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他過來吧。”
簡簡單單的回復,明確了照片上的那人,就是老觀主本人。
姜守正把這段回復展示給了蔡永勝,問道:“老蔡,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怎么可能不方便。”
說著蔡永勝就把自己的圍裙給解開了,看著一臉好奇的王非等人,一揮手道:“今天,全場免費,走了走了。”
沒等回應,蔡永勝就把圍裙丟在了玄關的鞋架上,左右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肩膀,然后沖著姜守正歉意一笑:“守正啊,我現在去換一身衣服,見到恩公,我得穿著好一點,要是當初沒有恩公的話,也就沒有我現在的今天!”
等姜守正頷首,蔡永勝就火急火燎地離開,看得姜守正都有點慌 “王叔,不好意思啊,沒想到老蔡是我師傅的舊相識,可能待會就得帶老蔡回去了,沒有太多的時間”姜守正看向王孝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你忙你的就行,今天和你一起吃飯,就已經很好了。”王孝平連連擺手,指了指自己的媳婦笑道,“要是沒有你,我老婆今天還不會吃這么多呢,她可是好久都沒有吃這么多了呢。”
看向許雅,姜守正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從自己衣服的內襯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折疊的紙,雙手遞給了許雅。
看將守正這么鄭重的模樣,許雅疑惑地看向王孝平,王孝平則是眼神示意讓她接過。
不管是什么,先接過再說,姜守正總是不會無緣無故害他們的。
“許姨,這是我師弟姜守勤平時寫下的護身符,你可以待在身上,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用,如果實在沒用的話,那么也會有一點...心理作用。”
“伯母,打開看看,這可是化形大佬寫下的護身符,讓我看看長什么樣子。”在姜守正和蔡永勝離開后,王非好奇地催促道,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借鑒意義。
“小非啊,把這個護身符打開,不會讓護身符的效果減弱之類的吧。”王孝平雖然也很好奇,但還是謹慎地問道,如果打開護身符會讓護身符的效果減弱,那好奇心什么的,可以丟掉。
“當然不會啦,如果打開會對護身符的效果造成影響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伯母打開的!你們感覺不到,上面的靈氣多么凝實!大手筆啊,我師傅老人家都不一定能給得出這樣的好東西,哪怕本身沒有護身的作用,就這樣靈氣的凝視程度,佩戴在身上,對伯母的身體也會有安定的作用!這頓飯,絕對是吃得值!”王非近距離地感應著護身符內隱藏的雄渾力量,語氣近乎于虔誠。
“什么值不值的呀,蔡師傅都看在守正的面子上沒有給我們收錢呢!”許雅沒有好氣地白了王非一眼,打開自己的挎包,拉開夾縫的拉鏈,把剛剛小心放在里面的護身符輕柔地取了出來。
剛剛沒有仔細看,現在看看,這紙分明就是那種滿大街習題冊的紙,要不是姜守正給的,要不是經過王非的背書,誰能相信這是護身符啊,還是那種聽起來有點高級的那種。
“我來吧。”王孝平從許雅的手中接過護身符,緩緩打開,三人的腦袋都往一塊湊,都想看看上面寫了什么。
只見攤開的紙張上用黑色水性筆,字跡如同狗爬,歪歪扭扭地寫著:
“嘿,滾開,這個人是我罩著的,你要問我是誰?我可是臨江清風觀的姜守勤是也!”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后,王非仔細觀察之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哈,哈哈,有力量就是好,可以跳開條條框框啊。”
“守正啊,麻煩你幫我開車了。”蔡永勝坐在副駕駛位上,有一些不好意思道。
“沒事,我吃完飯本來也要開車走的,剛好,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我師傅那里了,順便去看看他。”姜守正回了一句,看了眼后視鏡問道,“那幾壇里面,是酒嗎?”
“是啊,里面是我給恩公準備的酒水,每年我都會在和恩公分別的日子里買一壇酒,就等著今天呢!你看放在中間的那壇子,別看它只有一小壇,我已經有放了...六十年了!”蔡永勝掰扯著自己的手指頭,稍微算了算。
“老蔡啊,我可能不方便叫你老蔡了,你和我的師傅都是老相識了,我這么叫你,豈不是把輩分給弄混了?”
“恩公在意這個嘛?”
“在意什么?”
“輩分的問題啊。”
姜守正想了想,應該是不在意的,老觀主除了在意游戲的輸贏、連載電視劇的下一集、穿了黑絲為什么還要穿長裙之類的外,對于其他的,好像都是不怎么在意的。
看著姜守正搖頭,蔡永勝拍了拍大腿:“我就知道,恩公這么多年都沒有變化,守正啊,當初恩公就和我,除了血緣關系之外,輩分這東西都是要被拋棄掉的,輩分什么的,都是假的,人就應該根據自己的本事分出上下,而不是什么年齡!”
“我師傅以前說過這些話?”姜守正對于老觀主的過去,還是有一點好奇的,畢竟都沒有怎么聽老觀主提起過。
“當然,當時的我,失意到了極點,是我整個人最落魄的時候,要不是恩公的突然出現,要不是恩公讓我重新振奮精神,我現在說不定還在哪個湖底躺著呢!哪里有現在的我啊!”蔡永勝說到這,聲音忍不住提了起來,面色略微有一些潮紅,“恩公當年和我說的話,我都歷歷在目,我記得最深刻的一句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當時我和恩公就在黃河旁,這話,可是激勵著我好久好久!”
