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洪何一出現便是急著和二皇子表忠心。
也不知道二皇子許了他何等好處,竟能讓他這般死心塌地,要知道,對他來說,什么所謂權勢官場。
都是他所厭惡的東西,他這一生,早在洪恬母親死了之后,便已經索然無味。
所以也是不知道其到底為何這般,而且看其樣子,兩人的來往極其緊密,不難看得出來,來往早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范閑之事,是不是也和洪何有關。
當初二皇子派謝必安帶兵去逼迫范閑,兵馬之足,并不像是一個皇子能夠掌控的私家軍,更像是一些江湖中人。
而作為皇子,手底下哪會有這么多的江湖中人?而且更重要的是,江湖人士極其厭惡官場這種東西。
更不會去接近,就算其是皇子,那也是不可能就這般為其辦事。
何為江湖?何為江湖人?那便是五湖四海,皆是江湖,但是那日事實已經發生,而這時洪何的出現,剛好解釋了當日那一大批江湖人士是哪來的。
要知道,洪何雖然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那些是是非非,但是,他的關系網極其之大,就算人不在,以他當年混跡江湖的名聲,而且又好交友。
自然是他一句話,那便是千軍萬馬來尋他。
可想而知,洪何的江湖勢力,人脈有多大。
二皇子已然恢復了他那冷淡的表情,繼續半靠在蒲團之上,額頭上的那抹劉海,極其晃目,順著身體低下的方向,垂直而下。
“這些廢話不必多言,讓你找那箱子,如何?”二皇子淡淡道。
其實在他的心里,從未真正相信過任何人,所以洪何那些表忠心的話,在他耳里宛如放屁一般,又臭又響。
這般形容雖然有些得體不當,但是,卻是很貼切。
不過這般說,更應該說是任何人,任何話,在其耳里,都猶如放屁!
這其中包不包括當今圣上......那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洪何聞言,自然是不敢怠慢,畢竟二皇子手里,還是有他想要的東西啊......
緩緩瞥了二皇子一眼,見其眼神淡漠,極其高冷,絲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心中暗道“若不是為了知道殺死仙兒的兇手,你以為你能在我面前蹦跶?哼,皇子,狗屁都不是!”
仙兒便是洪何的亡妻,早些年間,在意外身亡,但是當時卻是覺得事有蹊蹺,因為當時他雖然在江湖中威名甚廣,但同時仇敵也是不少。
所以也是懷疑是有人暗地里下毒于其妻子,導致其風寒不治而身亡。
而在前兩年,眼前這位二皇子找到他,竟是告訴洪何,他的妻子乃是被人在藥里下毒,導致其死亡,雖然洪何也有疑惑,但對方竟是說出了其妻當時的死因。
心中想,以其皇子的身份,還沒必要說謊來騙自己吧?
所以也就半信半疑,為了得到背后下手之人是誰,他也就答應了二皇子,為其辦事。
而且是一切事宜......雖然在明面上,二皇子在朝中并沒有拉攏百官等等,但是在背地里,早已是籠絡了不少江湖中人。
而這股勢力,卻是完全的掌控在洪何手中,當然,也不是完全聽命于洪何,最后還是得看二皇子,二皇子才是真正的主使人。
洪何也是隱約猜測,“以其野心......日后弒父奪位之事......必定出自他手!”
但是這些事情,無論是誰當皇帝,對洪何來說,都沒有半點關系,所以他才不會管這么多,愛誰誰,他想知道的只有那害死其妻子之人罷了。
不然也不會這般低聲下氣,雖然知道對方只是以此來讓自己為他做事,但那又怎樣呢?
“回殿下,這件事已然在辦,前些日子范閑在京中,不好下手,本想趁著他去北齊那段時間去趟范府,但不料出了范思轍這個怪物,我怕太過于暴露,所以便沒有打草驚蛇。”
洪何在一旁陪笑著道,洪何在二皇子面前的這般模樣,哪還有在洪家之中,面對洪恬的那一股氣焰,在二皇子面前,就彷佛一只搖著尾巴的狗一般。
由此可見,洪何對其妻子,該是何等上心?
二皇子聞言,面色不改,這些事情他早便聽洪何說了,雖然他也奇怪,范思轍為何會突然變得那般厲害,不過終歸不是好事。
所以后來也就試著想要拉攏范思轍,只不過這拉攏,現在還在進行中,然而他早已等不及,現在就想要將范閑那箱子拿到手,打開看個究竟。
畢竟里面......是裝著他最重要的東西啊!
“那這樣......本皇子還是沒有辦法將那人的信息告訴你啊......”二皇子故作歉意望著洪何道。
洪何聞言,也是不惱,因為這兩年來,他已經幫二皇子做了不少事情,但是最后換來的,都是二皇子這般話語,三言兩語敷衍完事。
讓得他一件一件辦下去,直至現在,都是沒有得到半點他想要得到的消息。
但是說來也怪,洪何這般老辣的人,竟也是甘心被人這般左右,心中沒有一些想要攤牌的意思,表面看上去,還真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狗”啊!
洪何微微一笑,顯然他根本沒有想著其會這般輕易告訴他,這兩年間,他早已經歷過無數個這種場面,所以也是對其不抱希望。
不過,他此次前來,卻是想要告知其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將范思轍打傷,內力全無之事,因為他覺得,這對其來說,是一件好事。
“殿下,今日前來,并不只是告訴殿下這壞消息,而是還有一個消息,不知對殿下來說,是好是壞。”洪何雖然癡情,但是他絕對不傻,恰恰相反,還極其聰明。
他沒有直接將這消息告訴二皇子,到時若是他覺得是好消息,但是對其來說卻是壞消息,那豈不是又把其惹怒?
這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說。”二皇子淡淡道。
洪何聞言,頓時道“前幾天我與范思轍交了手。”
“誰勝誰敗?”二皇子淡淡道。
“自然是老夫。”洪何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