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貪婪
次日清晨，姜守正洗漱的時候發現，蓮花看起來，變得有些干癟了。
“這是，缺營養液了嗎？還是，需要換水了？”
姜守正不懂此道，就詢問老觀主。
老觀主活了這么大把年紀，也就養過兩種植被——
蔥，用來炒雞蛋；
蒜，用來煮粉干。
其他的，他真的沒有養過。
種菜是不可能種菜的，松土、施肥、澆水，都太麻煩了。
有這種閑工夫，還不如玩一把爐石......
“大概，是缺營養了吧，要不，滴幾滴核桃露進去看看？”
果然，老觀主的答案是正確的。
姜守正滴了三滴核桃露到水里，蓮花就煥發了生機。
不知道是不是肉眼的錯覺，看起來，好像又開了一點。
小白跳上水缸，自上而下，狠狠盯著蓮花。
那可是它的份額......
“蓮花就是死物，你還能和它置氣不成。”
真是不知道這個狐貍腦袋里面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姜守正摸了摸它腦袋，叮囑道：“在家里，別給我胡鬧，現在，我都還沒找到能修大殿門的人呢，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小白用尾巴掃了一下水缸里的水，還好姜守正躲得快，不然這校服，得濕。
“你別跑！！！”
人的靈巧性，還是差狐貍一籌，姜守正最終還是被小白給溜了。
算了，不鬧騰了。
得去上學了。
一個小時過后，小白的腦袋從一棵樹后探了出來。
確認安全后，又蹦跳回水缸沿，沖著蓮花吐了口口水。
樂呵了一陣，然后，去找抹布去了。
蓮花，又蹦跶了一下，然后，又被彈了回去。
因為是白天，可以清楚地看見，姜守正編織的竹簍，上面扎破他手指后殘留的血跡，漸漸變淡。
試了幾下之后，它放棄了。
[好，好吃...再來......]
[再來一點，一點，好吃的......]
[惡心！！！！]
......
......
一中在高三教學區搭建防護欄的事情，引起了社會媒體的廣泛關注。
有人支持這個行為，認為是對學生最大限度的保護；
有人反對這種行徑，認為該做法會加深學生的心理負擔；
社會上的討論，并不會直接讓高三的防護欄變更牢固或者......消失。
當有年輕的自媒體人攔住了想要進校門的姜守正，在他面前遞了個收音器——
“您好，我們是‘大學不睡覺’欄目，請問能采訪你一下嗎？”
“可以，你長話短說。”
“呃......就是，請問你是高幾的學生？”
“高三。”
“哦！那正好，我們想采訪你一下，你怎么看學校裝了防護欄的行為？”
姜守正想了想，應道：“我坐在教室里和站在走廊里看，怎么了？”
“呃......學弟，你可能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想問的是你認為裝防護欄的行為是好還是壞？”
“只要不影響我學習就行，我沒關系的。”
這時，學校的保安來了，隔在了姜守正和自媒體人中間。
“我和你們說了很多遍了，不要打擾我們學校的同學上課！有問題，向教育局去反應去，圍在門口算什么回事？”
斥責一通，保安回身對姜守正和顏悅色道：
“守正同學，你快去上課吧，別耽誤學習了。我家振遠，有問題的話，還麻煩你照顧一下。”
姜守正笑著點了點頭。
這位保安，是姜守正同班同學柯振遠的父親。
上次和陳遠他們一道玩筆仙的人中，就有柯振遠。
不過平日里，柯振遠都是盡可能避著他父親的。
好像和自己父親親近，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一般。
姜守正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情感，但他尊重柯振遠。
這是人家的事情，不是自己的。
[守正，世間很多事情，沒有對錯，不分黑白，‘個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聽起來冷漠，但有很多情況下，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
[弟子，謹記。]
姜守正對著保安、自媒體人、攝影師都點頭致意后，背著書包，進學校。
抬頭，習慣性一看。
“咦？今天的法力球沒有變化欸？昨晚沒漏法力嗎？”
弄不清緣由，也懶得花精力研究。
反正......這點法力自己一下子就恢復了。
姜守正抬手，順手再給法力球充了個“能”。
充好之后才想起來，今天是不需要充。
習慣的力量，真強大。
除了，班上某對情侶為了好好學習而分手、某男生扯某女生的辮子而被暴揍、某同學因為煩躁把試卷撕了之后又拼了回去......之外。
今天的學習，又是沒有波瀾且平淡的一天。
姜守正喜歡這樣的日子。
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
“你們終于打電話來了！！！”教務主任方魁強從校長辦公室離開，接通了電話。
“怎么了？”
方魁強斟酌了一下語言，應道：“昨晚，全市的靈體集體暴動，沖向了一個名為清風觀的道觀，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都跑了。離開的靈體，不論是鬼物還是神靈，力量下降了不止一籌。”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接著——
“還有別的事情嗎？”
方魁強抬頭，看著那似乎又變大了一點的法力球，問道：“你們天庭知不知道，一中上空的法力球是怎么來的？”
無聲了一陣，那分辨不清男女的聲音回應道：
“一中現在高三第一名的姜守正，是個道士，他本人應該不厲害，但他，有一個照拂他的老師，那老頭，很強。”
這么說，方魁強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該死的。
又是一個靠背景的......
他平素里，最討厭有背景的人了！
像他這樣沒有背景的人，在風家，拼死干活，也只能做上一個外門長老的職務。
不僅承擔了很大的責任，還得進行KPI的考核。
辦事有一點瑕疵，就扣工資。
偶爾，他的房貸錢還得找人周轉一下。
內門長老，看不起他這樣的。
還是只能低三下氣找那些外門長老借借。
憑什么那些內門的子弟，就可以享受豐厚的資源？
尤其是那個所謂的圣女風信子，從小到大，何止是一個“四腳吞金獸”，修煉資源“吃”下去多少，還沒有一點長進。
要是把那些資源給他——
他保證，自己的修為，可以更上一個臺階！！！
憑什么像他這種為風家留過血、留過汗的人，卻......
“沒事的話，等我聯系。”
話音剛落，方魁強還未來得及回應，就掛了。
該死的！
等我有了實力，等我有了神靈的全部力量。
臨江，我就要經營成我的一畝三分地！
天庭，你們等著吧。
今天的我，你們愛答不理，明天的......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方魁強捂著腦袋，癱軟倒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
美好的愿景，瞬間沒法細思。
校長聽到響動，出門。
“方老師，你沒事吧。”
“沒，沒事。”
看著面色煞白，不停淌著冷汗的方魁強，校長上前想要扶起他，可無意間卻是瞥見了方魁強的后脖頸，整個人一僵：“方老師，你脖子后面......”
順著校長的目光，可以看見，方魁強的后脖頸皮膚裂開，有一只碩大的蟲殼正在不停蠕動，像是要往里面鉆一般。
“你......看到了吧？”
“是。”校長下意識點頭，但當他對上方魁強的眼睛，寒毛乍起，“不，沒，沒看到。”
方魁強面色猙獰，咧嘴，揚起詭異的弧度：“不，你看到了。”
“沒，沒有，我沒看到你脖子后面，啊！！！！！”
校長轉身就跑，可是下一秒，一聲凄厲的慘叫，在樓道響起。
接著——
“快！來人啊！校長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