“老蔡啊,別激動,別激動,你現在年紀有點大了,這樣激動對你的身體可能有點不好的。”姜守正略微有一些擔心道。
“沒事!當年恩公教授了我一套養生拳,我多年練習,雖然沒有多少實戰能力,也沒有覺醒什么奇異的力量,但是身體還是很好的,每年體檢,我身上都查不出什么問題,醫生都說我的身體年齡只有四十歲,到現在,我連一個痔瘡都沒有得過!”說到自己的身體,蔡永勝又是一陣激動,不過激動過后,又有一些失意,車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剛好紅燈,姜守正踩了剎車,看著蔡永勝問道:“老蔡,怎么了?”
“嗐,沒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妻,當初我讓她和我一起練養生拳,但是她偏偏說我這套拳打起來和王八拳一樣,死活都不肯練。”
“然后呢?”
“然后她因為胃癌,去世了。”
“,節哀,不過你的妻子患病和打拳應該沒有什么直接關系,這病啊,該生還是會生的,如果我師傅交給你的拳術,如果能夠防治癌癥的話,那他老人家現在肯定都獲得醫學獎了呢。”姜守正略帶調侃性質地回了那么一句。
“也對也對,我家里的孩子也這么和我說過,如果真的可以防癌的話,那真的就是全國人民的救星了!那絕對是要列為全體中小學生廣播體操的項目!”被姜守正這么一說,蔡永勝臉上的難過也稍微淡了一些,不過仍然嘟囔道,“不過,還是應該試一下的,說不定呢。”
偏方治大病 “萬一”、“說不定”、“很可能”、“也許能”之類的,總是在人走投無路下的最終選擇,姜守正原先的除靈業務,也是基于此產生的,不能批判什么,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
“對呀,也許真的可以呢,不過沒有辦法證實就是了,您好好練,一生無病,說不準治療癌癥的偏方還就被您找到了呢!”
“對,我得好好活著,繼續活著,沒有任何病!不生病,不得癌,我要證明老婆子她是錯的,如果早點聽我的話,就聽我那么一次話,她也就不會一個人離開了!等我死了之后,可得好好氣氣她!”蔡永勝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了起來,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一些。
姜守正則是偏頭看了看他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目光一閃,輕輕嘆了口氣 在姜守正驅車前往姚倩家的時候,老觀主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讓姜守慧進去。
他正埋頭一筆一劃地寫著什么,但感覺不對,把那團紙撕下來,團起來丟到垃圾桶里 今欠姜守正壹佰萬,一定會還。
找愿意借自己的錢的人借錢,其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借錢給你,看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借錢的原因。
自從姜守正會賺錢之后,老觀主基本上就對錢的事情沒怎么上心了,反正姜守正會賺,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加,姜守正那是越賺越多,錢對于他來說,雖然算不上一個數字,但是想要獲取的途徑,還是有的。
就單單那什么“王孝平”、“姚根民”、“林清閑”之類的,根據姜守慧的“行為心理學”分析,如果姜守正借款在五百萬以內,他們都不讓姜守正還錢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
守慧啊,那你看看我如果向守正借錢的話,他要我還錢的概率大概是多少?
這個答案,沒有超出老觀主的預料,但是這么明面上被回答了出來,還是讓他感覺有點怪。
迷迷糊糊的,那就迷迷糊糊地過。
現在點名了,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可是,如果現在不找姜守正借錢,找誰呢?
畢竟自己可是耽誤了一個人的青春啊!誰能知道這輩子居然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啊!按道理說,北漂漂一會兒后,就會離開的嗎?飄了那么久,得有多大的怨念啊!
老觀主看過一則報道,北漂不僅是年輕人的活計,同樣是中老年人的地方,這里物價高,人力成本大,哪怕是當清潔工阿姨,只要多找到一些好的雇主、多多一些活、人細心一點,也是可以月入破萬的!
有些人可能覺得收入并不等于最后的所獲,要考慮支出什么的,也就是所謂的省錢。
省錢,那方法可就多了去了,在京都,如果一個人放下體面,一個月所有的花費可以不超過一百。
有人做過挑戰,也有人在身體力行 現在這位老北漂找上門來了,總是要給一個說法不是?
成功是什么?
老觀主想了想,又把剛剛丟掉的紙團給撿了起來,攤平,提起筆改了改 截至現在,今劃掉欠姜守正壹佰萬有余,一定會還。
寫完這些,老觀主一下子就輕松了起來,這次,自己一定要還錢,哪怕守正讓自己還錢的概率是零,自己也要還錢,這是立下的目標!
鄭重地把那張紙疊好,揣入了自己的口袋,齊聲 “觀主在里面干什么呀,好好奇啊。”對于能夠窺視整個京都大部分地方運作的神來說,面前的一小間屋子沒有辦法看清,那是一件非常讓神難受的事情,不過,祂不敢偷看。
“往后退一點,再往后退一點。”姜守勤對著姜守慧擺了擺手,“你不要讓我多說啊,觀主都說了,他現在要有自己的時間,你如果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他會生氣的,我現在都沒有見過觀主生氣呢,我也不打算看見。”
“師兄,我知道了啦,你不用重復,我會往后退的啦。”姜守慧一邊說著,身子一邊往前飄著,順便指了指電視機的方向,讓姜守勤看過去。
師兄,你難道不好奇觀主在里面干嘛嗎?
“對,就是這樣,再往后一點,對對對”姜守勤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手機備忘錄里輸入著什么,輸玩,展示給姜守慧看。
當然是好想好想的,我們一起偷偷看吧,悄悄地看。
姜守慧看到這消息,笑了起來,對著姜守勤點了點頭,然后姜守勤的身子下就出現了一小團云朵,載著姜守勤往老觀主的門口飄去。
飄到門口,老觀主的門開了 “小魂,你是在干嘛?”老觀主看著門外的姜守勤,疑惑道。
姜守勤的身子一僵,屁股一疼,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接著“神念”至心靈,姜守勤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觀主,你要飛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