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統世界開始不穩定起來,不斷的變幻著,很快又重新裂成了六道世界,之后,真實的六道世界,漸變模糊。
顯然,肖凌達到了極限。
而被困其中的禽帝和樹祖一直都沒有被煉化,它們正在苦苦支撐,此刻看到出現了機會,它們頓時精神一振,聚集力量,想要作最后一搏。
撒旦拿看出情況不妙,瞬間便出現在了肖凌身邊,伸出手來,搭在了肖凌肩膀上,將自己的力量源源不絕的輸送進去,相助肖凌。
肖凌得撒旦拿全力相助,緩過一口氣來,張開嘴巴,又吐出一口鮮血,人卻精神了一些,再次將源源不絕的黑曜之力輸入這輪回世界,穩固這六道世界。
維持大一統世界對于現在的肖凌來說負荷太大,但只是維持六道輪回世界,卻輕松得多。
隨著六道輪回世界穩宏大下來,禽帝和樹祖連著數次沖擊都失敗了,感覺原本越來越模糊的六道世界再次變得真實起來。
上百億的初生者都幾乎被剛剛的大一統世界煉化,那汪洋般的生命能量都被輸送進了那臺巨大的白色機器之中,而余下的禽帝和樹祖被困在六道輪回世界中,無法脫困,神域各族,此刻終于爆發出了歡呼,他們明白,這一戰,他們勝利了。
肖凌的腦海里再次傳來了天帝的聲音。
“維持這個狀態,將這兩個準級主宰慢慢煉化,這于你的修為境界大有幫助。”
肖凌明白天帝的意思,除非自己可以一直維持大一統之界,那可以輕易將這兩個準級主宰煉化,否則只憑現在的六道輪回世界,想要將禽帝和樹祖煉化,則需要足夠時間,慢慢才有可能將這兩位準級主宰煉化。
知道天帝和自己一樣的想法,肖凌不再遲疑,而是虛空踏步,開始移動這六道輪回世界,不斷往上升去,很快就飛離了神域這片虛空,之后于一處獨立的太空之中,他盤膝而坐,輪回黑球和無限黑球都懸浮在他的兩邊,頭頂之上更是那越來越真實的六道輪回世界,而禽帝和樹祖依舊在這輪回世界中咆哮、沖撞,卻怎么也逃脫不出。
肖凌慢慢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兩位準級主宰幾乎擁有無窮盡的力量,必須先要將他們的力量損耗殆盡,才能將他們徹底煉化。
肖凌帶著六道輪回世界和被困住的禽帝、樹祖離開,撒旦拿則帶著那汲取了海量生命能量的巨型機器,飛往神域盡頭的禁地,他決定將這些生命能量都用來滋潤將要枯竭的宇宙樹,足可以再延續這宇宙一段壽命。
而留在神域的各族幸存者并沒有就此離開,經歷大劫,他們意識到了團結的重要性,這一次是多陀宇宙的初生者入侵,誰能保證以后就會平平安安。
處于這種心態下,各族幸存者都留了下來,好在神域足夠廣闊,可以容納得下各族幸存者。
處于太空中的肖凌,一直維持著六道輪回世界的狀態,天帝說得很對,他處于這種狀態下,相當于一直在戰斗,對于自己的修為提升可以說是幫助極大。
隨著六道輪回世界徹底穩固,禽帝和樹祖徹底被困死,但他們身為準級的主宰,修為深厚,雖然被困,但并不慌亂,眼見著無法打破六道輪回世界后,禽帝和樹祖也慢慢冷靜下來。
之后他們聯合在了一起,不再四處沖擊,而是選擇了聯合對抗不斷壓迫過來的六道世界的規則。
他們顯然和肖凌一樣,也作好了長期的準備,決定和肖凌耗下去。
這將是一場十分艱苦的長久戰斗。
來自多陀宇宙的初生者幾乎全軍覆沒,宇宙再次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而在曾經地球存在的太空,那宇宙裂縫依舊存在,此刻在這宇宙裂縫的四周,還有不少的初生者在巡視著。
之前樹祖一聲令下,百億初生者大軍洶涌著前往神域,但這處宇宙裂縫對于初生者而言十分重要,所以還是留下了一些初生者把守。
這一群留守宇宙裂縫的初生者,數量不少,約有萬名,統御它們的是一個白色人類。
這個如同紙人般的人類,正是周克勝。
當日在上界,那些白色的初生者出現,分別尋找宿體,其中一個白色初生者挑中的正是周克勝。
