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丐伸出不住顫抖的右手,從公冶乾掌中抓起了一張折疊著的黃紙。
“如果找不到…喬幫主,那便隨便…交付給丐幫任何一個…長老也行。”
鄧百川道。
“閣下放心,你傷勢倘若當真難愈,這張東西,我們擔保交到貴幫長老手中便是。”
說著將黃紙接了過去。
那老丐低聲道。
“在下姓易,名叫易大彪。相煩…相煩足下傳言,我自西夏國來,這是…西夏國國王招婿的榜文。此事…此事非同小可,有關大宋的安危氣運。”
“可是我剛回中原,便遇上暗算。只盼見到幫主長老們才…說,哪知…哪知卻再也見他們不著了。只盼足下瞧在天下千萬蒼生…蒼生…蒼生…”
連說了三個“蒼生”,一口氣始終接不上來。他越焦急,越說不出話,猛地里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睛一翻。驀地里雙足一挺,鮮血狂噴,便已斃命。
鄧百川見紙上用朱筆寫著彎彎曲曲的許多外國文字,文末還蓋著一個大章。
公冶乾頗識諸國文字,從頭至尾看了一遍,說道。
“果然是西夏國王招駙馬的榜文。文中言道:西夏國文儀公主年將及笄,國王要征選一位文武雙全、俊雅英偉的未婚男子為駙馬,定放今年八月中秋起選拔,不論何國人士,自信為天下一等一人才者。
于該日之前投文晉謁,國王皆予優容接見。即令不中駙馬之選,亦當量才錄用,授以官爵,更次一等者賞以金銀…”
公冶乾還未說完,風波惡已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這位丐幫仁兄當真好笑,他巴巴的從西夏取了這榜文來,難道要他幫中哪一個長老去應聘,做西夏國的駙馬爺么?”
包不同道。
“非也,非也!四弟有所不知,丐幫中那幾個長老固然既老且丑,但幫中少年弟子,自也有不少文武雙全、英俊聰明之輩。要是哪一個丐幫弟子當上了西夏國的駙馬,丐幫那還不飛黃騰達么?”
鄧百川皺眉道。
“素聞丐幫好漢不求功名富貴,何以這易大彪卻如此利欲薰心?”
公冶乾道。
“大哥,這人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有關大宋的安危氣運。’又說瞧在天下蒼生什么的,他未必是為了求丐幫的功名富貴。”
包不同搖頭道。
“非也,非也!”
公冶乾道。
“三弟又有什么高見?”
包不同道。
“二哥,你問我‘又’有什么高見,這個‘又’字,乃是說我已經表露過高見了。
但我并沒說過什么高見,可知你實在不信我會有什么高見。你問我又有什么高見,真正含意,不過是說:‘包老三又有什么胡說八道了?’是也不是?”
風波惡雖愛和人打架,自己兄弟究竟是不打的。包不同愛和人爭辯,卻不問親疏尊卑,一言不合,便爭個沒了沒完。公冶乾自是深知他的脾氣,微微一笑,說道。
“三弟已往說過不少高見,我這個‘又’字,是真的盼望你再抒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