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格局
裁判吹響比賽結束哨音的瞬間，vip包廂里的蔣建章，起立鼓掌。
其他高管也趕緊跟隨大老板一起起立鼓掌。
“踢的漂亮！球隊很有希望！俱樂部大有可為！高指導真是個天才！”
蔣建章邊鼓掌邊來了個三連夸。
“回去以后要好好研究，看看能不能多增加投入，把握住這個賽季的契機，爭取進入歐冠！”
蔣建章隨口對貼身的行政秘書吩咐道。
“是，蔣先生”貼身秘書甜甜的答應道。
“小顏啊，我想拜托你件事！”蔣建章突然轉頭對顏如玉說道。
“請您吩咐。”雖然話說的很客氣，但顏如玉的聲音卻依舊冷冰冰的。
“我想單獨約高指導吃個便飯，你可以幫我約一下嗎？”
顏如玉有些吃驚，不知蔣建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盯著對方仔細看了一眼，仿佛想看出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蔣建章依舊笑瞇瞇的，泰然自若的迎接著顏如玉審視的目光。
“好吧，我可以替您約一下，只是高指導有沒有時間，就不好說了”
終于，顏如玉答應道，但卻沒把話說死。
“哈哈，別人不好說，可是只要顏經理出馬，這件事肯定成了！”
當天的晚餐，就是在當地一家非常出名的西餐廳里。
一間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包間，屋里只有蔣建章和高遠兩個人。
蔣建章一手持刀，一手拿叉，正在熟練的將八分熟的牛排切成小塊，送進嘴里。
“說實話，我還是喜歡吃中餐，這些年雖然因為商務活動，西餐吃了不少，但我的胃卻還是中國胃！這些洋玩意，吃多了，沒滋味！”蔣建章大大咧咧道。
高遠笑了笑，沒有接話，也在專心致志的切割著牛排。
蔣建章把牛排咽進肚子，舉起紅酒杯，對高遠道：
“高指導，今天我欣賞了一場精彩的比賽！對你的認識也更加深了一層，年少有為。讓人佩服又讓人羨慕阿！來，為了勝利，cheers！”
高遠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這頓飯，兩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不咸不淡的聊著天，從球隊的奇聞異事到國內國際的政治形式，聊了很多，但有用的卻幾乎沒有。
蔣建章故意七繞八繞，高遠也不主動談正事，兩人就這么耗著。
其實，蔣建章一直在偷偷觀察高遠，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城府是真的深，整整一頓飯，竟然絲毫沒露出破綻！
剛剛那句“認識更深了”，說的就是這一點。
現在，觀察完畢，是時候談正事了。
“高指導，咱們都是修行千年的狐貍，誰也別跟誰玩聊齋了！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和我說，有很多要求想和我提。現在，請開始吧！”
蔣建章的話非常露骨，但也開門見山。
“呵呵，蔣先生真是痛快，那我就明說了吧，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俱樂部的經營管理，也讓你的那位馬仔消停一點，別再給我找麻煩！否則，他的下場會很慘的！”
高遠也沒藏著掖著，說的很直接，但蔣建章也沒著惱，而是笑著問：
“那我能得到什么？”
“最大化的利益！這不正是你投資所追求的嗎？也許過去，像螞蟥一樣附在俱樂部身上吸血，搞出口轉內銷，是實現利益最大化的手段。但現在，形勢不同了，因為有我在，不需要搞那些下作的手段，堂堂正正經營，就能站著把錢賺了！”
“那你能得到什么？”
“哈哈，我和你不同，我對錢沒有太大的興趣，我的目標就是讓馬里迪莫變強，讓我有機會帶領球隊站在更高的平臺上！最終，通過我的努力，振興中國足球！”
“那么就是為了名嘍？”蔣建章自以為看穿了高遠的心思，得意的指出來。
高遠眉頭微皺，眼角眉梢閃過一絲嫌惡。對于蔣建章這種人來說，什么偉大的情懷，么崇高的理想，都是扯淡！人在世上，唯名利二字！
不過高遠也不屑和他解釋，因為雙方的三觀有些本質的區別，多說無益，只是口舌之爭。不如，就讓對方覺得自己猜對了，既能省卻很多麻煩，也會讓對方放松戒備心理。
“禿鷲”蔣建章混跡于投資界多年，閱人無數，高遠剛才瞬間神情的變化沒有談過他的眼睛。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保障自己的利益就好。
