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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執劍老者,選擇

夢想島中文    獨行在諸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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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么了?”

  看著眾人的目光,方不言有些不知所措。他卻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現已被眾人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原來張懷義鄭子布上山時,早就被神宵派的人發現,只是當時看到明守夷在場,他們沒敢湊過來。

  而到后來看到明守夷與他們交談,而且談興正濃,熟知明守夷脾氣的眾人便再也不敢上來打擾,只能偷偷觀瞧。

  只是他們看到明守夷考校方不言功夫,反而差點被方不言弄得灰頭土臉,甚至連看家的北斗金火護生咒都用了出來,這才大吃一驚。

  神宵派的眾人基本都是明守夷的晚輩,他們是知道明守夷的本事的,而且神宵派也是當世大派,門人弟子都是識貨的,已經看出方不言那一手法訣精妙絕倫。

  方不言小小年紀竟能到這一步,眾人已是對他高看一眼,紛紛猜測這是哪一家的杰出弟子。

  他們中不少人也認出了與方不言同行的鄭子布和張懷義,不過因為沒聽到他們具體在說什么,眾人誤以為張懷義這幾人是來拜訪而已,畢竟神宵派與天師府和上清派老輩祖師交情匪淺,后輩路過拜山也并不稀奇。

  正暗酸天師府或是上清派走了狗屎運收了這樣的天才弟子時,忽然聽到明守夷宣布方不言要拜入神宵派時,眾人哪里還忍的住,直接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爭奪戰。

  畢竟天資卓絕的弟子對于一個宗門的吸引力可是無窮的。

  一個門派想要發展起來,底蘊,功法,人才缺一不可。神宵派這幫人深知門內情況,縱然是經歷厚重歷史更迭,傳承發展至今而不絕,底蘊和功法已經是不缺,最缺的,就是人才。

  方不言自己歷經數個世界,除了最開始的精神意志的增幅之外,在他看來收獲最大的就是在各種不同的世界的收獲和感悟,不過這只是看得見的好處,更多的還有看不見的福利。

  比如每次穿越諸天,都是一次脫胎換骨的過程,只不過他歷經的世界太過低級,所以不顯而已。

  雖然這個世界還沒有真正修仙世界那樣完備的勘測資質的法器設備,然而眾人眼力該是有的,自然能看出方不言的不凡。

  所以等到確認方不言要加入神宵派,自認但凡有所成就之人,哪里能放過方不言這樣的“好苗子”。

  莊稼漢和光頭大漢的爭奪只是一段前奏而已,畢竟人數一多,形形色色。整個神宵派并不全是莊稼漢和光頭大漢這種率直蠻橫之輩,喜歡直來直往。

  還有一些人喜歡謀定而后動,先以眼神和笑意對方不言釋放善意,生怕如前面兩人遮陽混不吝的嚇到方不言。

  等他們自己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準備開口時,忽聽得耳邊一陣風雷怒吼之聲,卻是光頭大漢和莊稼漢話不投機,準備由文爭變為武斗了。

  兩人身上炁流閃動,激蕩在空中,竟然碰撞出一道道閃電火花,莊稼漢和光頭大漢周身風雷之炁環繞,氣質大變,一個個淵渟岳峙,與平時判若兩人。

  他兩人此時的表現倒是為神宵派增色不少,畢竟單看神宵派山門種種,連個像樣的建筑也沒有。門派內的人不是老弱病殘就是一個個看起來像是種地的,實在不符合千年大派的期許。也虧得方不言有過往數十年的見識,深諳“低調奢華有內涵”和“人不可貌相”的真意,沒有那么膚淺。若是換做一些年輕人來一看這里的人和環境,只怕心中失望之下,立時就要轉身離去了。

  兩人對峙,還是當著明守夷和神宵派這么多門人的面,奇怪的是不管是明守夷還是神宵派其他門人,都沒有出言干涉,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同室操戈,同門相殘。反而饒有興致,就差搬條板凳磕著瓜子看戲了。

  “打不起來。就算打起來也沒事,死不了人的。”

