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報道
午飯吃完，幾人就散了。妃英理因為手頭案子第二天要去往仙臺方向。毛利陽后天就要去警局報到，就先和小五郎回了事務所。柯南因為毛利陽的一些話，心里就跟揣著個兔子一樣砰砰直跳，難以安寧。可每當要詢問的時候，都被毛利陽打岔過去。他隱約感知到這位哥哥好像知道有關他以及酒廠的一些事。但因為毛利陽不愿意主動提及，柯南他就只能套話了。雖然，他什么都套不出來。也就是這個時候，柯南才發現毛利陽與他往常遇到的所有犯人都不同。
曾經，他遇到的犯人雖然兇殘，但不是頭腦簡單就是心腸軟。只要他略施小計，加上他騙人的面孔，犯人的實話就像車轱轆一樣冒出來，連個把門都不帶有的。
可毛利陽不一樣。柯南對他無論是裝大人還是撒嬌都得不到半點正眼相待。在毛利陽面前，柯南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在演一場獨角戲。于是漸漸的，柯南就不再主動把自己的熱臉貼到人家的冷屁股上。畢竟他的門道還有很多。條條大路通羅馬，他也不一定非得求一個毛利陽，不是嗎？更何況他的爸爸是世界知名小說家，他媽媽是日本頂級女藝人。毛利陽的背景和門路無論怎么比都要比自己差些。他能查到的東西，自己也同樣能查到。
無端的，柯南就是這么有自信。而毛利陽看到柯南不再纏著自己也樂得輕松。最近他手頭忙，沒時間處理柯南的事情。再加上父親和小蘭都挺喜歡這個孩子的，毛利陽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阿拉，這孩子是你毛利老弟的兒子啊，都這么大了。年少有為啊！看來我們也老了。”
在毛利陽入職前夕，毛利小五郎特意找來了目暮警官來事務所敘舊。目暮警官看著小五郎旁邊高大的小伙子，笑成了瞇瞇眼，“我記得你，小子。前一段時間松本警視廳長特地把你的資料送到我這里。說是從關西警署那邊推薦過來，讓我安排一下。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原本以為你和毛利老弟一個姓只是個巧合。如今見了，才明白是虎父無犬子啊！哈哈哈！”
“目暮警官您好。真的是好久不見。家父最近真的是受到了您很多照顧。我最近剛剛從國外回來，之前的幾年又是在京都那面，從某種角度而言也算是人生地不熟，以后可能還要麻煩您。”毛利陽站在廳上鞠了一個躬，面帶微笑卻又不卑不亢。目暮警官看著這么大的小伙子，也是羨慕毛利有這么好的一個兒子。他悄悄地湊近了小五郎，低聲詢問，“毛利啊，這年輕人確實很優秀…不過怎么錯過了警視廳的審核考試？推薦入職雖說也還可以…不過還是很虧啊…”
毛利小五郎聽到有人夸自己兒子自然是高興。不過關于審核考試這方面的問題，他自有自己的考量，“小陽他剛從國外回來，對日本的方方面面…雖說是在日本出生長大，可他終究是太年輕了。知道的東西也有限。你也明白入職考試對個人素質的要求有多高。看看現在警視廳哪個警察不是經過長時間的積累才入職的…他時間還長。關于這件事我也詳細地問過他，他明年會參加考試。現在提前進入警署一是被上邊提拔，二也是為了提前感受一下警視廳的的氛圍。”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顧慮，目暮想起之前當年的艱辛歲月，也是明白了毛利的一片苦心。“你還真會替你孩子著想…這孩子，和年輕的你真像。”
想起那個曾經一度走在自己前面的年輕警官，目暮嘆了口氣。作為警察，他雖然某些地方糊涂，但在其它方面，他還是拎得清的。槍打出頭鳥，當年的毛利就像放在口袋里的錐子，出類拔萃。可就是因為抓了太多罪犯，所以才殃及到了他的家人。
當警察的，有哪個容易的？他們身負榮耀，可沒能保護好身后家人的不知有多少。他手下的佐藤警官，伊達警官，高木警官，甚至曾經的松田警官。
所以，即使毛利警官變成現在的糊涂大偵探，目暮警官仍是盡力幫扶這個年輕人。
不過幸好，毛利小五郎再度站起來了。雖然，站起來的方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但這樣也就夠了。
“毛利老弟啊，這年輕人到我手底下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的。”敘舊敘得差不多了，目暮在臨走前按了按自己頭頂上的帽子，“明天來警視廳報道吧。到時候你跟著高木。那家伙，雖然是個笨蛋，但并不是個壞人。心腸好，也聽得進去建議。你現在還年輕，太高的職位不適合你。日本這個地方啊，還是靠資歷走得長久。當然，只要你有能力，升得還算蠻快的。”
“那就有勞您照顧了。”
“沒事兒，這是做叔叔的應該做的。”
