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木木看著面前這一片灰燼,眼神之中悲從中來。
賀天居是近段時間以來,賀家最重要的一處產業,雖然她自己對賀家的財產并不怎么了解。
但是出了這么一回事,看著自己爹爹臉上的憂愁,多出來的皺紋,心中就很是擔憂。
因為她知道,這是賀嵐最為看重的一處資產。
范思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這片被燒成不成樣子的“木炭”。
眼眸微動,只見其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紅光,只是瞬間,這一片物景全部出現在范思轍的腦海中。
這場火很奇妙,火勢并沒有蔓延到周圍的任何一間屋子,以其為點,左右間無房竟是完好無損,只不過此時是關著門。
他們此時的位置,在街道之上,正對著被燒成灰的賀天居,而這條街,此時卻是安靜得很。
來往的行人一個都沒有,寂靜一片。
范思轍就站在原地,一副有些發呆的模樣,賀木木見狀,心中不禁奇怪。
下意識地歪了歪頭,望著范思轍,輕聲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由于賀嵐已經派人查過,是場意外,不過在范思轍感到疑惑的時候,想要來此看一看,當時也沒多想,便跟范思轍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同時還被若若和柳伯母看到,心中此時還是有些害羞......
但是她覺得范思轍說要來這里,肯定不會是無故放矢,但是一來到這,范思轍便盯著這片已經被燒成灰的賀天居,發起呆來。
范思轍聽到賀木木的問題并沒有回應她,而是繼續保持著原先那般模樣。
以賀木木的角度看著范思轍的眼睛,竟然發現其雙瞳之中,竟是閃爍著些許紅光,看得賀木木有些心中不安起來。
片刻后,范思轍突然動了,拍了拍賀木木的肩膀,道“沒事,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意外,現在看來,確實是意外。”
賀木木方才看著范思轍的眼睛有些入迷,被其拍了拍才回過神來,聞言。
有些不解道“站在此處就看了一眼,你是如何斷定就是場意外?”范思轍笑了笑,攤了攤手,眼含笑意道“什么都沒看出來,你爹又派人仔細查過,既然他都說是意外,那肯定就是意外。”
賀木木聞言,頓時有些微怒,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還要那么心急地就趕來這!還有盯著那發呆?你告訴我什么都沒看出來?”
此時賀木木有些心中發怒,倒不是怪罪范思轍什么都不說,帶她來這里看這現場。
畢竟范思轍也是出于好心,實際上她的心里是有些羞惱先前被范思轍抓著她的手,抓了一路!
范思轍聞言,只能是不出聲,在一旁陪笑著。
實際上他并不是什么都沒有發現,自從上次太平別院之后,他發現自己的視力竟然有了極大的變化。
就像他忽然間獲得內力,直達九品一般。
那天晚上之后,他不僅發現自己的眼睛無論在什么情況下看東西都極其清楚以外,更可怕的是,竟然還具有透視的能力!
這也讓他吃驚不已,同時內心感嘆,那個女人的神秘,感嘆那個女人的手段以及對自己身體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說實話,目前為止,范思轍發現這些改變都是在加強自己身體上的某些能力。
與其說是突然獲得,更有點像是激發了自己身體里面的潛能。
讓自己突然間變得與一般人不一樣。
正是如此,為了能夠不漏掉每一個細節,他才會站在這一攤灰燼面前,就是為了用自己這眼睛,環視這一周。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從這一堆被燒完的木頭上。
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但是他在最底下,竟是發現地上隱約之中,有一些火油的蹤跡。
何為火油,便是將一些足夠分量的蠟燭煮沸,使這些蠟燭凝固在一起。
隨后再將這些合在一起的蠟燭放在一口大鍋之中,再進行火煮,之后蠟燭便是融化,變成火油。
火油相比于普通的油,味道便是要淡上一些,但是易燃性助燃性完全不弱于尋常油。
正因如此,燒起來更不容易發現其的存在。
而范思轍在地上發現了這一點,證明此事很可能會有些蹊蹺。
不過他卻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畢竟這只是他的猜測,根本還構不成人為的事實。
坦白來說,這也有可能賀天居內之人,自己做成的一些火油。
不過......范思轍并不打算就這么罷了,此時是白天,雖然四下無人,但是如若真是人為,那么造成這場火的人肯定就在暗中觀察。
所以此時并不宜打草驚蛇。
但是他環顧了一周,并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當下心中有些沉重。
“木木,給你賠不是啦,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計較啦。”范思轍看著賀木木有些氣鼓的臉蛋。
頓時覺得好笑,這妮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種冷靜的模樣,可從未有過這般表情,知道她此時是有些氣惱。
賀木木聞言,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隨后還是有些高傲地道“算你識相。”
隨后便是雙手抱于那規模不小的胸脯前,淡淡道“我有些餓了......”
看向范思轍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帶我去吃......”
范思轍見狀,頓時有些忍不住笑意,撲哧一笑,這妮子今天......還真是有些不一樣,難道是我拉了她的手的緣故?
旋即范思轍笑道“帶你去吃,就當給你賠不是。”
賀木木聞言,頓時點了點頭,極其歡喜。
但就在這時,一位不速之客忽然出現在兩人不遠處。
“喲,堂堂首富賀家千金,諾大賀天居燒了,竟還有與情郎幽會的愜意,當真是了不起。”
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忽然響起,兩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到洪恬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出現在了兩人身后不遠處。
賀木木一聽,頓時發怒,怒視著洪恬喝道“堂堂洪家首狗,鼻子果真是靈敏,走到哪這狗腿就跟到哪,當真是了不起。”
賀木木的這一句一看便知道是學著洪恬的話,一并給他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