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接著說道。
“既然德不高、望不重,那么就是卑鄙下流的無名小卒了?如此侮慢當世英雄,你丐幫忒也無禮。”
陳長老道。
“包兄取笑了,在下決無此意。然則以包兄所見,該當如何?”
“是非曲直,一言而決,待在下給你剖析剖析。拿來!”
這“拿來”兩字一出口,便即伸出手去。
陳長老道。
“甚么?”
“布袋、蝎子、解藥!”
陳長老道。
“包兄尚未證明,何以便算贏了?”
“只怕你輸了之后,抵賴不給。”
陳長老哈哈一笑,道。
“小小毒物,何足道哉?包兄既要,在下立即奉上,又何必賭甚么輸贏?”
說著除下背上一只布袋,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將過去。
包不同老實不客氣的便接了過來,打開布袋之口,向里一張,只見袋中竟有七八只花斑大蝎,忙合上了袋口,說道。
“現下我給你瞧一瞧證據,為甚么是我贏了,是你輸了。”
一面說,一面解開長袍的衣帶,抖一抖衣袖,提一提袋角,叫眾人看到他身邊除了幾塊銀子、火刀、火石之外,更無別物,宋陳吳三長老兀自不明他其意何居,臉上神色茫然。
“二哥,你將榜文拿在手中,給他們瞧上一瞧。”
公冶乾一直掛念慕容博的安危,但眼見無法闖過少林群僧的羅漢大陣,也只有干著急的份兒,當下取出榜文,提在手中。
群雄向榜文瞧去,但見一張大黃紙上蓋著朱砂大印,寫滿密密麻麻的外國文字,雖然難辨真偽,看模樣似乎并非贗物。
“我先前說,貴幫的易大彪將一張榜文交給了我們,請我們交給貴幫長老。是也不是?”
宋陳吳三長老聽他忽又自承其事,喜道。
“正是。”
“但宋長老卻硬指我曾說,貴幫的易大彪將一張榜文交給了我,請我交給貴幫長老。是不是?”
三長老齊道。
“是,那又有甚么說錯了?”
包不同搖頭道。
“錯矣!錯矣!錯之極矣,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矣!差之厘毫,謬以千里矣!我說的是‘我們’,宋長老說的是‘我’。夫‘我們’者,我們姑蘇慕容氏這伙人也,其中有鄧大哥、公冶二哥、風四弟,有包不同。”
“至于‘我’者,只是包不同孤家寡人、一條‘非也非也’的光棍是也。眾位英雄瞧上一瞧,我哥三個,和我‘非也非也’包不同包老三大不相同,豈能混為一談?”
宋陳吳三長老面面相覷,萬不料他咬文嚼字,專從“我”與“我們”之間的差異上大做文章。
只聽包不同又道。
“這張榜文,是易大彪交在我公冶二哥手中的。我向貴幫報訊,是鄧大哥定下的主意。我說‘我們’,那是不錯的。若是說‘我’,那可就與真相不符了。在下不懂西夏文字,去接這張榜文來干甚么?”
“在下在無錫城外曾栽在貴幫手中,吃過一個大大的敗仗,就算不來找貴幫報仇,這報訊卻總是不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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