田殺死的是一對新婚夫婦。本來好不容易借著婚假打算開車出去來一次自由行,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偽裝搭車人的沼田…好好的一對新人,就這樣死于非命…
或許,沼田殺人背后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苦衷不是人濫殺無辜的理由。
犯人既然已經落網,在經過針對其嚴苛的一番審訊之后,毛利陽也應該是時候回到東京了。
柯南那小子據說因為重感冒而被服部送到醫院去看醫生。而對于毛利陽的離去,服部難得沒有發聲挽留。
毛利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潛意識又告訴他這件事無關緊要。于是他也并沒有深究。在臨近新干線的高檔商鋪買了一些價格較貴的伴手禮后,就與被服部平藏派來的協警一同押送犯人進了車廂。
在路上,毛利陽一直在觀察著沼田的神情。與他之前所知悉的連續殺人犯不同,沼田對于殺人雖然一臉麻木,但是他身上有著濃厚的不協調感。
這種不協調感,讓學習過犯罪心理的他感到尤為在意。
在大阪警局的審訊室,他親眼看著這個殺人犯驚恐的顫栗,仿佛在畏懼一個藏在深淵的野獸,神經緊張,惶恐不安。在與警察對視的時候,沼田特別怵與他和坂田的視線交匯。如果他的推理沒有錯的話,沼田害怕坂田是理所應當的。
可為什么,沼田會害怕他毛利陽呢?而這種害怕似乎是在初見的時候,就開始了…
這,就是為什么呢?
關于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想明白。為了解答這個疑問,他甚至開口詢問過沼田,為什么這么害怕與他交談,是他很兇嗎?
對此,沼田仿若驚弓之鳥一般雙手抱頭,并將臉埋在了膝間,并嘟囔“別靠近我…別靠近我…我不想被殺…”
毛利陽不明所以,對此他只能盡力安撫這個犯人。直到,把他送到絞刑臺前為止。
到了東京,毛利陽馬不停蹄地就把犯人送進了警局。目暮警官對于毛利陽的辦案速度表示驚嘆的同時也有些羨慕毛利陽的好運氣。畢竟作為老將,他明白,在抓人這方面有的時候光有才能是不夠的。運氣,也很重要。
雖然他總損毛利小五郎是個黑色的死神,走哪哪死人。可對于像偵探警察這類與刑事有關的職業而言,這種運氣,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毛利陽作為未來警官之一也有這樣的好運氣,總某種角度而言也算是上天的眷顧了。
他很期待在未來看到毛利陽能夠作為正式警官,正式成為與他并肩奮戰的一員。
當然,目暮警官所想,毛利陽是不知的。目暮警官是個內斂且嚴厲的人。雖說平時喜好裝傻,但到了關鍵時刻卻很少掉過鏈子。目暮警官不愿意表達感情,所以很少有人能透過他憨厚的外表看到他廣闊且慈愛的心。如今的毛利陽只把目暮警官當成自己的上司,所以也自然不會明白他的想法。
如今的他,正往阿笠博士家里趕去。畢竟他養的那只貓還在博士家里。
這段假期比他想象的短得多。希望小葉子在對方家里沒有給博士添麻煩吧。
至于那個被他半路撿回來的小女孩…毛利陽記得她,但大腦卻還是沒有太多空間去想她。
在毛利陽的設想里,這個女孩早就應該被送進孤兒院才對。怎么可能現在還待在博士家呢?