“那么，你準備怎么做？”蔣建章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兩條腿走路：一方面以成績提升知名度，參加歐洲賽事，獲得高額獎金，吸引高額贊助合同；另一方面，加強青訓和球探挖掘工作，走黑店路線，靠賣人換回巨額資金。”
高遠自信滿滿道。
蔣建章凝神細思，似乎在細品高遠的俱樂部發展路線。
“可是，賣人和出成績好像是矛盾的吧？”
半晌，蔣建章問道。
“對別人來說是矛盾，可對我不是，相反，成績的提升可以幫我吸引到更多更好的年輕球員！優秀年輕球員的到來，不但能提升成績，還能增加俱樂部的收入，是相輔相承的！”
在這一點，高遠有絕對的自信。
“哈哈，好！我研究過高指導的履歷，此言不虛！”
“呵呵，你不該問問，你能給我提供什么嗎？”高遠突然冷笑著反問。
“那么高指導，我能為你提供什么支持呢？資金？待遇？說吧，你需要多少錢？”
蔣建章似笑非笑的看著高遠，想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有時候，一個人的胃口和他的格局是成正比的。
“我需要一座新球場！”
蔣建章嚇了一跳，高遠的要求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原以為他會要增加預算、追加投資，或者是重簽合同，提高待遇，哪想到他居然要一座新球場！
這已經不是胃口大不大的問題了，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格局層次啊！
可是，新球場的事，自己不也是心動了嗎？
“可是，這個資金方面…”蔣建章不復之前的豪氣，有些為難道。
“資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通過經營和贊助搞定的。你是個精明的投資人，不用我多說，也知道一座新球場對球隊意味著什么！如果你想要新球場，就請給我完全的經營自主權！不僅不能掣肘，更得在董事會上給我足夠的支持！你能做到嗎？”
一座新球場！不需要自己掏腰包！這可能嗎？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阿森納能夠從海布里搬進酋長球場，幾乎就是靠溫格的一人之力。靠著銀行貸款和不斷的賣血，才在寸土寸金的北倫敦從無到有建起了一座新球場。而老板克倫克及之前的股東幾乎沒掏自己一分錢，相反，每年還要從俱樂部抽走至少300萬英鎊！
雖然蔣建章不知道高遠會怎么做，但既然溫格能做到，為什么不試一把呢？反正自己又沒有實際損失！
蔣建章眼中露出了貪婪的光芒，“好，高指導，從今以后，你就是俱樂部的實際話事人，擁有絕對的權力！人事、財政完全自主，不需要向我匯報！在董事會上，我也會絕對的支持你！”
“那陳文斌怎么辦？”高遠冷冷道。
“他只是條可憐的老狗，沒有我的支持，他什么也不是！對于一條喪家之犬就沒必要趕盡殺絕了吧！讓他在俱樂部養養老吧，放心，他的薪資我負責，不增加俱樂部的任何負擔！”
蔣建章替自己的部下求情道。
高遠冷笑，蔣建章還是不放心自己啊！想留下一顆釘子。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沒有陳文斌，蔣建章也會想辦法派來張文斌、李文斌，這種狡詐的家伙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與其讓他派來一個更難纏的家伙，不如留下陳文斌這條老狗，至少自己對他知根知底，反正他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不過，如果他再鬧出任何幺蛾子，可別怪我給你面子了！”
當天晚上，蔣建章把陳文斌叫到了他的房間，毫不隱瞞的說了今天和高遠吃飯的經過。
陳文斌哭喪著臉，如同一條喪家犬。
“老板，您真要放棄我嗎？”
蔣建章哈哈大笑，“老陳，你真當我老糊涂了嗎？誰親誰遠我還是分得清的！”
“那您為什么·······”
“格局啊格局，老陳你呀格局永遠是那么小！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這道理，高遠可比你要明白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