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第一條財路有了著落而開心無比的路長卿…
林氏其余人等,就不那么的開心了。
比如不得不被黃粱所糾纏的林雪…
又比如此刻陰沉著臉站在渡口的林青林密等林氏家主長老,還有如林祥林慧等一眾林氏子弟…
“家主,長老,各位前輩!”
過來的路長卿注意到一眾人等的表情,忙在打招呼之后默默的站在了一邊。
至于林青等一眾為何如此不高興,路長卿雖然能猜到一些,但卻根本不問——自己之余林氏終究是個外人,要謹記自己的身份,該問的才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自作聰明的以為是為了林氏好,想給人幫忙這種蠢事,路長卿是絕對不會干的。
畢竟他很清楚,自作聰明的下場換來的絕不全是另眼相待,更大的可能是被認為多管閑事,自討沒趣。
對于路長卿,一眾心情不好的人等自然也沒有太多的關注。
除了林青。
雖然今日因為林氏自操耕漁,他和林密等林氏長老等被一眾家族之家主長老之類是各種挖苦,奚落,林氏子弟如林祥林慧等人,更是直接被之前交好的道侶直接宣布絕交…
現在的林氏,在各家族的眼中的模樣,恐與乞丐無異,所有人等都避之不及,恥于與林氏為伍。
但作為家主,林青卻非常清楚,那就是自操耕漁之事,雖然讓林氏在這些方面被人鄙視,但因此而來的收獲卻是更多!
現在,雖然因為很多弟子在海捕方面出工不出力,導致海捕所獲并不比程康之流大肆貪墨之后好多少…
但因為省去了為程康等依附之修所付的支出,家族所獲,依舊大賺!
可以說,過去的這一個月,是林青自當家主起,家族財務狀況最好的時候。
持之以恒,家族徹底免去剝奪封海之虞,甚至于兩年之后徹底還清黃氏積欠,讓林雪可以不再被迫委屈的接受黃粱之騷擾,都不是沒有可能!
相比這樣的收獲,作為家主的林青甚至現在就想告訴所有人等,相比于能順利的保全家族,林氏因自操耕漁而遭受的羞辱,簡直不值一提!
但看到眾人的臉色,林青知道自己不能…
所以,林青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看向了路長卿…
自操耕漁雖是林雪提出,但最早卻是因為路長卿的進言,這點林青自然清楚,要不然他之前就不會額外賞賜路長卿靈石…
現在看向路長卿,林青自然不是責怪,而是在想,以路長卿之能,是不是有辦法再想出什么主意,幫自己林氏將自操耕漁所帶來的后遺癥,一并解除…
只是很明顯,讓其以家主之尊向路長卿這個結緣之修問計,自然是抹不開臉面…
“要不讓木兒或者是雪兒去問?”
林青正想著,卻聽到了黃粱那嘎嘎之聲,卻是其跟著林雪過來了…
短短幾個時辰不見,林雪當下的表情,幾如遭受了一番酷刑。
僅僅是看上一眼,便知其要強裝笑臉的和黃粱相處,對之是多大的折磨…
看到林雪的模樣,再看看即便到了近前,依舊還在毫無顧忌的對林雪拉拉扯扯的黃粱,就連林氏一眾都忍不住面有慍色,就更別說是林青這個當爹的了!
“黃粱少爺!”
將林雪護在身后的林青怒視黃粱道:“我林氏同意讓你與雪兒相處,乃是望你二人多多了解,以觀是否互為良配——現你卻于這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不顧我兒之感受,如你這般,你讓我如何能放心將雪兒許配于你?”
“黃粱對雪兒一片真心,因而情難自禁,還望林家主勿怪!”
被如此當眾呵斥,黃粱哈哈一笑看似不以為意,卻又綿里藏針的道:“不過林家主你也就別在此說什么同意我黃粱與雪兒小姐相處以觀是否互為良配之言了,說到底你林氏如此這般,還不是想以雪兒小姐以抵你林氏于我黃家之經年積欠?此事你我兩家,都心知肚明——林家主如今才來惺惺作態,難道不覺得太遲了些?”
黃粱這話,就差沒指著鼻子痛罵林青,說你既然買了女兒,那就該我想咋地就咋地,現在拿了我家的錢卻還要橫加干涉,簡直就是既要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了!
別說是當事之人林青和林雪,就連林密一眾以及一干林氏弟子,在聽到這話之時都紛紛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將出來,勃然變色間呵斥聲聲…
遠遠姍姍回遲的林木原本喜氣洋洋,在聽到這話之時更是睚眥欲裂,咆哮一聲就要過來跟黃粱拼命!
“冷靜!”
路長卿橫出一步,一把抱住林木的同時對林青林雪等等示意道:“家主長老,各位前輩,有話好說!”
“若非為了雪兒,就憑借你林氏這般態度,我現在就要回去稟名家主,讓你林氏即刻清還歷年借欠!”
黃粱冷笑聲聲,這才回頭看向了被路長卿緊緊抱緊的林木,目光最后才落到了路長卿頭上冷笑道:“你個老家伙,端是喜歡多管閑事的緊啊——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家伙,分明是在威脅我啊…
看著黃粱的背影,路長卿的眼底滿是冷色!
兩輩子加起來才活了三十來年…
所以路長卿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痛痛快快的活過,因此就更痛恨被人以此要挾!
然后他就飛了出去!
林木運轉修為,直接將路長卿給震飛不說,還氣急敗壞的罵道:“老路,你瘋了是吧?作為我林氏結緣之修,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信不信本少爺現在就殺了你?”
其余之林氏子弟也是對著路長卿怒喝聲聲,牙齒咬的格格直響,像是恨不得將路長卿生吞活剝!
“都給我閉嘴!”
冷靜下來的林青林密等眾厲聲呵斥,滿眼很鐵不成鋼的失望道:“若非路長卿,怕是我林氏將會因為今日之事而危在旦夕——一個個都是豬腦子嗎?難道到了現在,居然還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一群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卻依舊未能想通其中之關節,紛紛憤然道:“難不成他不是幫著外人說話不成?”
“黃粱今次當眾如此無狀,分明是故意的!”
冷靜下來的林雪率先反應過來道:“估計是其知道我林氏現在自操耕漁,應該有機會于兩年之后還上歷年借欠,因而想要借此讓我兩家徹底撕破臉皮——如此一來,黃氏便有借口強迫我林氏立即清還借欠,還不上的話…”
“我就說黃粱此人雖然無狀,但之前于我林氏面前,卻還有分寸,為何今日一反常態…”
聽到這話,諸多總算反應過來的林氏子弟暗罵黃粱實在太過陰險,居然想以此卑鄙手段一圓和林雪結為道侶之欲,同時看向路長卿的目光更是充滿了羞愧,心說此中關節,其一結緣之修都能洞若觀火,而自己等眾卻想不到…
林木拉起路長卿赫然道:“老路,今兒可多虧有你,要不然…”
“在下不過是旁觀者清,而諸位前輩深陷其中罷了!”
路長卿笑笑,沖著林青等抱拳道:“家主,要不咱們還是先走?”
“回!”
看到周圍之人越聚越多,再呆下去還不知道會傳出什么話來,因此林青也不多言,直接一個回字,讓大家有什么話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