在白色初生者侵占周克勝身體的時候,曾經激起了周克勝胸膛處的人臉的反擊,雙方進行角逐,而現在周克勝顯露在了外面的皮膚如同一張白紙,顯然是那白色初生者成功了,完全占據了他的身體,他變成了白色初生者,現在的他已然可以發揮出巔峰至高神靈的實力。
他被樹祖留下來統御著上萬名的初生者,看管著這處重要的宇宙裂縫。
他擁有巔峰至高神靈的力量,神識可以周游宇宙,神域里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當肖凌施展大一統之界將百億初生者都吞噬,甚至于連禽獸和樹祖都被困死的時候,白化的周克勝臉上露出了十分動容的表情,雙眼里泛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隨著白色初生者融合他身體的時間越來越久,顯然其已經越來越具備人類的情緒。
他感覺到了震驚,甚至于是害怕和恐懼。
他明白,神域大戰結束后,神域的強者就將抵達這里,要來消滅他們。
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統帥著這上萬名的初生者,通過這宇宙裂縫,準備撤離這個宇宙。
宇宙裂縫之外,一團混沌,什么也看不清,但在這團混沌之中,卻有一道明亮的藍色光柱,于混沌之升騰而起,如一道通天的光柱。
這藍色光柱,正是通往多陀宇宙的傳送陣。
畢竟宇宙之外便是無盡的混沌之氣,隨處充斥著可怕的時空亂流,一旦被席卷進去,立時便要飛灰煙滅,就算是巔峰級數的至高神靈,都很難幸免。
只有達到了準級的主宰,借助一些手段或道具,才有可能勉強在這時空亂流之中生存一段時間,當然,真正能夠于這宇宙之外的混沌中自由翱翔的,只有那超越了宇宙的主宰存在。
而多陀宇宙的初生者,也是憑借著幾位準級主宰聯手,再加上一些手段,啟動了這傳送陣,這才能從遙遠的多陀宇宙,抵達這里。
現在,周克勝帶著這最后的萬名初生者大陣,進入這藍色傳送陣,準備逃回多陀宇宙。
多陀宇宙雖然接近毀滅,但畢竟還沒有真正滅亡,眼下這個宇宙無法生存,他們唯一的出路,便是重返多陀宇宙。
進入這藍色傳送陣,很快,白紙化的周克勝和這萬名半透明的初生者便于這藍色傳送陣中消失了,之后,他們出現在了另一座幾乎一模一樣的藍色傳送陣里。
這個藍色傳送陣,已然出現在了多陀宇宙中。
周克勝跨步走出了藍色傳送陣,入眼能夠看到的卻是一片太空,只是這太空四處都顯出了可怕的黑暗裂縫,裂縫里能夠隱隱看到混沌氣和時空亂流在肆虐。
顯然,這個多陀宇宙已經接近崩裂碎裂的邊緣,甚至隨時有可能徹底解體。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周克勝也不會再想到重新逃回這個宇宙,但現在,為了活下去,只能逃回來。
肖凌施展的大一統世界的恐怖驚嚇到了他,面對這種攻擊,他毫無反抗余地。
周克勝帶著萬名初生者,走出這藍色光芒,行走于這處處是空間裂縫的多陀宇宙中。
這個宇宙處處都充斥著死氣,隨處可見星球殘骸,而他們對于這個宇宙卻十分熟悉,很快便穿過迎面的太空,在他們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散發著淡淡藍白色光芒的巨球。
這巨球龐大無比,直徑需要光年來計算,遠遠看來,表面如同水波般的蕩漾著。
而這個巨球正是多陀宇宙一切生命的來源,被它們稱為了初生之母。
所有的初生者都是由初生之母誕生的,其中最初誕生的五位藍色初生者,正是魚尊、樹祖、禽帝、蟲母與獸主。
而現在蟲母失蹤,魚尊和獸主隕落了,樹祖和禽帝被困六道輪回世界,肖凌正在煉化它們。
周克勝帶著的這名萬初生者,已經是整個多陀宇宙中的最后生靈。
他們返回了初生之母,當他們想要融合進初生之母的時候,卻突然發覺被初生之母排斥了。138txt
原本他們占據了肖凌宇宙的生靈,擁有了身體后,生命形態發生了變化,竟然并不被初生之母接納。
