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一愣。
“怎么,你認識?”
獨孤鶴臉上有些糾結:“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了現在是自己在問凌晏話,表情立馬變得很兇狠:“你回答就是!”
“唔…”
凌晏想了想,終于點頭道:“確實是‘萬影功’。”
“果然如此。”
獨孤鶴眼睛一亮,旋即又皺起眉來:“既然是萬影功,為什么和我以前見過的不一樣?”
“你在哪見過?”凌晏好奇問道。
獨孤鶴冷哼一聲:“關你什么事,回答我問題就行了。”
“…因為我在基礎上改良了。”
“哦?”
獨孤鶴臉上終于開始有驚訝之色,下意識問道:“你居然還有本事作改良?”
凌晏看他對這個這么感興趣,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干脆開門見山道:
“你是不是想學?”
“誰…誰想學了!”
獨孤鶴居然紅了臉,像是要掩蓋什么一般霍然站起身,手里的長劍緊緊頂在凌晏脖子上,只需輕輕一動就能讓他人首分離。
“嘶。”
凌晏假裝害怕地側了側身體,雖然在碑林海中死去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可那人首分離的痛楚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可不想有這么糟糕的記憶。
“你不想學你問這么多做什么?”凌晏無奈道。
獨孤鶴抿了抿唇,半晌后終于忍不住了,帶著些期待問道:
“你愿意教我?”
凌晏笑了笑,伸出手指彈了彈脖子邊的劍:“你先把劍拿開再說。”
獨孤鶴這次倒是不帶猶豫,反正以他的水平,出劍也就是眨眼間的事情。
所以他立刻將劍收了起來。
凌晏見他配合,心里再次放心了不少。
“教你可以,但我總得有什么好處吧?”凌晏道。
獨孤鶴冷著臉,“你想要什么好處?”
“這樣好了。”
凌晏指了指身后遠遠的那三座古碑:“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星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恐怕要好好休養一下,在這段時間里,萬一有人重新占據那三座古碑,憑我的分身們,恐怕阻止不了他們…”
“我見你恢復的挺快,干脆你就替我守著吧?”
凌晏轉了轉眼珠,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當然了,第二座古碑你想要完全沒問題,只要替我守住第一座就行,畢竟我也不是什么貪心的人。”
獨孤鶴考慮了一會兒:“沒別的了?”
“沒了。”
“那好,我答應你。”獨孤鶴點頭道。
“爽快,不過萬影功說起來比較麻煩,我現在體力還沒恢復,所以…”
凌晏從空間手鏈里搜出一個小小的玻璃質芯片,扔到獨孤鶴手里:
“你就先對著原版領悟吧,有不懂的等我醒了再問。”
獨孤鶴一怔。
“這…是原版?”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凌晏一臉奇怪地看他:“是啊,怎么了?”
獨孤鶴眉頭皺的很深:“你就這么輕易地…就把它給我了??”
“對啊,有什么不對?”凌晏看上去比獨孤鶴更困惑。
“…沒什么。”
獨孤鶴動了動嘴唇,似乎非常想吐槽,但最后還是一句沒說出口。
若是被北衡宗知道凌晏這么輕易就把他們的鎮宗絕學教給了人,恐怕會當場氣的吐血。
不過凌晏是不會覺得有什么的。
這東西全靠一個悟性,若是獨孤鶴悟性不足,將這萬影功直接交給他看也得不到什么體會。
這就像是一架神兵利器,人人都說它珍貴無比,可也要有人有本事能用它才行。
“那你慢慢看,我休息下。”
凌晏倒是不擔心獨孤鶴拿到萬影功就會跑路這問題,一來他不一定能看懂,二來,以凌晏看人的眼光,他感覺獨孤鶴并不是這種小人。
畢竟是北州劍修的首席大師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北州劍修的形象。
“嗯。”
獨孤鶴自覺走到了一邊,給凌晏留出了足夠多的空間。
這之后,凌晏就進入了長眠中。
半個月后。
“你這一步做得不對。”
“錯了,不是這樣。”
“步驟顛倒了。”
“重來。”
凌晏抱臂看了會兒獨孤鶴的示范,最后還是不甚滿意地搖搖頭:
“完全不行啊,都半個月了你連開篇都還沒掌握?”
獨孤鶴額頭上有不少汗珠,嘴唇咬的有些蒼白,似乎是聽了凌晏的話后覺得很羞愧,頭也低了下來。
凌晏語氣很嚴厲:“好歹也參悟了這么久,萬影功的核心要義你卻連千分之一都沒體會到,這資質太差勁了。”
獨孤鶴還是生平頭一回聽人說他資質差勁,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但是聽凌晏這一本正經的語氣,又感覺他確實是發自內心所說的,不是在故意損他。
難道…自己天分真的不足??
獨孤鶴第一次陷入了對自我的否定認知中。
“唉,沒辦法,誰叫我答應了你呢,就算資質差點也認了。”
“你看我給你演示一遍,應該就懂了。”
“看好啊。”
凌晏這么說著,然后就替獨孤鶴演示了一遍完整的萬影功。
他刻意將動作放的很慢,以便讓獨孤鶴看清自己每一個動作。
一遍下來,凌晏倒是一臉從容,獨孤鶴卻神情高度緊張,生怕看漏什么。
“懂了沒?”凌晏問道。
獨孤鶴看上去有些猶豫,然后像是在和內心做掙扎一般,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還沒懂?怎么簡單的東西看一遍都不會?你真的是首席大師兄?不是誰冒充的吧??”凌晏難以置信道。
獨孤鶴滿臉羞愧。
半晌后,他才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小聲道:“我覺得…這真的沒有你說的那么容易…”
“那是你笨。”凌晏沒好氣地打斷道,“芯片里也很詳盡的說明了,我不要求你看一遍就記住,但起碼要知道一個大致過程啊,你卻連這個都做不到,唉…”
他很是失望的搖搖頭:“算了,誰讓我是出了名的有耐心呢,哪里有不懂的地方,我給你解釋解釋。”
“…要聽實話嗎?”
“嗯。”
“…我其實哪里都不是很懂…”
凌晏崩潰了。
他到這時候才總算有些理解北衡宗那群人了。
為什么一個個看到自己后眼睛里都會發光。
為什么連姜靈函都恨不得拜自己為師。
原來不是他們天分差勁,而是自己…
實在是太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