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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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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宣子將以瑤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瑤之賢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鬢長大則賢,射御足力則賢,伎藝畢給則賢,巧文辯慧則賢,強毅果敢則賢,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賢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

  弗聽,智果別族于太史為輔氏。趙簡子之子,長曰伯魯,幼曰無恤。將置后,不知所立。乃書訓戒之辭于二簡,以授二子曰:“謹識之。”三年而問之,伯魯不能舉其辭,求其簡,已失之矣。問無恤,誦其辭甚習,求其簡,出諸袖中而奏之。于是簡子以無恤為賢,立以為后。簡子使尹鐸為晉陽。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簡子謂無恤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以為歸。”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為政,與韓康子、魏桓子宴于藍臺。智伯戲康子而侮段規,智國聞之,諫曰:“主不備,難必至矣!”智伯曰:“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對曰:“不然。《夏書》有之曰:‘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夫君子能勤小物,故無大患。今主一宴而恥人之君相,又弗備,曰不敢興難,無乃不可乎!蜹、蟻、蜂、蠆,皆能害人,況君相乎!”弗聽……

  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勝德也。夫才與德異,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謂之賢,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聰察強毅之謂才,正直中和之謂德。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云夢之竹,天下之勁也,然而不矯揉,不羽括,則不能以入堅;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礪,則不能以擊強。是故才德全盡謂之圣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茍不得圣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則?君子挾才以為善,小人挾才以為惡。挾才以為善者,善無不至矣;挾才以為惡者,惡亦無不至矣。愚者雖欲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勝,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決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為害豈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嚴,而才者人之所愛。愛者易親,嚴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遺于德。自古昔以來,國之亂臣,家之敗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顛覆者多矣,豈特智伯哉!故為國為家者,茍能審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資治通鑒》

  這段資治通鑒的小故事,說了一個在選擇繼承人這個大問題上,哪怕一個人有五個優點,比如:“瑤之賢于人者五,美鬢長大則賢,射御足力則賢,伎藝畢給則賢,巧文辯慧則賢,強毅果敢則賢。”

  但只有一個缺點:“如是而甚不仁。”而這個缺點也很有特點,叫做:“甚不仁”。

  那么導致的結果就是:“夫以其五賢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

  后來智伯果然被滅了,正式開啟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國時代,歷史學家把“三家分晉”(趙、韓、魏)后劃分為戰國時代,之前是春秋時代。

  有五個優點,只有一個缺點的智伯,為什么會滅亡呢?北宋的史學家,非常有才華的大臣司馬光給了極其精彩的評價:“才勝德。”

  “才華和品德是兩樣東西,但世俗的人分不清楚,都稱之為“賢能。”這樣看人就很容易看走眼,“聰察強毅”叫做才能,“正直中和”叫做品德”,才能是品德的“資本”,品德是才能的“領導。”

  所以“才”和“德”俱完美的,叫做“圣人”。“才”和“德”俱沒有的,叫做“愚人。”“德”多過“才”的叫做君子,“才”多過“德”的叫做小人。

  所以如果要用人,假設沒有君子,圣人。與其用小人,不如用愚人。

  因為:“君子挾才以為善,小人挾才以為惡。挾才以為善者,善無不至矣;挾才以為惡者,惡亦無不至矣。愚者雖欲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勝,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決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為害豈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嚴,而才者人之所愛。愛者易親,嚴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遺于德。自古昔以來,國之亂臣,家之敗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顛覆者多矣,豈特智伯哉!故為國為家者,茍能審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

  凡是皆有因果,世間大多數的婚姻悲劇,多為擇人不慎。而不知道“才能”與“品德”的區別,則是“擇人不慎”的根本原因。

  一個人,不管他嘴巴怎么說“愛”你都好,如果他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愛,都不孝,那么他說的“愛”,那只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說的謊話而已。那種人的“自私”是刻在骨頭里面了的,融進血液里面了的,他只愛他自己,做的一切事情也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他是不會愛任何人的。

  “巧言令色,鮮矣仁!”

  劉小花和曾仕寶那天相親后,三個月沒到就結婚了,開啟了她那不幸婚姻的序幕。

  其實她只要清醒一點,應該是可以避免的,從第一眼看衣著打扮開始,她就應該知道,這個叫做曾仕寶的男生不會是她的“菜”。

  本來不應該是她的“菜”的,事實上卻成了她的“菜”了,事出反常,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

  婚姻不是買東西,買東西只需要考慮:“我需要什么!”但婚姻不一樣,婚姻還必須考慮:“對方想要什么?”

