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惡魔,驅魔人,魔王
如果多元宇宙中多如繁星的物質世界存在主角。
白蘭所在，被克緹薇爾命名為混亂界域的物質世界，必定是主角之一。
古神。
新神。
星靈邪神與巫師。
放棄無上偉力，選擇擁抱蒸汽與科技的凡人集團。
錯綜復雜的龐大勢力遍布世界各地。
霧都侖納爾。
亦如它百年前建成之時所擁有的面名字一樣。
灰色的霧霾終日籠罩在城市上空。
污水橫行的大街車水馬龍。
在街道的一側。
一幢毫不起眼的三層民居。
裁縫店老板比爾博焦急的在原地來回走動，不時用食指推一下鼻梁上的鐵框小眼鏡，目光看著屬于他女兒莉莉的臥房。
哀嘆一聲，重新開始新一輪的原地踱步。
沒過多久。
那名身材極為強壯的男人，推開臥房大門走出來。
摘下黑色皮手套，面無表情道，“可以確認，你的女兒有接觸過惡魔的痕跡，具體情況還需要凡妮莎大人看過后才能得出結論。”
店鋪老板面色一喜，急忙說道，“凡妮莎大人同意幫助莉莉了？！”
“在這里安心等待，沒有凡妮莎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許靠近你的女兒一步，你也不例外。”
話音落下。
強壯男人沉重的步伐逐漸消失在通往樓下的老舊木階梯。
目光透過門縫。
比爾博雙手緊緊抓在一起，看著被綁在床上，由兩名黑衣男人看守的莉莉，鼻子一酸，急忙轉過身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我可憐的莉莉...
一個小時后。
一輛比街道上絕大多數四輪車更加華貴的車子，緩緩停在比爾博的門外。
一位身穿露背黑色晚禮服，帶著黑色手套與黑色禮帽，美貌，足以稱得上高冷的年輕女人從中走出。
下巴微揚。
與強壯男人低語幾句，走進了比爾博的家門。
此時。
白蘭三人就站在街道的對面，暗中觀察。
他的目光停在馬車車窗下的一行燙金小字上：凡妮莎伯爵。
從街道上行人的議論聲中，可以確定，這位凡妮莎伯爵除了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荊棘花帝國世襲貴族，同時也是一位聲名遠揚的驅魔人。
驅魔人嗎？
白蘭抬頭看了一眼窗簾緊緊拉住的三樓窗戶。
窗簾輕輕抖動一下，似乎里面的人已經發現他們三人站在這里多時。
克緹薇爾依舊是玩世不恭，對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的模樣。
似乎來到這樣一個危險的物質世界，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場與心愛之人說走就走的旅行。
“驅魔人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職業，難道最有效的驅魔手段不是把那只惡魔拽出來，然后狠狠的揍一頓讓他滾蛋嗎？”
“這種方法只在神靈界域奏效，殿下。”
“你又不稱呼我的名字了。”
幾分鐘后。
只聽那間被拉上窗簾的房間傳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隨后便是一陣強烈的騷亂。
少女的尖叫。
男人被重物猛擊在墻上時發出的痛苦悶哼。
夾雜其中的還有些許低沉，不似人類的笑聲。
隔著半條街。
白蘭也能嗅到低階惡魔來到物質世界后獨有的腐臭味道。
考慮到這可能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最方便接近這里的原生神話生物的機會。
三人終于邁開腳步。
扣響木門。
不時，一名滿臉是血的中年男人把門打開一條縫隙，面色不善的打量三人一眼，說道，“這里今天不接待客人，請離開吧。”
說罷。
他便準備關上大門去樓上幫助凡妮莎伯爵，只是突然發現，不論他如何用力，這扇老舊木門如同卡死在原地，紋絲不動。
白蘭冷漠道，“你是凡妮莎伯爵的助手？我們也是驅魔人，很多天以前就注意到這里了。”
“你們？”
男人楞了一下。
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一男兩女。
要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位驅魔人，哪怕不是如同凡妮莎大人這般聲名遠揚，也會積累出龐大的財富，擁有不俗地位。
然而這三人的穿著打扮。
儼然就是外出旅行的富商千金與她的兩位仆從。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應該放這三人進去。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讓他們進來吧。”
似乎是因為這個世界獨特的規則。
白蘭踏進這件房子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惡意，盤踞在陰影中窺視他們。
一路上，始終不曾說話的卡琳突然說道，“主人，有什么人在對我說話。”
往樓上走去的同時，白蘭冷漠道，“他說了什么？”
“索取我的靈魂。”
“哦。”
兩人的對話使用的是第一物質世界人類語言。
除了克緹薇爾，在場沒有第四個人可以聽懂。
凡妮莎的助手回頭，奇怪的看他們一眼，沒有多話。
摟上。
那位先前穿著黑色晚禮服長裙的女人，此時已經脫掉裙子，穿著一套緊身的黑色襯衫，腳下的高跟鞋也換成了馬靴。
坐在莉莉的臥房門外，輕輕摸一下華貴的鉆石耳墜。
打量三人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驅魔人...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
白蘭淡漠道，“你沒有見過的人很多，伯爵。”
毫不客氣的語氣讓在場的三名助手面色大變。
凡妮莎制止他們準備武力懲戒白蘭不敬的舉動。
起身，讓開通往莉莉臥房的大門，微笑道，“一只腐爛巢穴的食靈魔，如果你...”
說到這里，她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樣吧，只要你能召喚出那只食靈魔，并且直面它的存在，我就承認你驅魔人的身份。”
年輕女人話音落下。
如同影子般站在她身后的強壯男人，冷漠道，“荊棘花帝國律法第一百二十一條，冒充驅魔人，處以絞刑。”
凡妮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讓開道路。
她的其余兩名助手，紛紛冷笑，神色極為不屑。
即便是巫師。
也不敢輕易直面一只惡魔。
靈魂被腐化的后果，即使是那些手握偉力的神秘存在也不敢輕易嘗試，更何況三個冒充驅魔人的騙子。
聽完眾人的對話。
比爾博面色大變，急忙插話道，“凡妮莎大人！萬一他們失敗，莉莉...”
女伯爵微笑著打斷他，清冷的聲音極為自信。
“沒有我的同意，它不敢吃掉莉莉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