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隆高雖然沒親自領教過「三足焚月爐」的厲害,但是每一屆無雙盟會的戰斗比賽視頻都會被各家保存,然后帶回去加以研究。
所以通過研究,他也早就判斷出來陳靖的「三足焚月爐」至少有三到五萬斤左右的重量。這玩意一旦掄砸起來,絕對是非同小可,少有人能硬撼得住。
「驚云滄浪疊」!
陸隆高一出手就是絕招,其他十二名長老劍光呈圓形,霞光萬道。而他一縱而起,由上而下,宛若隕石墜落,一雙鐵掌以全力往下轟擊而去。
此招又快又狠,其目的就是為了迫使陳靖無暇去拿「三足焚月爐」。
陳靖見狀,竟也不慌不忙,眼看就要被全面擊殺,他卻突然張開嘴,喉嚨里發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吼叫。
「狂獅吼」!
音波吼出來的剎那,這會館200米方圓內,所有的瓶瓶罐罐全部爆碎。
離陳靖較近的那十二位陸家長老身體猛得一震,七竅之中皆有赤血迸射而出。
那居高臨下以「驚云滄浪疊」襲擊陳靖天靈蓋的陸隆高,也陡然驚慌失措的收住攻勢,忙用雙手將耳朵捂上。
可即便如此,在他狼狽落地后,那一雙眼睛里,也是流出了鮮血來。
陳靖只是一聲吼,就輕而易舉地放倒了眼前十三人。
這「狂獅吼」可以看作是佛門獅子吼的進化版,只是佛門慈悲掩去了「獅子吼」的殺性,所以「獅子吼」講究廣音洪泛,振聾發聵以為止。
而天域的「狂獅吼」則不然,其特性反其道而行之,音波的殺傷性更強,用于突發制人效果奇佳。
可破耳識,驚六竅。
越靠近的人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可此法也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若連續使用則就不復效果了。
因為但凡練氣小成以上,皆有自我封閉六識之能,若在有所防備之下將聽覺封閉,那么這「狂獅吼」的效用也就微乎其微了。
剛剛這些人都是沒有防備,乍聞音波入耳,這才一個個都出現了七竅流血的情況。
“磅!”
值此之時,「三足焚月爐」已然被陳靖扛在了肩膀上。
“這也是那個女人教你的?”陸景十二凝縮著瞳孔,冷幽幽地說道。
這「狂獅吼」他沒學過,雖威力不錯,可缺點也是被他一眼看穿。
「只要封閉耳識,以罡氣護住七竅,這音波就毫無用處,不過雞肋而已。又怎比得過我所得到的蜀山三絕?」
“那女人還有教過你什么東西嗎?”陸景十二挑釁地嘴角一翹。
“你來試試?”陳靖朝他勾勾手指。
「無雙盟會召開時,他就是憑仗三足焚月爐,到了如今還是仗著那個破爐子,可見是沒學到什么太大能耐。」
陸景十二冷笑著忽然一揮手之下讓陸隆高他們都退下去,隨即他試探地抓起一張桌子就朝陳靖砸去。
“當!”
陳靖只將「三足焚月爐」往前面一擋,桌子砸來,七零八碎。
陸景十二趁他格擋之際突然一踏雙星,腳步一躍之下就是八米多。直接湊到了陳靖面前。
「碎星拳」!
一拳當胸悶殺而去。
又快又急,宛若奔雷。
而陳靖急速將「三足焚月爐」下擋,使得陸景十二這一拳打在了「三足焚月爐」之上。
“磅”!
銅爐震響,振聾發聵。強橫的力量讓陳靖也感覺到了雙手微微木然。
「這一拳的力量好大!」陳靖也暗暗猜測這陸景十二在天域怕也是機緣不小。
不過無論是什么機緣,總不可能比他的機緣更大。
“嗾!”
陸景十二一招未中,腳下雙星再現,一步就繞到了陳靖背后,「碎星拳」再度勢若奔雷往陳靖后心狠狠砸下。
然而就在此時,陸景十二發現陳靖背生雙翅,宛若白鶴一般。突然彈翅而張,其足踏坤位而踩離兌,竟于絲毫妙巔之間從他拳風之下歪身扭轉了過去。
——躲過去了!
“嗾!”
陸景十二又踏第三步,來到陳靖左側,斜以60度角,一拳轟殺其腋下。
陳靖背后雙翅展動,一個旋轉之下,竟又于他拳風之下閃避了過去。
“嗯?”
陸景十二又驚又惑。早知道他的「踏星步」可是進入一踏雙星的境界了,此等境界,人間無雙,絕對無人能出其右。
可陳靖卻一而再能從他拳風下閃過,且背生雙翅,那詭異的步法比起他來竟是完全不遑多讓。
他知道陳靖這步法絕對不是天域學來的,因為之前在無雙盟會之上他也見陳靖用過。
只不過此時于彼時,已有天壤之別。
“喝!”
陸景十二臉色初現猙獰,「碎星拳」忽然一連串打出三擊。
嘭嘭嘭 星光爆裂,罡氣橫飛。會館里桌椅家具紛紛碎成齏粉,陸家眾人皆退出大門。
陳修軔重傷之下也不忘將陳明漢拖到角落,避免殃及池魚。
自看到陳靖在這出現的那一刻,他心中也是又驚又怕,驚的是陳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而怕的卻是生怕陳靖救人不成反遭不測,若如此必是陳家一大損失。
陳靖雖強,可在他印象里頂多跟陳明漢在伯仲之間,連陳明漢都扛不住陸景十二,料想陳靖也是不能的。
此番來援,無異于飛蛾撲火。
他死不死他自己已經不在乎了,因為他年紀已經一大把,就算死,雖有遺憾卻并不畏懼。
而陳明漢和陳靖都是陳家的希望,「希望」是不能死的,只要留著希望,陳家就還有崛起的可能。
可若陳明漢和陳靖都栽在了這里,那陳家可就真的復興無望了。
所以自第一眼看到陳靖的時候,他想讓他趕緊離開,陳家就算折了一個陳明漢,至少也要留下陳靖。
兩個一樣,必須要留下一個。
可是剛才那會兒他胸膛堵著一股血氣,翻涌不止,壓不下去,半句話也講不出來。
卻等他平復之后,卻見陳靖已經和陸景十二身形交錯,已經斗了五六個回合了。
陳修軔越看越驚,老眼幾乎在顫抖。
“這…”
陳靖居然扛得住陸景十二那兇芒不可擋的攻勢?
而且聽他們倆的對話,似乎陳靖消失的這段時間,竟與陸景十二去了同一個地方?
那是什么樣的一個地方?
為何他兩人回來之后,宛有驚天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