這些初生者見狀,立刻紛紛舍棄原本的生命,重新要變化為原本的初生者的模樣。
在周克勝的體內,一團白色的多邊形正在掙扎著緩緩冒出來。
周克勝的臉孔顏色由原本的白紙模樣,漸漸恢復為了原本正常的肉色。
上萬名的初生者,紛紛舍棄了原本的軀體,恢復原來的模樣,然后融合進初生之母。
這些被他們舍棄的身體,如同枯葉般的往下掉落,全都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如同行尸走肉。
但是,唯有周克勝的身體,在被舍棄的時候,竟然還隱隱帶著一絲生命的氣息。
那白色初生者離開他的身體后,周克勝竟然還活著,雖然這氣息,十分微弱,甚至于不會被感知。
那白色初生者也沒有感知,而是徑直的投入了初生之母的巨球之中,消失不見了。
隨著這萬名初生者融合進這巨球之后,巨球表面突然綻射出了強烈的光芒。
緊跟著有著若有若無的意識光波正在慢慢的釋放出來。
這若有若無的意識光波,波動很劇烈,似乎顯示著其正處于極為憤怒的狀態,情緒顯得很不穩定。
顯然,這被稱為了初生之母的得以光年計算大小的藍白色光球,竟然也擁有情緒,甚至于是擁有意識。
似乎通過這萬名初生者,這初生之母巨球的意識,知道了發生在神域的一切,百億初生者的死亡,樹祖和禽帝被困,整個多陀宇宙,一敗涂地。
對于這巨球意識而言,所有的初生者,便等同于她的孩子。
現在幾乎所有孩子都死了,她…憤怒了。
這劇烈波動的情緒越來越劇烈,那以光年計算的藍白色的光球,竟然在不斷的膨脹,變化得越來越大,突然又不斷收縮,變得越來越小。
如此反復膨脹收縮,突然間,這藍白色的巨球收縮化為了一道長虹,破開了太空,沖射而去,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猛地消失在了太空之中。
初生之母消失在了太空中,而其原本存在的太空變得一片死寂、黑暗,只有萬具尸體飄浮其中。
這上萬具的尸體,正是那上萬名初生者帶來的宿主。
周克勝的身體,正在其中之中飄浮著。
不知過了多久,周克勝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一縷縷生命的氣息正在他的胸膛中釋放著,這生命氣息越來越劇烈,終于,他渾身一震,竟然睜開眼睛,醒了。
“這…這是…”周克勝感覺這里沒有空氣,無法呼吸,好在他現在的修為境界不低,身體可以進行內循環,自給自足,就算不呼吸空氣也死不了。
這太空沒有重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他就飄浮在其中,看到了四周飄浮著的那些尸體,有人類的,也有黑鐵族或血族等其它種族的尸體。
周克勝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哪里,從他身體被那白色初生者占據后,他就失去了一切意識,之后發生的所有事他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實際已經離開了原本的宇宙,這里已經屬于另一個多陀宇宙的世界。
接下來的日子,周克勝就飄浮在了這死寂的太空中,無始無終,不吃不喝不呼吸,一時也死不了,但周克勝畢竟還沒有成就神明,明白在這種狀態下,自己最終還將要死亡。
只是和一般人相比,自己會活得久遠一些罷了。
在這種飄浮的死寂空間中,甚至于都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周克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某一天,在他的前方,猛地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