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李要借錢
李澤在家宅了幾天，白天打打游戲，看電影，晚上打一套形意拳。
龍行李澤已經能從頭打到尾了，感覺身上的筋骨也舒展開了，原本感覺拉扯疼痛的地方，雖然還有那么點晦澀，但是好賴是把這拳法學會了。
這中間周小羽也不時的會發幾條微信過來，噓寒問暖的，雖然她也沒提起上次的不愉快，但是李澤多少還是有點尷尬，不知道怎么面對，所以也就在微信上敷衍過去，也沒在和她見過面，等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吧。
吃了幾天外賣，李澤翻著網頁上顯示的各種快餐店覺得有些膩了。正好林翠發來微信問他回不回家吃飯，李澤正愁不知道吃什么呢，連忙答應下來。
到了樓下，正好看到自己原來的車也在。估計老李今天應該在家，李澤上了樓，李曦聽到腳步聲就把門打開了：“就等你了，我手機呢？一個星期了，也該還給我了吧。”
“我還以為你特地等我呢，太讓我傷心了，手機不給了。”李澤扶額一臉痛心地說道。
“快別在門口站著了，飯菜都做好了。”林翠沒上班之后時間也多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現在房子看上去也沒以前那么雜亂了。
李澤掰過李曦的肩膀，把她推進屋：“先吃飯，吃完飯去我那里拿行了吧。”李曦的手機放在李澤租住的房子里忘了帶了。
“行吧，”李曦還有點不情不愿的，但也只能認了。
菜都擺上桌，都是些林翠的拿手菜，李澤也愛吃的。
“怎么還做了糖醋里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李澤看著面前一桌子的菜食指大動。
“今天我想找你喝點，你也長大了，不用我們老兩口操心了。”說著老李從桌子下面拿出他珍藏好幾年的夢之藍m6。
“爸，我不能喝酒，等會還開車呢。”李澤等會還要回去，雖然小縣城查酒駕不嚴，但是李澤在北京生活好幾年，這喝酒不開車的原則一直是保持住的。
“回什么回，家里是沒有你住的地方了？”老李又拿出了他一家之主的架勢。
“你就陪你爸喝兩杯，你好幾年也沒在家住了，不行就打個地鋪。”林翠也幫著勸道。
李澤心想著本來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也就別掃了老兩口的興了。張羅這么一大桌子菜也不容易。
“那就喝兩杯吧。”
李澤幫著拿了碗筷，老李滿滿的倒上兩杯酒，推了一杯過來。李澤起身接過酒杯，敬了老李一杯。
說實話，這么些年，喝過的大酒小酒也不少，確實沒和老李真正的喝上一會。有人說過，男人第一次喝酒一定要和父親一起喝才有感覺，可李澤高中畢業就出去闖蕩，第一次喝酒是和誰一起早就忘了。
這酒也算是不錯，喝著入喉順暢，沒有燒刀子的烈，沒有二鍋頭的勁道，反而有種南方獨有的綿柔，像南方姑娘一般溫存。
老李倒是像有些心事，一口接一口的喝著，也沒吃幾口菜。
“老頭子，別光喝酒啊，也吃兩口菜啊。”林翠怕他喝多了，夾了些菜放到老李碗里。
老李喝完一杯，又給自己倒滿：“來再喝一個。”說著端起酒杯就找李澤碰杯。
李澤把酒杯往邊上一移：“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你就直說，別灌我酒啊。”李澤是看出來了，自打一進門老李就不對勁，平時也沒讓李澤抽煙喝酒過，這倒好，還給他灌上酒了。
“我沒事，我能有什么事找你。陪你爸喝點酒怎么了？”老李隱隱有了三分醉意，說話也沖了。
李澤也沒辦法，只好和他碰了一杯。一仰脖把酒干了，杯子放到一邊：“我就喝這么多啊，不能再喝了。”
老李這回倒是沒在勸酒，但是自己卻還在喝著。
“你真沒事？”李澤又試探的問了一句。
“沒有。”老李還在嘴硬。
“那我就當你沒事了？我吃飽了回去了哈。”李澤確定老李肯定是有事，假意要走詐一詐他。
果然老李坐不住了：“你給我回來坐下，坐下！”到這時候老李還是端著架子，讓李澤坐回去。
“你不是說沒事嗎？”李澤嘴上說著，還是坐了回去。
這時候老李扭捏起來，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你能給我拿點錢嗎？”
“拿多少錢，干什么用啊？”
李澤放下心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原來只是要錢，錢他倒是有，但是得問清楚老李拿著錢要去做什么。
“那個...就二十萬吧，你有沒有？”
林翠和李曦也沒敢把李澤有多少錢的事告訴老李，他估摸著，李澤又換車又買房的應該能拿出二十萬來，這才開口要的這些錢。
