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靖目光聚集到那張羊皮紙卷上的時候,忽然之間,那一個個文字就仿佛活了一樣,咻咻咻地從他眼睛鉆進去,進入到他的大腦之中。
這一幕,他驚呆了。
長衫大叔卻說道:“這就是《天髓靈文》的特性,就好比是充電一樣,每個人的潛力不同,就相當于容量不同。所以,我才讓你只看十分鐘,其實所有族人在第一次看《天髓靈文》的時候都只能看十分鐘。10分鐘內,能‘充電’多少,就全看自己的潛力和悟性。”ωωω.999xs.co\m\
《天髓靈文》全文都是以甲骨文式的老字體記錄下來的。
這種字體,恐怕現代人根本記不住幾個。
但是因為它的特性,這些字體會自動鉆入人的大腦,倒也不用急著去辨認它。
對一般人而言,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多看多記。
但是對陳靖而言,他懂通幽術。
通幽術可通百語曉千文,上次得到帝王碑,他倒是忘記用了,傻乎乎的以手機通過電子翻譯,才將天子望氣術給翻譯了過來。
但其實,這也不是他真的忘記,只是通幽術練成了之后,在不施展的情況下,他也能聽懂動物的語言。
所以,慣性就認為,就算不施展也能看懂任何文字。
但實則不然,文字方面的東西,必須要在體內運轉通幽術法門,才能讓自己變得“識文斷字”。
這就好比通幽術它本身是一個龐大的詞庫,而運轉法門之后,就等于是聯網成功。
如此狀態下,識別千文不在話下。
可如果沒有運轉法門,那就屬于在脫機狀態下。
除非他觀看的字體是以前看過的,存在這種緩存。
要不然,就必須要運轉通幽術法門才能看得懂。
此刻,他將通幽術施展之后,那密密麻麻的復雜文字立刻就在他眼中如同變成了通俗易懂的簡體字一樣。
如此,他憑借超強的記憶,從頭看到尾,將之記憶著。
最終,陳靖發現自己記下了七成。
他原以為自己憑借通幽術,起碼可以全部記下來的。
可沒想到,這《天髓靈文》果然不是那么簡單的,任憑他看得再快,記得再努力。
可是七成的經文進入腦子之后,那字體虛影就再也不出現了。
以長衫大叔之前的比喻來說,就等于陳靖此刻已經是將電量充到了100了。
容量如此,再強行充,也沒用了。
機緣如此,強求不得。
“時間到了,你記下了多少?”長衫大叔說。
“大叔,這記下多少算及格?”陳靖沒急著回答,反而先問了一句。
長衫大叔微微一笑:“也不存在什么及格不及格,《天髓靈文》可以說是七大世家當中最玄妙的煉氣經文,有人記下一成的,也成就不小。也有人記下三成四成的,也存在廢物。但總體來說,記得越多,自然就越好。年輕一輩,也就是你們這一輩,從輩分上來講,你這一輩是明字輩。而明字輩當中,如今最耀眼的人,是陳明漢,他當初從《天髓靈文》當中記下了6成經文。可以說是300年來第一人,在此之后,再也無人能超過他。
而他的修為,也從一開始就勢如破竹順風順水,到如今已然比我還高了。所以,總的來講,自然是記得越多,成就就越高。”
陳靖:“哦。”
長衫大叔:“你記下了多少?”
“我…五成吧。”陳靖略略猶豫了一下。
倒也不是他故意想隱瞞長衫大叔,而是長衫大叔既然說如今明字輩的第一天才當初才悟出了6成,如果他說自己悟出7成,那不是搶人風頭么?
作為旁支系的后裔,而且現在還只是個外家人,他不覺得出這種風頭有什么好處。
“五成?”
長衫大叔表情微微正色起來:“你確定?”
“嗯,我確定,應該是有五成的。”陳靖說。
長衫大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點頭道:“很好,明軒當初只記下了3成,你們整個明字輩的人里,能記下4成的,不超過100人,而能夠達到5成的,不足10人。很好,非常好。能夠記住5成的《天髓靈文》你將來的成就,應該不會太小。”
“明字輩的人,一共有多少?”陳靖問。
長衫大叔:“陳家總人口,有兩萬四千多人,這僅僅是家族內的人,像你這種外家人根本就沒統計過。而家族內的明字輩年輕人,約莫是4000人左右。具體數字,我也不知道。”
4000人?
能記住《天髓靈文》4成的,不超過100人?
能記住5成的,不足10人。
照這么看來,陳靖所說的5成,依舊還算是很高的程度。
也難怪長衫大叔那看似平靜的表情下,掩藏著一種隱隱的激動。
‘若是大叔知道我其實記得7成,不知道會有如何表情?’
陳靖想了一會兒之后,問道:“大叔,這《天髓靈文》就沒人能夠記全嗎?”
“從古至今,從來都沒有。”長衫大叔說道。
“為什么?”
“因為相傳《天髓靈文》屬于天外來書,它后面那些經文,涉及到的高度,是我們永遠無法達成的。
你雖然記住了5成,但是這5成能不能全練成,也不一定。
因為5成,差不多代表五種境界的修煉法。
可我們人類世界,目前最強的人,不過筑基而已。
而筑基期所需要的《天髓靈位》不過一成而已。
所以我之前才說過,不存在什么及格不及格,就算你只看到一成,只要把這一成琢磨透了,你照樣可以成為人類巔峰存在。
只不過,看得越多,會在心中落定一種全局觀。會一開始就知道后邊的路該怎么走,所以,自然是記得越多越好。”
“明白了。”陳靖點頭。
“既然明白,那你就好生修煉吧,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阿纓的眼睛不必再治。她的身世問題,時機到了,我也會親自告訴她。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好。”
“另外,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陳文彥。你也可以跟明軒一樣管我叫二叔,而明軒的父親叫陳文景,將來有機會你會見到的。我們這一家,都知道你的事情。你若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長衫大叔說完這話,留下一張名片后,就兀自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