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蜜莉雅已完全為浩瀚無盡的神威所震懾,內心由衷感到敬畏之余,又對這位高高在上的冕下產生了無限親近之意,這種親近在她接受神祇眷顧,成為祂在地上的使者,代言人之后,深深刻進了骨子里,已然是無可改變了。
“啟稟冕下,阿蜜莉雅祭司已經到了。”月御奴提快了步子,直至御前,朝上禮拜。
“阿蜜莉雅拜見冕下。”
阿蜜莉雅頷首低眉,隨之朝上禮拜,不逾矩,不失禮。
“你的祈求,吾聽到了,藍星發生的事吾也全部知曉了。”
難以描繪形容的悅耳女音悠然響起,阿蜜莉雅頓覺四周的空間仿佛全讓這道女音籠罩住了,世間萬事萬物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悄悄退散了開去,唯剩這一道動聽的女音縈繞徘徊于耳畔心田。
阿蜜莉雅心神一顫,想起了自己正在受苦受難的國家,不由悲從中來,態度卑微的出言懇求道:“冕下既已全部知曉,還請憐憫一下世人,驅散丑陋的黑暗,救一救米國,救一救藍星吧,您神圣的光輝必將普照世間,受世人膜拜,受世人贊頌。”
神座之上,億萬神輝照耀之下,常羲輕聲開口,語帶感慨之意。
“劫運,劫運,運可轉劫,劫可化運,阿蜜莉雅,你是否知道如今米國正在遭受的苦難,實是冥冥之中不可避免的定數?”
阿蜜莉雅神色茫然,懵逼不已,明顯是不太懂這些玄之又玄的言辭,她沒覺得自己信奉的冕下是在唬弄她,而是單純的認為自己還不夠聰明,沒能理解透徹冕下話語之中蘊含的深意,不由羞紅了俏臉,吶吶說道:
“請恕阿蜜莉雅蠢笨,不太…不太明白冕下的意思。”
說完,她已是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如同一位在大人面前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兒,雙手扭捏衣角,一幅慌亂無措,害怕受到責罵的樣子。
常羲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語氣依舊輕柔,悅耳娛心,但卻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世間的業力在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會轉化成劫氣,它無形無相,但又真實存在,當一個人劫氣臨身時,會消磨他身上的福運,輕者諸事不順,重者丟失性命,換到一個國家上,一個世界也是如此…”
“米國之所以崛起于世界之林,實是天地氣運所鐘,因此,它才能在短短兩三百年間,成長為藍星最強大的國家,這個過程之中,又伴隨了太多的不幸,結下了太多的因果,無形之間積累了自身的業力,假如是它氣運鼎盛時期,許些劫氣自然是無可奈何,然而,天地萬物,盈虛消長,豈有長盛不衰之理?”
“如今的米國氣運衰落,難以壓制劫氣,致使劫氣上竄,反壓國運,引發種種天災地劫人禍,即使沒有這次的災難,還是會出現其他禍劫,或早些,或遲些而已,避免不了。
“當劫氣完全消散,米國才能大破大立,迎來新生…”
阿蜜莉雅低頭細細思索了一小會兒,約莫,大概,好像…是明白了一點點,冕下的意思是說米國好運走到頭了,現在開始倒血霉了,以前欠下的賬,也該是到了清算總賬的時候了。
想想老對手垮臺之后,米國失去了牽制,在國際之上,不是正在搞事情,就是在去往搞事情的路上…
它的繁榮,又何嘗不是在通過各種渠道,壓榨別國利益,供養己身?
包括米國現在的地盤,還是通過無比殘酷而又血腥的手段,自別人手中搶奪了屬于他們的地產。
道理我也懂,不過,要是真如冕下所言,當劫氣完全消散,米國才能大破大立,那么,破爛之后的米國又還能剩下幾人呢?又會犧牲多少人呢?
阿蜜莉雅在成為月神祭司之后,固然將自己一生奉獻給了侍奉主神冕下的天職,但還是深愛自己的國家,假如還存在許些可能的話,她也不希望全國幾億人陷入望不見半點曙光的絕境,或絕望的死去,或墮落黑暗,變成丑陋的惡魔!
“冕下,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雙目希冀的望向沐浴在神輝之下,看不真切,但身姿無比優美的女神,阿蜜莉雅可憐巴巴的問道。
常羲淡淡說道:“驅散黑暗,于吾而言不過是舉手之事,吾也有仁慈憐憫之心,但受限于諸神之約,吾還不能親自出手大范圍干擾人間之事!”
阿蜜莉雅臉上流露出許些失望之色,她想問一下諸神之約是什么,但又想到連冕下這樣偉大的存在,也要遵守這所謂的諸神之約,其中定然蘊含了天大的秘密,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祭司能窺探得了,連忙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隱藏不住情緒,露出失望之色的時候,高居神座之上的麗影,唇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吾雖不能出手,但吾的祭司,阿蜜莉雅你卻能驅散人世的黑暗,拯救世界…”
阿蜜莉雅呆了一下,隨后臉蛋通紅的搖了搖頭:“冕下不要打趣我了,我不行的…真的不行…”
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她雖然掌握了常人可望不可求的超凡力量,但要她驅散覆蓋四州之地的黑暗禁區,這不是拿顆石子去填海,能成事嗎?
“吾的祭司,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說話之間,高居神座之上的女神已踏步走了下來,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阿蜜莉雅甚至能夠聞到對方身上清新淡雅的迷人體香了,還能隱約望見神輝照耀之下清麗無匹,仿佛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絕美容顏了。
阿蜜莉雅頓時覺得大腦充血,整個人暈乎乎的…不敢直視高貴美麗的冕下,連忙垂下了視線,隨后又見到了月白色的神袍隨步伐行動之間,輕微搖擺晃動,露出的白皙小腿,以及一雙完美無瑕的秀氣玉足。
阿蜜莉雅敢對天發誓,她從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腳,這要是叫一些戀足癖看見了,一定會全體瘋狂了。
“阿蜜莉雅,你怎么會有這么該死的想法,這是對冕下的褻瀆,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啊!”
正在阿蜜莉雅自責之際,驚覺自己腦袋上一重,原來在她低頭的時候,面前這位冕下已替她戴上了一頂太陰月桂枝葉編織的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