“有是有，但是你的告訴我干什么用吧。”李澤是越來越不放心，老李要是吃吃喝喝花了還好，他這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說要錢干嘛，開始還想把李澤灌醉，這讓李澤有些擔心。
“你別管，你把錢拿給我就行了。”老李還是不肯說要錢的用途。
他越是這樣，李澤反而不會給他：“你不說我就沒錢給你。”
老李脾氣也上來了：“我幸幸苦苦把你養這么大，你現在有錢了哈，不認我這個爹了，你給你媽買車幾十萬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找你拿二十萬，你還問我干嘛。”老李越說聲音越大，加上喝了不少酒，酒精也上了頭，林翠和李曦兩個人也勸不住他。
“媽，李曦，別管他，收拾收拾，住我哪里去。”李澤現在是不想搭理老李了，從小就煩他喝酒，一喝酒就上頭，現在還變本加厲。
李曦跟麻溜的收拾了書包作業跑了出來，但是林翠左右為難，老李喝多了，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有些不忍心。
“你別管我，你看看你養的白眼狼，老子養他那么大，就找他要二十萬應應急，他到好，防賊是的審老子。”老李是越說越氣，但是確實喝的也多有些站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澤看著醉酒頹坐在地的老李有些不忍心，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你有事就說事，說清楚了我還能不給你錢嗎？”
老李還犟著不讓李澤扶他，靠著墻還在絮叨著：“我容易嗎？我養這個家這么多年，我勞心勞力的，我也不是要你給我買房買車，我就拿二十萬，等我掙回來錢以后不都是你的嗎。”
說著老李自己掙扎著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臥室，翻了翻抽屜，拿出一沓小票。
“你給你媽，買衣服，買包，買首飾都花十幾萬了，我就想做個生意，掙回本來，你們怎么都不支持我。”老李終于說了實話。
可他越說實話李澤越不可能把錢給他，錢雖然多，但是如果往無底洞里填那再多的錢也填不住。老李的那些朋友李澤也都見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這些人無非就是坑蒙拐騙，先給你嘗些甜頭，然后再把你的錢慢慢往回套走。
“爸，你喝多了，這是等明天你酒醒了咱們再說。”李澤上前把老李扶到沙發上。
“我沒喝多，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們都瞧不起我，你們也瞧不起我，我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才能證明我自己。”老李聲音越說越大，林翠怕驚動了左右鄰居把房門也關上了。
李澤看著一臉頹廢的老李，這個他小時候的超人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自己都成熟了，接受了他只是一個平凡人，他為什么還不能認清現實，認清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呢。
“我明天把錢給你，但今天不行，你先睡覺，明天酒醒了到我住的地方，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說的生意。”李澤最后實在是不忍心了，想著二十萬就當拿給他打水漂，圖他一樂呵吧。
但是這二十萬是打進那個魚塘的那也要搞清楚，和老李合伙的是什么人他也要認識認識，這錢不能白花，給老李買個教訓也是好的。
老李聽到李澤松口了，這才穩定了情緒。這時候平靜下來的老李才感覺到醉意襲來，眼皮也撐不住直打架。
李澤把老李放平，又給他拿了一條毯子蓋上。
“你真要給你爸投那個無底洞啊，他倒騰那個大車這幾年就沒掙過錢。”林翠看老李睡了，這才提醒李澤。
“是啊，是啊，老爸除了整天和那些人和的五迷三道的，就沒拿錢回來過，而且有時候老爸還不敢接電話，又一次我偷聽到了，他好像還欠著什么人的錢。”李曦接口把自己偷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沒事不用擔心，我明天和他一起去貨場看看，雖然我不在乎二十萬塊錢，但我也不能讓人坑了我爸。”李澤雖然不喜歡老李天天呈一家之主的派頭，但是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讓外人欺負了他。
當晚李澤并沒有留下過夜，而是找了個代駕給自己送了回去。雖然李澤很清醒，但是法律法規還是要遵守的，勿以惡小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