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漢子叫道。
“妙極,妙極。我叫一陣風風波惡,正是姑蘇慕容的手下。少林派要跟姑蘇慕容氏為難,也不用開什么英雄大會了。我此刻來領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是。”
虛竹又退了兩步,左腳已踏在涼亭之外,說道。
“原來是風施主。我師父說道,敝寺恭請姑蘇慕容施主駕臨敝寺,決不是膽敢得罪。只是江湖上紛紛傳言,武林中近年來有不少英雄好漢,喪生在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神功之下。”
“小僧的師伯祖玄悲大師在大理國身戒寺圓寂,不知跟姑蘇慕容氏有沒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師以下,個個都是心有所疑,因此上…”
那黑衣漢子搶著道。
“這件事嗎,跟我們姑蘇慕容氏本來半點干系也沒有,不過我這么說,諒來你必定不信。既然說不明白,只好手底下見真章。這樣罷,咱兩個今日先打一架,好比做戲之前先打一場鑼鼓。”
“說話本之前先說一段‘得勝頭回’,熱鬧熱鬧。到了九月初九重陽,風某再到少林寺來,從下面打起,一個個挨次打將上來便是,痛快,痛快!只不過最多打得十七八個,風某就遍體鱗傷,再也打不動了,要跟玄慈老方丈交手,那是萬萬沒有機緣的。可惜,可惜!”
說著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動手。
那魁梧漢子道。
“四弟,且慢,說明白了再打不遲。”
那黃衣人道。
“非也,非也。說明白之后,便不用打了。四弟,良機莫失,要打架,便不能說明白。”
那魁梧漢子不去睬他,向虛竹道。
“在下鄧百川,這位是我二弟公冶乾。”
說著向那儒生一指,又指著那黃衣人道。
“這位是我三弟包不同,我們都是姑蘇慕容公子的手下。”
虛竹逐一向四人合十行禮,口稱。
“鄧施主,公施主…”
包不同插口道。
“非也,非也。我二哥復姓公冶,你叫他公施主,那就錯之極矣。”
虛竹忙道。
“得罪,得罪!小僧毫無學問,公冶施主莫怪。包施主…”
包不同又插口道。
“你又錯了。我雖然姓包,但生平對和尚尼姑是向來不布施的,因此決不能稱我包施主。”
虛竹道。
“是,是。包三爺,風四爺。”
包不同道。
“你又錯了。我風四弟待會跟你打架,不管誰輸誰贏,你多了一番閱歷,武功必有長進,他可不是向你布施了嗎?”
虛竹道。
“是,是。風施主,不過小僧打架是決計不打的。出家人修行為本,學武為末,武功長不長進,也沒多大干系。”
風波惡嘆道。
“你對武學瞧得這么輕,武功多半稀松平常,這場架也不必打了。”
說著連連搖頭,意興索然。虛竹如釋重負。臉現喜色,說道。
“是,是。”
鄧百川道。
“虛竹師父,這張英雄帖,我們代我家公子收下了。我家公子于數月之前,便曾來貴寺拜訪,難道他還沒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