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張奕的想法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半個月里張奕一直是劇場和家兩點一線。
吳女士這幾天也算是一個知名主播了，男粉居多，這讓張先生頗為不滿。
可不滿歸不滿，他還是很信任吳女士的，知道她是為了戲曲獻身。
獻身這個詞…用的不太妥當。
張先生為了讓自己的妻子不必過于操勞，放松身心，體現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竟然主動喝起了藥酒，并且以前他把保溫杯里專門祛火的菊花茶也換成了枸杞…
不止如此，吳女士所在的京劇團的觀眾也明顯增加了不少，并且年輕人居多，大多都是女孩兒。
團長為此大為歡喜，團里的好多演員也學著吳女士在抖音上發視頻，吳女士也愛帶著他們一起拍視頻。
吳女士的京劇越來越紅火，這都多虧了張奕，可張奕這頭卻越來越頭痛。
自從上次付國民的采訪視頻過后，又有大批同行接受采訪，話題都一樣，抵制張奕，三俗相聲，在敗壞相聲的名聲，為了出名不擇手段，讓張奕滾出相聲界…
之前張奕在平行世界見師父舌戰群儒，那時候還沒這么多感悟，可現在他算是感同身受了。
被所有人排斥在外的滋味兒可不好受，不過張奕依舊沒有接受記者的采訪。
“大爺，我想辦個專場。”張奕在趙永義家和趙大爺趙大媽正包餃子，羊肉大蔥的。
趙永義放下餃子皮，“辦吧，多辦幾次也是好事兒，咱們劇場現在就指著你呢，沒事兒，挑個時間，提前賣票。”
現在張奕是華文社頂梁的角兒，雖然趙永義是班主，可全劇場還得指著張奕吃飯。
趙永義愛相聲也愛才，雖然現在張奕比自己紅，但他并沒有覺得人家“功高蓋主”，張奕也沒有一紅起來就張揚跋扈。
他喜歡這孩子，有本事，而且還有禮貌，見誰都客客氣氣的。
再說了，雖然他現在名氣最大，但他挨得罵也是最多的。
還有，不論他現在多紅，多有名氣，有多少人喜歡他，可發工資的不還是我嘛！
張奕分的清主次，再說，張奕也不是沒狂過。
一個人三十歲之前不狂，沒出息，三十歲之后還狂是肯定沒出息。
張奕在平行世界最后那幾年也狂過，在跟老郭演過幾場商演之后，也有自己的粉絲的時候他也膨脹過。
所以在現實世界里他已經習慣了。
“大爺，我說開的專場不是在咱們劇場開。”張奕抬頭說道。
“啊？”趙永義愣了一下，這小子叛變了？
“我想辦商演！”
“商演？”趙永義驚訝道：“商演這個詞可好久沒從說相聲的人嘴里說出來過了，你知道辦商演有多難嗎，萬一失敗了呢？”
趙永義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趙大媽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也想聽聽這孩子的想法。
早些年相聲還有商業形演出，不過辦個人專場的很少，都是體制內某個團，或者某個部門聯合一些相聲大腕兒辦的。
那會兒還有十大笑星，好多老藝術家把這些人湊到一塊兒，找個大劇場，然后每對演員上去說個十幾分鐘。
還有就是演員走穴，某個有點名氣的演員偷著跟著某個歌舞團或者什么團的，去三線以下的城市演出，頂個藝術家的名頭去說相聲。
自從大批老藝人去世，相聲界差不多得有二十多年沒人辦過商演了，而且是以個人名頭辦的專場商演。
張奕道：“您看啊，咱們現在有觀眾，知名度高，尤其是這些天京城各大新聞爭相報道，我覺得完全可以試試。”
趙永義覺得鼻子有些發癢，用食指撓了撓，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妥。
“雖然咱們現在在小劇場里觀眾不少，可大劇場卻不一定能賣的出票去，畢竟小劇場的票咱能賣一百，八十。可大劇場你還能賣這么點兒？萬一觀眾嫌貴不買票不就賠了嘛，賠錢倒是小事兒，關鍵你的名聲恐怕就臭了。”趙永義勸道。
趙永義說的很有道理，張奕也想過，從進華文社也有一個多月了，工資昨天也發了，自從半個月前付國民的采訪視頻之后，現在好多相聲同行出來聲討張奕。不過這半個月張奕一直沒有辯解。
經過網上同行的聲討，有不少以前不知道華文社，沒關注過張奕的網友也對張奕有了印象，知道了他是個說“低俗”相聲的“罪惡”少年。