第二天，毛利陽順利去警視廳報道，以推薦見習生的身份暫時歸屬到了高木涉的麾下。這是高木涉第一次帶新人，本來高木的歲數就不大，頭一次帶人難免有些緊張。不過一聽毛利陽和毛利蘭是孿生兄妹，歲數相差不大，他心里即是嘆服又是松了口氣。如果毛利陽比自己再大一點，恐怕他真是有些鎮不住了。
可等拿到毛利陽的資歷表和推薦信，高木涉心里又是翻了個個兒。感情眼前這個人是又一個工藤新一，這么個人物到他手底下也頂多就是混個資歷，等參加公務員考試正式入職，爬上去是早晚的事兒。想到這兒，高木不知是贊嘆還是嘆息了。
“毛利君，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兒的同事吧。雖然在職位上我是你的上司，但你平時的時候叫我高木就好。這位是同事，千葉。那位則是你我的上司，也是三系的警部副，佐藤美和子警官。”高木挨個向毛利陽介紹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的成員，不過再提及佐藤美和子的時候雖然他故作鎮定，但還是不難看出他神態上的羞澀。
毛利陽是學犯罪心理的，自然也是猜到了高木的心思。不過據他所知，佐藤美和子要比高木涉大個兩歲的，原來是姐弟戀啊。不過看佐藤美和子的模樣，高木還沒有抱得美人歸是鐵板釘釘的了。
“喲，原來高木也有部下了。”遠處，一個穿著藍色西服風格花哨的貴公子從門外走來，引人注目，“不介紹一下我嗎？高木警官。”
高木看到來人雖說面上并不情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介紹了這位人物的姓名，“這位是白鳥任三郎，三系的警部。”
“你好，毛利陽。之前就在京都那邊聽過你的名號。”
“哎？”毛利陽難免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的這位警官去過京都，還認識他？“我之前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白鳥警官嗎？”
“不。”白鳥警官挑了挑眉，笑著搖搖頭，“是我的一個…‘朋友’認識你。不過，多虧你來了東京，讓我贏了一次。你可真是福星，就是可惜掉在一個菜鳥手上了。”
話一說完，白鳥轉頭看向高木，“高木警官，這是松本警視的請帖。警視的女兒就要結婚了，目暮警官說讓你們也去幫助管理現場秩序。畢竟作為警視，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目暮警官說要注意安全。”
“明白了。”高木接過了厚厚一沓的請帖嘆了口氣。想起自己衣柜里穿舊了的西服，心中倍感無奈。“不過，我覺得哪個犯人會不要命了在警視女兒的婚禮上給自己找不痛快啊…”
而毛利陽在打開了請帖之后，面露深沉，“這不是人之常情嘛，高木警官。警視對自己已故的妻子難忘舊情。對自己唯一的女兒視若珍寶。如若這唯一的女兒出了什么事，警視的半條命幾乎都能丟了吧？有的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好，寧可自己不幸也要給人一次重創。雖說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可千里之壩，潰于蟻穴。小心點總是沒錯的，不是嗎？”
毛利陽的言語間帶著諷刺和譏誚，因為不是針對高木的，所以高木顯然沒有聽出來這些話的隱含意思。只見他抱緊了頭部，喃喃自語，“話是這個道理沒錯啦。不過前一段時間的綁架案的報告還沒交呢…本來這兩天打算肝報告，結果因為要去協助警視女兒的婚禮，這下全部泡湯了…口供方面也才剛剛弄完…”
“哎？”毛利陽興趣盎然地詢問說，“什么綁架案啊？”
“就是前一段時間，有一個男人把一個兒科醫生的孩子給綁了。不過話說回來，毛利警官是毛利偵探的兒子吧？沒聽說過嗎？那個案子就是你父親破的啊…”
“我剛剛從京都回來。關于父親的案子我所知甚少。”毛利陽面上沉靜，心里卻如被一群神獸瘋狂踐踏般喊著MMP，對哦，在前世里柯南的劇情就是柯南借著毛利小五郎的名號在外面逍遙自在。是，他工藤新一為了保護家人銷聲匿跡，就留了一個小五郎替他當擋箭牌。雖然毛利小五郎也借著這個名頭吃了不少好處，但如今毛利家有他這么個兒子，哪兒用得著工藤一個外姓人來多管閑事？更何況如果事情敗露，蘭會怎么樣？小五郎會怎么樣？呵呵。
這些資料，必須刪除。
想到這兒，毛利陽直接就把活給接了過來，“高木警官，報告我來寫吧。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寫報告，對這種東西還算拿手。就全權交給我吧。”
“啊？可以嗎？！”高木一瞬間就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卻強作鎮定地問。
“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