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現已然是暖春,慶國的氣候偏向濕潤,并不像北齊常年干燥寒冷。
慶帝一如既往,慵散的發鬢顯得其非常隨意和閑心愜意,慶帝的書房之中。
藏書萬千,不過這些大多數都是些帝王心術之類的書籍,畢竟這出生以后,面臨的就是皇位之爭。
若是打小沒有一點城府,那說不定現在的慶帝就不是當今的慶帝了。
慶帝半躺在書房之中那軟椅上,穿著一件白色薄衣,手中拿著一本藍皮薄書,仔細一看,竟是范閑化名所著《紅樓》。
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堂堂一國之君,從小的書籍不是大義仁政便是兵法之術,怎么會有心思來看這般大多是青年男女才會之物。
而且此書雖然出名,但是還是屬于類書,試問,這種書怎么會流傳到宮里?
流傳到宮里也就罷了,恰好說明范閑的人氣以及這書的受眾廣,喜愛的人多。
但是,若是這等書都能傳到當今圣上的手里,這就不僅僅只是表明此書的人氣和受歡迎度。
更重要的是皇上還得認可寫了這本書的作者,當然,這本書的作者自然是范閑,所以慶帝很大可能是愛屋及烏,所以才會將此書捧在手上,看得津津有味。
慶帝似乎是發現了些許讓他驚訝的內容,龍眉微微一皺,看著手中的書籍最后一頁,有些茫然。
因為這書的最后一頁竟是讓他看不懂上面所寫到底是何意,要知道,身為一國之君,文采方面肯定是要過關。
雖然說比不上一些文壇大家,但是,那也差不到哪里去,此時閑暇之時隨便翻翻小書,竟是還能遇到慶帝看不懂的字體。
慶帝看著最后一頁紙張上只寫了這么有些彎曲的字體,皺了皺眉,當下覺得來了興趣,旋即臉上輕輕笑了笑,抽動著臉上那保養得極好的皮膚,但是卻有著些許細微皺紋。
“這范閑的文采,倒的確是驚世,隨便寫兩個字,都是讓朕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啊......”
慶帝小聲地贊嘆道范閑,同時又有些自嘲的意思,想不到這天下還有自己不認識的字。
慶帝手中拿的這本《紅樓》,其實便是現在市面上所流傳的 ,也就是現在范閑所寫到的最新章,慶帝不知是突然起意還是如何。
知道淑貴妃喜好文學,平時的收藏必定很多,但是淑貴妃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對自己的藏書非常的愛惜。
自己翻閱都是小心翼翼,更不要說是借予別人了,但是他是當今皇上啊!就算是不想借,那也不可能真的不借。
慶帝也不知哪來的閑心,竟是叫太監去了一趟淑貴妃那,與其借了本書,也不知淑貴妃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真的只借了一本!
試問,若是慶帝向其他妃子借書,怎么可能只會借一本?恐怕恨不得將自己的全部收藏全部給慶帝獻上,好奪得些許恩寵吧。
也就是淑貴妃這個真正的文學研究者,才會這般愛書如命,二皇子正是淑貴妃所生,但是二皇子......當真是令人心悸。
慶帝其實并沒有看過《紅樓》前面的章節,不過他也不挑,就這么看了這最后的一本,就在他越發覺得有意思的時候,這本書也就這么斷了。
慶帝突然一定睛,瞳孔微微收縮,竟是看到在這書上的最后一頁之中,不僅僅只是有著這讓他看不懂的兩個字。
在最右下角的夾縫處,還印著兩個小字,慶帝慢慢張開書本看去,只見到上面赫然寫的是“神廟”二字。
這頓時讓慶帝大吃一驚,神廟,這可是他一直都在向往的地方啊!
此時竟然從范閑的一本小書之中看到,怎能不吃驚?
頓時慶帝整個人變了個樣子,瞪大了眼睛在此翻閱起這本書里的內容,似乎是想從里面找到些關于神廟的線索。
片刻之后,慶帝有些失望,他并沒有找到任何關于神廟的字眼,和這神廟有關的,好像也就是只有最后一頁。
慶帝瞳孔微咪,望著最后一頁上的兩個大字,猛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天子本來就是不怒自威的體質,隨手一揮,旁邊的老太監立刻走了過來,躬身將耳朵伏在了慶帝的嘴邊。
這諾大的書房之中,本來就只有他與皇帝兩個人,但是慶帝竟然還是這般小心狀,看來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慶帝緩緩在老太監的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隨后太監聽罷點了點頭,只見太監的表情有些猙獰,不,更多的是害怕,要知道他跟在慶帝身邊可是有了很多年。
說是知曉慶帝的一切脾性一點都不夸張,慶帝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此刻聽著慶帝的話,他竟是有些恐懼了起來。
可想而知慶帝與他說了些什么?竟然他如此色變。
“你說說你這個老東西,跟著朕的時日也不斷了,怎么還是這般,一點小事就害怕成這樣?”慶帝有些責怪老太監的意思,沖其說道。
老太監一聽,頓時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了,就差沒有雙膝跪倒在地,猙獰著臉道“陛下,這還是小事......”
“嗯?”慶帝微微怒道,瞪了老太監一眼。
老太監當然不敢多說,立刻低下了頭。
而這時,書房之外的門窗之處,正有一人身穿太監服,耳朵伏在門窗上,鬼祟實然。
“這是哪來的?小范詩神留下的?”
范思轍的房間之中,賀木木一臉好奇地朝范思轍問道。
“算是吧。”范思轍嘴角抽了一下,有些結巴地道。范思轍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他從太平別院中偷出來的,反正這會范閑也不在,再加上賀木木已經把這里面的內容與范閑掛鉤。
要是把鍋甩給范閑,倒也真實,可信度也夠。
“木木,照你的解釋,這圖應該是通往那神廟的地圖?”范思轍在賀木木說出這上面有神廟二字的時候就有了些猜測。
頓時心中響起那日陌生女人對他說的一句話,“神廟,在北方。”
由此看來,這個盒子和那女人之間,定然有些關聯。
脖子脊椎差點報銷,手指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