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單玉山的慘叫響起,那條黑影咬完之后,就立刻閃身而動,跳開了。
接著,陳靖就感覺到自己袖子動了一下,然后手腕上就多了一抹冰冰涼涼的東西。
“好快!”
陳靖心中驚呼一聲,若非是觸覺有所感應,他根本就沒看清那居然是小環。
這來去如風,速度真的太快了。
蹭蹭蹭 對面,單玉山四肢已然麻木了,他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凸出來一般。目光還在周圍搜尋,他似乎想看清那條咬了他一口的蛇躥到哪里去了。
那蛇,一段黑,一段白,他當然認得這是內陸第一毒蛇。它毒牙里具有α、βbungarotoxin兩種神經毒素,輕度中毒者,會渾身麻痹,呼吸都會衰減。
重度中毒者會直接昏睡,直至死亡。在抗毒血清沒出來之前,被此蛇咬中,死亡率極高。
但通常來講,這個蛇,毒腺很小,被它咬之后,普通人毒發一般會在十分鐘后。
而他怎么說也是煉氣者,體魄要比普通人強不少,剛才那條蛇看起來也沒多大。
按理說,怎么也能扛住一段時間才對。
可是,這才被咬,他渾身就開始麻痹,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了。
這會兒更有一種強烈的昏睡感襲來,渾身沒知覺,眼皮也愈發沉重。
一連跌退了七八步,他倒在了花壇邊,跟酒精上腦一樣無力地依靠著花壇一點點地滑落了下去。
這么倒下去之后,他就再也沒站起來了。
陳靖還愣在原地,砰砰的心跳,仍舊因為之前那兩槍而悸動著。
聶釗卻快步沖到了單玉山的身邊,本想補上一刀,讓他死個徹底。
但還沒等他動手,只見單玉山突然劇烈抽搐,渾身上下如電擊一樣,彈動了兩三下后,就僵直了。
其瞳孔,也渙散了。
脖子上的靜脈,更出現了變黑的跡象。
聶釗吃了一驚,要知道,單玉山被咬到現在,連1分鐘都不到。
這就氣絕了?!
“好可怕的毒!”。
他蹲下身,探了探單玉山鼻息和心跳,發現果然沒了。
“剛才那是什么東西?”
聶釗剛才有隔了十幾步遠,也根本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單玉山手上明顯的毒牙痕跡,還是可以說明應該是被什么東西咬了。
聶釗深深看他一眼,見他不想說,也自識趣不問。
就剛才那種情況,不管單玉山是被什么咬的,那咬人的東西必定跟陳靖有關。
在花壇邊坐下,聶釗給自己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后,忽道:“這次,多謝了。”
陳靖一笑:“謝就不必了,說起來,你也算欠我一條命了吧?”
“算。”聶釗回答很干脆。
“那如果要你給我辦一件事,也可以吧?”陳靖說。
“可以。”
聶釗吐出一口煙:“如果你想殺王浩巖,我可以給你辦。”
“你不是要保他么?”陳靖道。
“你若真想殺他,以我現在的狀態,也保不住。”聶釗說。
“你倒是干脆。”
陳靖朝王浩巖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殺他就算了,我今晚的收獲也不小,而且,他活不活得了,還是個問題,就算能活,這般懲罰,對他來說也夠重了。說到底,真正害我家的人是他兒子,不是他。”
聽到這話,聶釗略有意外:“有仁心是好,但你若想在這條路上走得遠一點,我也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有時候,該狠就要狠。就剛才那一幕而言,他的槍若打中你,你的命就得交代了。”
“你的提醒,我接受了。”陳靖點點頭,適才那一幕的確尚有余悸。
“還有,你如何能硬撼他的大力摧心掌?要知道這大力摧心掌可是萬星盟的上乘絕學,剛猛不凡,你就算練的是完全法,也不可能硬扛得住。難道說…你憑的…是你在那張圖里領悟的拳技?”
“沒錯。就是那張圖。”陳靖頷首。
聶釗微微頓了一下之后,忽然渾身也是一顫一顫,一種濃烈的疲乏感莫名其妙地就席卷而來。
手臂上流下來的血液,他也忽然發現竟然順著手背一絲絲地流向了那枚黑色戒指上。
被那枚黑色戒指貪婪的吸收了進去。
“這…”聶釗見狀大驚,立刻將這戒指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這戒指果然邪門。”
雖然戴上這戒指,能夠讓人突然擁有一份可媲美煉氣的力量,但是這戒指也太詭異了些。
不但能夠吸人精血,而且聶釗還感覺到,自己才戴了沒多久,連生命精氣似乎也損失了不少。
如果是年輕人,似陳靖這種十八九歲的少年,損失一點生命精氣可能還難以覺察得出來。
但聶釗已過了三十歲,對自己身體的狀態,十分敏感。
生命精氣的流失,他能很敏銳的覺察到。
“這戒指怎么了?”
陳靖好奇地蹲下來看了看那戒指,只見那戒指色澤烏黑,花紋古樸而悠久。
剛準備撿來看看,聶釗就喊道:“別碰它,這東西不祥。”
“你剛剛不還戴在手上么?”陳靖沒聽,伸手就撿了起來。
當他的手剛剛碰到這戒指,猛然間,一頭巨大的吊睛猛虎憑空出現,兇猛地就朝他撲了過來。
嚇得陳靖仰坐在地,趕緊架起雙手阻擋。
可這一擋,他又發現那老虎忽然不見了。
又看看周圍,這才知道,剛才那一幕是幻覺。
“你是不是看到了一頭猛虎?”聶釗問道。
陳靖點點頭,意外道:“你怎么知道?”
“這戒指,戴上之后,能夠讓人憑空獲得一股詭異的力量。那力量堪比煉氣,但是副作用也大,我剛剛只戴了一會兒,就感覺生命精氣損失了不少。”聶釗說道。
“這么詭異?”陳靖嘗試著就拿起戒指往自己手指上戴去,戒指比較大,他只能戴在大拇指上。
這一戴上去,果然的。
他都沒有聚氣,體內就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磅礴的力量來。
與此同時,陳靖還忽然發現,自己丹田位置那一縷綠色的靈線,在此時也像是受到了牽引一樣。ωωω.九九九xs
順著手太陰肺經這條線,就要躥向戒指所在位置。
要被它吸收。
陳靖發覺之后,也趕緊將這個戒指摘下來,丟到地上。
‘這戒指剛戴上去,就想貪圖我的靈線,我這靈線可所剩不多了,以它這強烈的吞噬欲,怕是全部吞完都嫌少。’
“你感覺到了什么?”聶釗看陳靖那驚慌模樣,問了一句。
“這玩意的確有點詭異,但我又覺得,跟那幅圖,搞不好有點特殊聯系。”陳靖若有所思道。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這戒指上的文字,跟那幅畫上的文字一樣啊。”陳靖又將那戒指撿了起來,放在掌心。
“這種文字,很古老,像甲骨文,但又有點區別,搞不好是最原始的倉頡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