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酒店。
一臉羞恥的弘雨佳捧著手機,正等待著對面做出回應。
在視頻發過去之前,她心中也是各種忐忑。
也不是說她豁不出去自己的身體。
而是打心底,她不怎么看得起陳靖,總覺得自己給有錢人陪睡,好歹也是有錢拿,有利可圖。
可陳靖呢,看起來還只是個學生,而且還是個愛看直播的小宅男。
以大明星的身份給這種小宅男陪睡,實在是太跌價了。
不過,一想到宮正初剛才生氣的樣子,她心中也是立馬妥協起來:‘算了,就陪一次吧,算便宜這小子了。’
她心中做好準備。
一旦陳靖要是待會兒回復姐姐你好美或者姐姐你好漂亮之類的恭維語。她就會回復一句那你還想再看嗎?,慢慢地放長線,吊足他的胃口。
畢竟做了那么幾年的網紅,勾引男人的步驟,她還是駕輕就熟的。
為了能讓陳靖上鉤,她今晚所拍的這個視頻,幾乎比以前拍的都要大尺度。
連她自己看了之后,都要臉紅心跳。
就在她滿心期待對方激動的反應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對方的狀態好像不太一樣了。
等不及的她,也就嘗試發了個微笑的表情過去,還附帶了一句話:“怎么樣,剛拍的,可能沒怎么拍好。”
卻是消息剛發過去,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并且下方還彈出“對方已經不是你的好友”的提示。
“我…”
弘雨佳看到這一行提示,心中徹底凌亂了。
被刪好友了?
她弘雨佳,如今名氣堪比一線的大明星,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宅男給刪好友了?
豈有此理,這簡直豈有此理!
她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心中也倍覺氣惱。
‘無論誰嫌棄我都可以,就你一個小宅男,你也配嫌棄我?’
弘雨佳氣得兩邊胸疼,忍不住拿起手機就砸到了地上。
卻剛砸完,她就嚇了一跳。
因為她已經聽到隔壁間的腳步聲,走到她房間門口來了。
“怎樣?不想做就直說,背著我摔東西,這是在表達對我的不滿嗎?”
門口,宮正初重新點了一支煙,皺著眉抽著。
“沒有,我沒有不做,我已經做了。是他不上鉤,我真的已經豁出去了,拍了視頻給他看,可他居然直接刪除我好友了。”
弘雨佳不敢跟他生氣,只得解釋起來。
“你…你要不信,你自己看。”
她匆匆下床,將手機撿了起來。
也幸好是木地板,剛才那一砸,居然也沒砸爛。屏幕還亮著。
宮正初接過手機點開那視頻看了一眼,的確,從這份視頻來看,弘雨佳的確是用了點心思的。
很勾人。
可是,對方那小宅男,卻恁是不解風情。
居然二話不說,就直接刪了好友。
‘這是…看不上?’
宮正初吐了一口煙,心里忽然也似明白了一些什么。
將手機丟給了弘雨佳,說道:“出去給我準備一點東西,朱砂、黃酒、五彩公雞一只。”
“哦。”弘雨佳不敢違背,這些東西她找不來,卻可以讓助理找來。立即匆匆聯系助理。
而宮正初回到自己房間后,臉色也多了一分陰鷙。
回想在酒店時,陳靖和宋雨晨的親密,他一開始還以為他們真是姐弟情深。九零看看 但現在看來,應該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什么姐弟?
根本就是情人關系!
“也只有品嘗了宋雨晨那種極品女人之后,才會對弘雨佳這種次品不感興趣。如此,也就說得通了。”
“哼,我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動,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弘雨佳出去后,房間里只剩宮正初一個人。
他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東西——黃符、赤血。
影視劇里的黃符,很簡單,街邊就有賣。隨意拈來就能寫畫。
可真正而言,符箓派的黃符,制作可并不隨意。
這黃符的主要成分,也不是樹皮,而是人皮。
是從死人身上拔下的皮,加以鍛造,這才成就了符箓派專門的黃符。
也只有如此,這黃符才具靈性,可承載咒法。
而且這黃符,還有三六九等之分。
壽終正寢之人的皮,最次,為九等。
病死之人的皮,末二,為八等。
中毒而死之人的皮,為七等。
被砍殺致死,或突遭橫禍之人的皮,為六等。
溺斃之人的皮,為五等…
最佳的,乃是含仇含怨自殺之人的皮,為一等。
宮正初行李箱中所攜帶的黃符,也正是一等黃符。數量不多,只共有十張。
至于那赤血。
并非人血,而是蛤蟆血。
蛤蟆為五毒之一,且為五毒之首,其血至陰,于符箓一道,可堪大用。
弘雨佳出門的時候,是下午3點來鐘。
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來鐘了。
立秋之后的滬海,多在5點之后天色就已見黑了。
“怎回來得這么慢?”宮正初很不滿。
“我…找這些東西不容易啊,要去很遠的地方才能找到的啊。”弘雨佳一臉委屈地說。
滬海大都市,想找一只活的五彩公雞,確實有點不容易。
“把東西放下,你走開點,最好別偷看,不然若是看到不該看的,別怪我。”宮正初抓過大公雞,就將黃酒灌進它的嘴里。
弘雨佳知道他要做一些邪門的事,自是不敢看,小跑著就進了自己房間,將門給關了起來。
而等她一走,宮正初這邊就點燃了三根檀香,在桌子上也擺了一尊檀木雕像。
那雕像也不知道所刻何人,身穿紅色道袍,臉上掛著陰笑。背斜長劍,手捏赤符。
宮正初十指交叉,反扣三根檀香,在白色蠟燭上點燃之后,手指一彈之下,那三根檀香竟嗖嗖嗖地插進了香爐里。
“給老祖請安!”
他一只腳在地上抖,嘴里念念有詞,拿出寫好的符箓忽然卷了起來,也一起塞進了大公雞的嘴里。
說來也奇了。
那大公雞在被塞入了黃符之后,就好像木雞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兩眼的瞳孔,也極度渙散了起來。
宮正初看了一眼時間,馬上要到6點了。
秋冬季節,早上六點為太陰畢,少陽出。而到了晚上6點,則為太陽畢,少陰起。
“時間,也算剛好。”
他手作蘭花指,在大公雞頭上一彈,“給我起!”
與此同時,遠在陳氏山莊正在給小環檢查身體的陳靖,竟毫無察覺他口袋里那枚平安符微微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