  但是就擇人來說,如果擇到品行優良之人,哪怕自己不是對方想要的,但因為對方“品行優良,”既然選擇了,同樣會負責,同樣會愛,同樣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亦同樣會幸福!

  但如果擇人擇到品行不端的,而自己又非對方想要的,那想要未來的婚姻能夠幸福,無異于:“緣木求魚,刻舟求劍。”一樣荒謬。

  一個人的品德優劣,很多細節是可以看出來的。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人之本與”

  幾千年前的哲人對這點都認識得很清楚了。

  再說一個春秋時的小故事:

  管仲臨死的時候對前來探望他的齊桓公說:“豎刁、易牙、衛開方,這三個人絕對不可以信用。”

  這三個人都是齊桓公的親信,都有讓齊桓公姜小白非常感動的事跡。豎刁是一名宦官,原本可以不是的,但是為了能貼身服務于主公,自告奮勇地施了宮刑;易牙是一位精通烹飪的廚師,聽說主公想吃人肉,竟把自己三歲的兒子殘忍地殺了,做成一盤異常鮮美的蒸肉,讓桓公贊不絕口;衛開方是衛國的一個貴族,追隨齊桓公十五年而不回一次家。

  管仲接著說:“人性是這樣的,沒有人不愛自己超過愛別人,如果對自己的身體都能殘忍對待,對別人就更能下得了毒手;沒有人不愛自己的孩子,如果對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狠心,他對誰會狠不下心來?沒有人不愛自己的父母,如果十五年都不見父母一面,把父母拋在腦后,對其他的人又有誰能不被拋在一邊?”

  齊桓公不以為然,信用他們比管仲在世時更甚。兩年后,桓公病重,不能理事。三人想殺太子而擁立一位公子,把服侍齊桓公的身邊人全部趕走。在姜小白的寢宮四周,筑起圍墻,將他隔離圈禁,齊桓公最終餓死在病榻上。死后,蒼蠅云集,尸體腐爛生蛆,直到蛆蟲爬出圍墻,國人才知道這位為霸一時的老人已經死了多日。

  這個春秋時的第一位霸主,用他的死亡告訴后世,重用小人有多可怕,不過北宋時的蘇詢另有看法,我們看看他的《管仲論》

  “管仲相桓公,霸諸侯,攘夷狄,終其身齊國富強,諸侯不敢叛。管仲死,豎刁、易牙、開方用,威公薨于亂,五公子爭立,其禍蔓延,訖簡公,齊無寧歲。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蓋必有所由起;禍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故齊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鮑叔。及其亂也,吾不曰豎刁、易牙、開方,而曰管仲。何則?豎刁、易牙、開方三子,彼固亂人國者,顧其用之者,威公也。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兇,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彼威公何人也?顧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問之相。當是時也,吾意以仲且舉天下之賢者以對。而其言乃不過曰:豎刁、易牙、開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管仲嗚呼!仲以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與威公處幾年矣,亦知威公之為人矣乎?威公聲不絕于耳,色不絕于目,而非三子者則無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無仲,則三子者可以彈冠而相慶矣。仲以為將死之言可以縶威公之手足耶?夫齊國不患有三子,而患無仲。有仲,則三子者,三匹夫耳。不然,天下豈少三子之徒哉?雖威公幸而聽仲,誅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數而去之耶?嗚呼!仲可謂不知本者矣。因桓公之問,舉天下之賢者以自代,則仲雖死,而齊國未為無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五伯莫盛于威、文,文公之才,不過威公,其臣又皆不及仲;靈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寬厚。文公死,諸侯不敢叛晉,晉習文公之余威,猶得為諸侯之盟主百余年。何者?其君雖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威公之薨也,一亂涂地,無惑也,彼獨恃一管仲,而仲則死矣。

  夫天下未嘗無賢者,蓋有有臣而無君者矣。威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復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書,有記其將死論鮑叔、賓胥無之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為數子者皆不足以托國。而又逆知其將死,則其書誕謾不足信也。吾觀史䲡,以不能進蘧伯玉,而退彌子瑕,故有身后之諫。蕭何且死,舉曹參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國以一人興,以一人亡。賢者不悲其身之死,而憂其國之衰,故必復有賢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看來就是明哲賢達如管仲,也有做不到的地方,何況普通人,所以大多數人的婚姻亦如是,幸福與否,命里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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