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箱子走出金灣拳場后,陳靖感覺得到有不少人跟著自己也一起出來了。
這些人是什么樣的一種心思,他也不想去猜測,只兀自加快了腳步朝河邊走去。
卻在即將過馬路的時候,一個男人攔住了他。
陳靖認得這個男人,他是陸景同的助手兼司機,上次差不多也是在這路邊見過一次。
“有事?”陳靖問他。
“這是老板給你的。”這男人遞來一張銀行卡,“密碼123456,里面的錢跟你這箱子里的錢一樣,都是兩百萬。”
“無端端送錢給我?這什么意思?”陳靖一笑。
“老板高興,今天因為你,老板也賺了不少。所以,這些也當是答謝,老板說,如果你肯為他做事,他會更高興,上次說的待遇提高五十倍。每個月給你40萬底薪酬勞。”
40萬的酬勞,而且只是底薪,這在明陽市這樣的地方,幾乎已經算是天價酬勞了。
“那要是我不答應,這兩百萬是不是就不給我了?”陳靖并沒伸手去接。
“不,無論你答應不答應,這兩百萬都給你。這是你應得的,至于我剛剛說的,你也不著急給我回答,可以好好考慮之后再答復。”那男人將銀行卡遞得更近了一些。
陳靖聽他如此說了,也就沒再客氣了,接了銀行卡,隨手就揣進了兜里。
白送的錢,不要白不要,這玩意誰還嫌多?
“對了,老板還讓我囑咐你一句話。”
“什么話?”
“老板說,如果你再三思考之后,還是不打算投靠任何一個招攬你的人,那你從今天之后,就最好不要再來金灣拳場了。”
陳靖心里一笑,他本來的打算也正是這樣的。
今晚之后,就不再來了。
可是這句話從陸景同的助手嘴里說了出來,這讓他還是忍不住地多問了一聲:“為什么?”
“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的。”
“呵呵,如此看來,你老板還挺好心的?!”
“當然。”
“行吧,多謝你老板的慷慨,他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搖了搖手,陳靖就快速地穿過了斑馬線,跑進了黑暗之中。
那些個跟著他一起出來的人,跟到街邊,也就沒再跟了。
其實他們也只是好奇而已,想看看這個“黑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也許也不乏有人覬覦他手中那一箱子的現金。
可是吧,覬覦歸覬覦,就算財帛動人心,他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要不然,之前擂臺場里的那些東南亞拳手就是很好的前車之鑒。
同一時間。
明陽市永生醫院外科大樓。
陸妍妍被她媽媽硬拉著過來了。
即便陸妍妍說手臂已經不疼了,可她媽媽卻不放心。
本來她的傷口處理得好好的,可那個陳靖什么都不懂,偏偏又給她撒了一些不明藥粉。
現在也不知道那些藥粉是什么成分,這要是有副作用,或者要留疤,那如何是好?
她原本的處理方式,已經是最好的治療手段了,只要保持不劇烈運動,以后傷口愈合之后,傷口愈合線,基本上會最大程度的細小一些。
可現在,或許就難說了。
“這個本來好好的,你自己擅作主張撒藥粉干什么?”主治醫師在拆開了紗布之后,看到那些藥粉,就皺了皺眉頭。
“小孩子不懂事,醫生,你看看能補救一下不?”方翊珍賠笑著說。
主治醫生面色嚴肅地說:“你們要是不擅作主張,倒也沒什么問題,可現在藥都上了,才讓我們補救,能不能補救也難說了。”
“可是我撒了這個藥粉之后就不疼了。”陸妍妍忽然爭辯地說。
“小姑娘,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你這個傷口,只要做到不感染,哪怕不來我們醫院,只是去街邊的小診所,也能治好。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傷口愈合之后,留下一條大疤,你能接受嗎?”主治醫生說。
“醫生,您看能不能補救一下?”方翊珍在旁邊賠笑著說。
說起來如今倒也是有激光祛疤的手術,可是就算激光祛疤,也無法做到100%完美。
女孩子家,以后夏天穿裙子,手臂上要是有條大疤痕,終歸是不好看。
普通人家或許不在意,但她們這種家庭,卻極為在意的。
“之前你們出院的時候,我就給你們說過了,囑咐過你們不要沾水,也不要亂碰傷口。你們非但不聽,還擅作主張,自己撒了藥粉。對了,這撒的是什么藥?”主治醫師問道。
“這…”方翊珍也不知道,只得拍拍陸妍妍的頭,問她。
陸妍妍說:“陳靖也沒說是什么藥,就告訴我說,上了藥之后,大概3天應該就會好的,而且不會留疤。”
“你這傻孩子,怎么就這么輕信別人呢?”方翊珍忍不住戳了她額頭一下。
那主治醫師冷笑了一聲:“3天就好?還不會留疤?我這么跟你說吧,小姑娘,你這傷口有12厘米長,最深位置有1.5厘米深。這種程度的傷口,無論不是國內還是國外,誰若是能少于一個月的時間讓你痊愈,我名字倒過來寫給你看。”
“可我相信他,畢竟我手臂現在真的一點也不疼了。”陸妍妍說。
主治醫生說道:“你昨天受的傷,按道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疼的。你現在若是真沒感覺到疼痛,那么可能這個藥粉當中添加了止痛藥物。以前那些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赤腳郎中,倒是喜歡搞這些玩意。”
陸妍妍很不服:“有疤就有疤咯,又有什么關系?”
可方翊珍聽到這里,心中愈發不安了,她就這么一個女兒,平時寶貝得很。
她可不希望陸妍妍手臂上留個大疤痕。
“醫生別聽她瞎說,你幫忙想想辦法吧,補救一下。錢方面,不是問題的。”她說。
主治醫生知道他們家出手大方,也就點了下頭:“這樣吧,我先讓人檢測一下這藥粉是什么成分,畢竟你們已經上了藥了。如果到時候,傷口組織出現增生形成了大疤痕,那么話說在前頭,這不是我們的責任。”
“好好。”方翊珍也只能應下。
回過首來,她又忍不住在陸妍妍額頭戳了一下:“你這傻丫頭,那陳靖又不是醫生,你哪能那么輕易信他?”
“媽,可我真不疼了。”陸妍妍跺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