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上手。
深吸一口氣，胡聰聰屏息鉆入衛生間。
快速地解開皮帶，用力......
松快后，他趕忙提著褲子、拉好拉鏈，就跑了出來，皮帶都來不及系上。
“呼！”
長長地吸了口氣，重重地喘息了一番，胡聰聰舒坦了。
練車場，屬于山頭，基礎的衛生設施做得并不是很到位。加上周圍有農田，以至于衛生間都是為了方便挑糞而設計的。
里面的氣味，很是感人。
哪怕胡聰聰已經在這里工作多年，還是沒辦法習慣這些事物......
畢竟，味道每天都有新鮮感，畫面也是......
一邊走，一邊系著褲腰帶，路上遇見相熟的，點頭示意。
“老胡，煙抽不？”
胡聰聰下意識伸手，想要接過同為教練的李嶺遞過來的煙頭，突然想到自己剛剛沒有洗手，蹭了蹭褲腿后，再用右手接過。
李嶺點火，胡聰聰趕忙攏著手護火，美美地吸上一口，忍住咳嗽地沖動。
看著胡聰聰面色微微漲紅，煙氣從鼻孔中冒出，李嶺把打火機揣回右胸口的口袋中，啜了口眼，吐了口煙氣，揶揄道：
“老胡，怎么回事？這段時間戒煙了不成？抽煙怎么還紅臉了？”
“咳咳咳......”
胡聰聰終是憋不住，咳了幾聲，擺擺手：“沒有的事，我這段時間煙都被我女兒給沒收了，沒辦法。上次我和她說她考個一百分，我就戒煙，沒想到這家伙，還真的給我考了個滿分回家！”
語氣雖是抱怨，但胡聰聰語氣卻是自豪的。
“切，你就得意吧你。”李嶺沖著胡聰聰翻了個白眼，瞥了眼自己的教練車，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左手取下煙，大步上前幾步，重重地拍擊車蓋，“打死！打死！方向盤給我打死，你這是要干嘛？讓我的車屁股撞桿子嗎？你賠嗎！”
胡聰聰看李嶺進入了教學狀態，也就不耽擱了，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還有事，便走了。
回到夾芯板搭建的辦公室，胡聰愣了愣，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奇了怪了，我剛剛的桌子不是很亂的么？”
在他的眼里，現在的桌子依舊是很亂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亂得很是整齊。
“沒有。”姜守正合上習題冊，搖了搖頭，“教練，您的桌子不是和您剛剛走的時候一樣么？”
“好像也是。”胡聰聰下意識地想要撓一撓自己的后腦勺，但想著自己的學員還在身前，也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那么，先去摸摸車吧。”
胡聰聰作為一名資深教練，配有兩輛車。
一輛是剛剛載著姜守正上山的，一輛現在正在練習場被學員們跑著圈。
車內都是老學員了，他放心他們自己在場地里面開。
反正只要不出去，問題都不大，畢竟那輛聯系車的油門哪怕踩死了，也不會超過二十碼......
砰砰砰。
胡聰聰拍了拍車蓋，車停了下來，副駕駛的輔助教練員下車，胡聰聰坐了進去，示意姜守正做到后排。
現在車內一共有五個人，前排的駕駛員和副駕駛的胡聰聰，后排做了三個，除了姜守正之外，另外兩個看起來年齡和姜守正相仿，應該也是高考結束之后來學車的。
“你好我叫呂琴琴”坐在后排中間女生率先開口打招呼，落落大方。
“嗯。”姜守正點了點頭，沒打算招呼回去。
他雖然給自己定下了方針——不直接摒棄因果，但......也不是誰的因果都要接下的。
讀了這么多年書，同學已經夠多了的，他可不想再在學車的時候，多認識幾個人。
“哼”坐在呂琴琴右手邊的男生靠著腦袋頂著玻璃，似乎是冷哼了一聲。
車內，陷入了一中詭異的安靜氛圍之中......
“半坡起步！！！不是讓你倒車！油門帶一點、帶一點，說過多少次了，別說你帶過了，帶的太晚了！要是后面有車，你要和人家同歸與盡啊！！！”
“打死、打死，我讓你打死！把方向打死！我要是教一只狗，他都已經學會了！”
“我讓你看倒車鏡，你脖子伸這么長干嘛？還把嘴巴給撅起來？要輕吻玻璃啊？和它吻別啊！！！”
“換人換人！受不了了你！換一個稍微比豬聰明一點的上開，誒誒誒！！！下車手剎不拉起來，你要飄啊你！”
車內雖然開車空調，但是姜守正依舊能夠感受到濃濃的火氣，他認真地學習著——
離合要慢慢松......油門要稍微帶一點......剎車要輕踏......不要造成急剎......不然很容易熄火......
這些內容都很簡單，姜守正觀察了一個小時，在腦海中反復模擬，現在的他成竹在胸。
“教練，能夠讓我試一下嗎？”
本來今天輪不到姜守正的，不過胡聰聰實在被另外三個學員氣大了：“行吧，就你來試一下。”
姜守正下車，和現在的駕駛員呂琴琴互換了位置。
第一步，綁好安全帶，完成；
第二步，調整后視鏡、倒車鏡，完成；
第三步，腳踩剎車、點火、松手剎，完成；
第四步......
姜守正有條不紊地執行著教練剛剛教育其他三位學員中透露出的“開車上道清單”。
慢慢松開離合，感覺車身在緩緩顫抖，放開剎車，微微帶上一點油門，車內隱約能夠聽到些許轟鳴......
“很不錯，終于教到了一個稍微機靈一點的。”胡聰聰瞧見車身動了，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是我目前見過最為聰明的學生，很穩，離合松得剛剛好！沒有給我熄火。”
說到這，胡聰聰轉過頭，看向后排的三個人：“你們瞧瞧你們，人家第一次開車，就表現得這么好，火都沒有熄，你們學了一個星期了吧？還熄火？同樣都是高中畢業，腦子呢腦子？做試卷做傻了？我看......”
胡聰聰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重重地砸在了車座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什么事情。
刺耳尖銳的剎車聲就傳入他的耳旁，整個人后仰著砸在了前車窗上。
后排的三位學員，也沒有多好，駕駛位和副駕駛位后面的，直接撞在了椅背上，坐在中間的、先前冷哼姜守正的男生，也“躥”了出來，砸在了前車窗上。
眼前胡聰聰揉著腦袋就要大罵，姜守正冷靜地開口道：
“教練，這車有問題，不是說只有二十碼的嗎？”
“怎么會這么快？”
“還好我剎車了，不然就發生事故了！”
聽到姜守正這么說，胡聰聰的注意力也發生了變化：“對哦，這車不應該這么快的！車熄火！手剎拉起來！我下車看看！”
胡聰聰從副駕駛位下車，走到車位，看到地上一道近乎一米長的剎車印......
“見鬼了。”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