不過去劇場聽相聲的觀眾并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
張奕不是不想還嘴，不想為自己辯解，只是他知道，現在這樣做意義不大。
現在大部分網友對他的印象都是壞的，只有聽過他相聲的觀眾知道他是什么樣。
人一旦被貼上了標簽就很難撕下來，所以像張奕這樣名氣不大，好多國人不了解的演員，國人們更愿意去相信那些同行，有個詞兒叫三人成虎啊！
一個人說你是流氓無所謂，兩個人說也無所謂，可如果一百個說你是流氓，那么就有一萬個人相信。
指望張奕現在去網上一個個解釋不現實，這也是張奕不接受采訪的原因。
即使你說的天花亂墜，但只要跳出十來個同行一反駁，網友還是不會信你。
所以張奕想試試辦個專場演出，用實力說話。
張奕把自己的想法和趙永義說了，趙永義聽完雖然還有些疑慮，但還是答應了他，畢竟現在網上的形式不容樂觀。
網絡既能捧紅你，也能扼殺你！
“商演你想選在哪？”趙永義問道。
張奕想了想，選了一個自己最熟悉，也是畢竟有標志性的劇場，北展！
“開商演咱們這能拿的出錢，放手一搏吧！”趙永義也下定了決心。
就算商演失敗，還能回到小劇場繼續演出，本來名聲就已經這樣了，張奕都不怕，管他呢。
“錢不用咱們出，我去找贊助商。”
“你還認識贊助商？”
張奕笑道：“有朋友。”
中午在趙先生家吃了頓餃子，下午回到家，張奕掏出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喂，龔總兒，忙什么呢？”張奕道。
另一面龔羽正在辦公室里看文件，見是張奕打過來的電話，接了起來。
“瞎忙唄！”龔羽笑道，他特別欣賞張奕，不只是欣賞張奕的相聲。
“都這會兒了，連個午睡也沒有，龔總真是日理萬機啊。”
龔羽笑道：“你給我打電話不是就為了問我在干嘛吧？”
張奕也笑著說：“不愧是當老總的人，您不是問我啥時候再合作嘛，我想了想，可以再辦一次直播。”
龔羽有些詫異，他問過張奕好幾次，什么時候再直播，可張奕一直沒個準信兒，今天倒是開竅了。
“什么時候？”
張奕道：“下周六。”
“行，還是晚上唄，到時候我提前宣傳。”自上次直播以后龔羽也嘗到了甜頭，讓公司賺了一筆。現在張奕的那場直播視頻的觀看人數還在漲，雖然漲得沒那么快了，但這說明這種視頻有人愛看，而且很多。
張奕道：“羽哥，我這次不想在小劇場辦，我想辦商演！”
龔羽聽完皺了皺眉，問道：“這些年相聲沒怎么辦過商演吧？”
“嗯，不過我想試試。”張奕把自己的想法和龔羽說了一遍。
“我一直沒接受采訪，不是我不想為自己辯解，我想先用實力證明一下，這樣說話也硬氣一點。”
“有把握嗎，你要知道你是辦相聲專場，不是開演唱會。”龔羽提醒道。
“八成吧，就算不掙錢，我想應該也賠不了。”
“你想讓我投資贊助？”龔羽聽出來張奕話里的意思。
“嗯，俗話說一事不煩二主，總歸您那也要錄像直播，幫個忙再投個資唄。”
龔羽想了又想，道：“這樣，你讓我想想，然后我再給你答復。”
掛了電話，張奕躺在床上，他也沒把握龔羽答應，畢竟現實世界這么多年都沒有相聲辦商演了，誰也不知道是賺是賠，誰也保證能成功。
不過張奕還是想辦個專場，或許是因為自己想證明自己，底氣是在平行世界里混過，他見到過成功，有些膨脹。
龔羽坐在辦公室里，他讓投資部的王經理來自己辦公室里商量一下。
王經理來了以后和龔羽認真商討了張奕要辦商演的事兒。
最后，二人將事情確定下來，可以試試。
雖然這么多年相聲界沒有辦過商演，但也不能確定就一定會失敗啊！
之前沒人辦，是因為相聲低潮，沒人聽，現在張奕把相聲重新帶火，并且他也有了一定的名氣。
就像張奕說的，就算不掙錢，也未必能賠。再說了，就算劇場賠錢，網站里還是有人聽的。
一張票一千多沒人買，網站上的會員可有的是。
所以事兒就定下來了，龔羽給張奕打電話，“行，我投資，到時候你配合我宣傳，別讓我賠了啊！”
張奕提起的心才算落了下來，“一定！”
事情定了下來，張奕給趙永義打電話告訴了他，趙永義也著手安排。
到時候演出誰去助演，劇場怎么宣傳，事情很多，他也很上心，畢竟如果成功了，也算是給傳統相聲正名，給華文社和華文社里的演員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