  小胖子巽飛不知何時又擠到方不言身邊,這次他的手里真的拿著一把花生,就像是真來看熱鬧的一樣。

  “這也是咱們山上的規矩。”

  不過小胖子好像是怕方不言初來乍到不知情,向他解釋了一句,這次他沒在舔著臉讓方不言叫他師兄,還把手里的花生沖方不言讓了讓,胖臉上流露出諂媚。

  “小師叔,別見怪,咱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向你道歉了,你以后可千萬別給窩小鞋穿,拜托了。”

  方不言看著好笑,拒絕了小胖子遞過來的花生,向他擺擺手示意無妨。

  方不言觀察眾人神情皆是習以為常一般,知道這種事情真如小胖子所言,在神宵派已經是日常,眾人已經見怪不怪。

  他心道有趣,感覺神宵派的模式倒是與他心中期許的那樣有些相似,雖然不知道真正的神宵派是什么樣子,但是通過眾人的表現來看,他只感覺到了舒適和自在,并沒有想象中大派的森嚴戒律,想到這里,方不言對于加入神宵派也有了一些期待。

  氣氛修煉凝重,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他們中間忽然閃出一道人影,凌空沖著兩人的腦殼就是一巴掌。

  “啪!”

  響聲清脆,方不言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顯而易見這巴掌有多重,莊稼漢和光頭大漢直接被扇的大頭載地,兩條腿朝天一陣抽抽。

  人影落地,卻是一個老媼,身形枯瘦干癟,佝僂著身子,背著手輕咳一聲,向著眾人走過來。

  一旁看熱鬧的人急忙見禮,稱呼卻是不同,有叫師叔師伯的,也有喊師爺師祖奶奶的。

  這個老媼顯然是神宵派的宿老,估計也是明守夷一輩的。

  “不趁著大好的天氣趕緊把田犁了,各自徒子徒孫都一堆了,學什么打架,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老媼嘟囔一句,隨即將目光投射到方不言身上,一臉慈祥道:“是你這后生要加入神宵派吧,別說,后生可真俊啊,長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哼,入了神宵派就當緊守戒律,唯有一心向道,才可成道,后生,別聽這個老太婆的。”

  一陣聲音響起,隨即在老媼身邊,出現另外一個老頭。

  他就像是被畫筆一點一點勾勒出來的一樣。

  卻不同于老媼的老態龍鐘,他盡管也老了,頭發花白,但是他始終站的筆直,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銳利的鋒芒。

  他的身上還有一把劍,但是無人會在第一眼注意到這柄劍。

  因為他的犀利更甚于此劍,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全被他本身所吸引。

  只有方不言一個人盯著那柄劍。

  方不言從那柄劍上感覺到了毀滅,真正的毀滅。

  在他看來,劍比本人還要危險。

  “你能看到?”

  他的發絲、他的眉梢、乃至他披著的黑色大氅,都有劍一般的銳利。

  他的眼神卻異常淡漠,仿佛世間沒有任何事物被他放在心上。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方不言竟然感覺到內心最深處的一絲顫動。

  這本不該。

  因為方不言自認為已經沒有什么可怕的了,但是此刻,他的心告訴他,他在怕。

  怕什么?

  方不言怕的是死亡,他在這位持劍老者身上看到的是純粹的毀滅。

  毀滅,也是死亡。

  盡管他已經不畏懼死亡,但是死亡本身,仍是令人畏懼。

  緊緊盯著老者的眼神,方不言點點頭。

  “可惜了。”

  老者嘆了口氣。

  “你的心滿了,裝不下別的了。”

  “可惜了。”