可一進博士家門,毛利陽就被啪啪打臉了。
給他開門的正是他離開東京前撿來的那個啞巴小丫頭。很顯然,小啞巴被養得很好。原本消瘦蒼白的臉龐已經恢復血色,甚至還泛起了健康的紅潤。
“請進。”
“啊?”毛利陽沒反應過來。女孩沒有再多話,兀自地把拖鞋放在了毛利陽的腳邊,然后先行離開,“博士現在正在做實驗。在客廳等會兒就好,我先去沏茶。”
“嗯。”毛利陽點了點頭,隨后自顧自地換了拖鞋,坐到了客廳的椅子上。明明偌大的空間只有毛利陽和小女孩兩個人,可二人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不過很顯然,這兩人無論哪一位都在沉默里樂在其中。畢竟,他們在大多數情況下都習慣了安靜,并不愿與陌生人進行交流。
“喵喵~”然而,一只非人生物并不滿意他們之間的沉默。小葉子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后,默默地從角落的箱子里鉆了出來,一躍而上,撲進了毛利陽的懷里,“喵喵喵~”
看到原本怎么養都養不熟的小貓竟主動撲向了自己,毛利陽挑眉,可眼間卻難得閃過了一絲真切地暖意。他替小葉子撓了撓脖子,瘙了瘙癢。可能是因為太舒服了,小葉子情不自禁地發出連續的呼嚕聲,惹人憐愛。
而小女孩則端著紅茶愣愣地看著擼貓的毛利陽。
女孩知道毛利陽是個溫柔的人。可這是她頭一次看到毛利陽如此溫暖地笑。
“你很喜歡貓嗎?”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把沏好的紅茶遞到了毛利陽的手邊。
看到女孩來了,小葉子不顧毛利陽的撫摸,一下子又改投女孩,掙脫出了毛利陽的大掌。這種“見色忘義”的行動很明顯讓毛利陽收回了之前的心軟,“還可以吧。說不上喜歡。碰上了,就養了。”
“哦。”女孩點頭,遂不再多問,“現在距離博士的晚餐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一會兒他就應該出來了,麻煩還稍等一會兒。”
毛利陽看著女孩小大人的模樣笑著回應,“好。”
嘴上一邊應著,在心里毛利陽也是在禁不住感嘆。果然,善良的人就是能治愈心情。沒看曾經宛若冰塊的小啞巴才在博士家待幾天,這么快就能應人,也真是難得。
也不知道如今的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毛利陽的話還沒說完,阿笠博士的聲音從里屋傳了過來,“小哀,咱們今天晚上吃什么?”
“冷咖喱。”女孩回答后看了眼毛利陽,“博士。鄰家的毛利來了,想要見您。”
“什么?!毛利來了?”
緊接著就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毛利陽看著圓滾滾地博士穿著拖鞋急匆匆的跑來,也站起了身,和阿笠博士寒暄,“阿笠博士。因為案子提前結束,所以我就早回來幾天。這幾天小葉子和這個孩子麻煩你照顧了。”
“沒有啊,沒有。小葉子很乖。小哀也很乖。”博士連忙擺手應答。可很明顯,從博士嘴里吐出的名字讓毛利陽有些皺眉。
實際上他早就聽到博士叫這個孩子小哀。原本他懷疑他聽錯了…可如今看來,他并沒有聽錯。
“博士,這孩子…”
“小哀很乖。我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以后八成也會成為一個孤家寡人…幸好有這個孩子陪在身邊…”想到這兒,阿笠博士嘆了口氣,不過也可能是顧及到毛利陽還在,便強強打起精神,“對了,忘跟你解釋了。我已經去警局辦理了與這個孩子的收養手續。這孩子的名字叫做灰原哀。這個名字不錯吧?”
“灰原…愛嗎?這個名字很奇特。”毛利陽對小女孩沒有惡感,下意識地否定了女孩與前世“小哀”的聯系。可沒想到最后一絲幻想也被博士打破——
“果然,毛利也覺得愛這個更好聽,是吧!”阿笠博士忽略了毛利陽繃緊的面皮,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這個名字是有深意的哦。這孩子雖然小,卻仿若一個小大人一樣不愿意跟我的姓。于是我就用女偵探的名字作為范本給這孩子取了個名字。灰是寇蒂莉亞·葛蕾的gray(灰)。”
“哀呢?”
“說來,毛利,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問過我身邊有沒有一個叫小愛的孩子?”說起這個‘哀’字,阿笠博士明顯有些遺憾,“當時我就覺得毛利提議的‘愛’字特別好。而且正巧與女偵探是V·I·渥修斯基的“I”發音相同。可是小哀不愿意,硬是把‘愛’改成了‘哀’…”
“是嗎?”毛利陽莫名地想起了前世的過往。
‘小哀’…‘小哀’…
雖說他前世并沒有太多關注過名柯,但關于柯哀與新蘭的cp之戰他可是記憶猶新。
畢竟二次元上頭條的例子,數來數去可真沒幾家。
雖說如今這個小孩子只是一個小學生,可綜合前世的經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說不定會由于一些意外與自己的妹妹為敵。
雖說,他很不爽工藤那個臭小子。但他絕對不想讓自家的天使妹妹為了工藤而傷心流淚。
毛利陽想到工藤與自家妹妹之間的孽緣,心中一股無名火緩緩升起。或許也是因為遷怒,原本對小女孩,也就是灰原哀印象還不錯的毛利陽,在看向小哀的瞬間,眼里難免劃過了一絲怒意。
而這抹怒意怎么可能逃過天生敏感的灰原哀的眼睛?一時間,原本精神緩和的她感覺就在毛利陽投過眼神的那一剎那,溫熱的身體已然結冰。
她,這個帶給人不詳的生物,再度被人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