  老者再度嘆了口氣,身形又修煉消散。

  自從這個老者到來,整個山頭仿佛陷入絕對的寂靜,所有人心頭仿佛蒙上一層厚重的絕望。等他再度離開,這種絕望的感覺消失不見,天地間也再度恢復了鳥語花香。

  這個老者很強,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強。

  若是拿他與明守夷相比,方不言雖然不能從氣息上判斷兩人孰強孰弱,但是他有一種感覺,明守夷如果對上執劍老者,最好的結局可能就是兩敗俱傷。

  執劍老者給方不言的感覺,就像是他在古龍世界見過的劍客,舍劍之外,再無他物。

  方不言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還能再見到這樣的劍客。

  他隱隱猜到老者的問題代表了什么,也知道了結果。

  不過他并不后悔,因為正如老者所說,他的心滿了,裝不下另外的東西了。

  隨著老者離去,氣氛又慢慢恢復正常。

  他發現神宵派眾人對老者并沒有討論太多,仿佛是見怪不怪了。

  看來神宵派的秘密還有很多。

  方不言感覺自己加入神宵派這個選擇是對的。

  “殷老頭的劍又鋒利了許多。”

  隱在一旁笑嘻嘻看熱鬧的明守夷道。

  “不過過剛易折,殷老頭不知收斂,有違道門清凈本意,只怕遲早要出事啊。”

  老媼道:“現在才說,你怎么不早當著殷師哥的面講講?”

  老媼故意嗆聲明守夷。

  明守夷捻胡須的手明顯一頓,道:“我說的話他能聽嗎?”

  “是你不敢說吧。”

  老媼冷笑道。

  “什么不敢說的,說…說怎么了?”

  明守夷怒道:“我就是當面說他,他就不認我這個師兄了?好了,當著徒子徒孫的面,別說了。退下吧。”

  明守夷此時擺開老掌門的架勢,對老媼呵斥道,不過怎么聽都是他有些色厲內茬的感覺。

  不過明守夷能嚇到別人,卻嚇不到老媼,只聽她冷笑一聲,道:“明師兄,明大掌門好好威風啊,好,我這就走,不過他,得跟我走。”

  老媼指著方不言道。

  方不言莫名其妙的遭到點名,還有些茫然。只聽老媼道:“我要收他為徒。”

  明守夷怒斥道:“你收他為徒,你收他為徒能教他什么?”

  老媼得意的道:“我能教他的多了,后生,你只要拜我為師我這一身的功夫絕學都是你的。”

  不等方不言回答,明守夷斷然拒絕道:“不行,我不同意,他的師父只能是我,我是掌門,我說了算。”

  老媼氣極,道:“你除了是掌門,你還能和我比什么?”

  明守夷得意洋洋道:“我比你還大五歲,也就比你多活了五年,換句話說,我比你多吃了五年的米,比你多走了五年的路,也就比你多了五年的見識,你說我能跟你比什么?我能比的比你多了。”

  “你…”

  老媼道:“我不跟你爭,后生,我問你,我和明老頭都想收你為徒,你怎么選?”

  老媼問題一出,鄭子布卻朝方不言狂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回答。

  方不言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不論明守夷還是這個老媼,表面看他們關系不和,其實這也是親近的一種表現,聽他們言語間的互稱,方不言知道他們正是師兄妹的關系。

  明守夷最大,驚鴻一瞥的執劍老者第二,老媼第三。

  正因為如此,方不言才不好回答。

  因為他們的關系并不會像現在看起來那么不堪,其實任何人只要彼此相扶到老,關系肯定不會壞到哪里去。

  方不言敢肯定,他們之間相處的模式大概率就是彼此可以互相瞧不上眼,但是絕對不容別人說對方一句壞話。

  所以方不言若是回答的不謹慎,勢必會因此得罪另外一個人。

  選擇題,向來是方不言最不愿面對的題目。

  但是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這時明守夷已經將看熱鬧的門人打發走,場上只有他們五人。

  “我能得到什么?”

  方不言問道。

  “什么?”

  老媼沒有聽清楚,重復問了一句。

  “我說,我都能從前輩這里得到什么?”

  方不言再次說道。

  老媼笑道:“我說過了,你能得到我這一身的本事,如何?”

  老媼的實力絕對很強,想來在年輕時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即便是方不言沒聽說過她的名字,也能猜到那一身的本事究竟有多厲害。

  因為他聽到老媼向他允諾時,站在他旁邊的人的呼吸聲一下子就變得急促起來,仿佛是有一個天大的餡餅從天而降,砸在頭上。

  方不言并沒有立時答應,而是扭頭看向明守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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