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重要的人
“那么，我們就沒有什么好繼續說下去的事情了吧？”兜姐站了起來，冷淡道：“我和舞要離開了。”
“嘻嘻嘻嘻…這場中忍考試究竟能不能順利結束，都還是個問題。就算你們現在辛辛苦苦的去搜集卷軸，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是現在，考試還在進行，對吧？”兜姐忍耐著厭惡之色，看著舞跟著站了起來，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既然還在進行，比起現在就什么都不做的干脆放棄，我寧愿全力以赴，哪怕走到最后一步的時候考試作廢了，我也算…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了。”
“是嗎…你的弟弟，說過相信你這次一定能考上中忍這樣的話嗎？嘻嘻嘻嘻嘻，真是無聊的決心啊。”
“像你這種，又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的人，是不會理解的。”兜姐沒有再多看她一眼的道：“舞，我們走。”
等她們走遠之后，那個女人依然蹲在樹干之上，過了半晌，才輕聲的低哼了一聲：“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嗎…誰會在乎這種事情。嘻嘻嘻嘻…”
而看著她準備離開，我猶豫了一下，操縱著絕，從一旁的樹木中探出了半截身體，卻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說到底，如果她真是大蛇丸，我不認為使用絕能從她嘴巴里套出什么情報。相比之下，還不如詢問兜姐和竹取舞，更加方便也更加可信。
切換！
疾風傳·漩渦鳴人，登場！
我毫不猶豫的朝著兜姐和舞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約是察覺到了身后的響動，舞戒備的回頭望來，但一看見是我，頓時停下了腳步，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鳴人君！”
“？”兜姐也跟著停了下來，卻露出了母狼一般兇狠與冰冷的目光。
我從沒見過她這幅樣子，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么，站定在舞的身邊，卻看著兜姐愣住了。
“他不是敵人。”舞轉眼看向了警戒的白發女忍，語氣堅定的解釋了一句。
兜姐冷冷道：“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漩渦鳴人？”
“嗯。”舞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我，好像只是能看見我，就已經覺得非常高興般的凝望了片刻后，輕聲道：“鳴人君，是來問那個女人的事情的吧？”
“啊，啊。”我這才回過神來，從兜姐身上移開了視線。“那個女人，是大蛇丸嗎？”
舞是知道“彼岸之人”的事情的，想必她想到了宇智波鼬和漩渦鳴人之間存在某種聯系，可以共通情報。
“等等！”但一聽我這么詢問，兜姐就立即嚴厲的打斷了舞的回答：“你不能告訴他！大蛇丸在我們兩個人的舌頭上都設下了被他修改過的舌禍根絕之印，你要是想要透露他的情報，會立刻死去的！”
“什么！？”原著里可從沒提過大蛇丸用過這種術啊！？“真的？！”
舞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張開了嘴巴，給我看她的舌頭。
那上面果然有一列黑色的咒文。
“這是‘交換’。”兜姐冷冷道：“舞在大蛇丸身邊呆的太久了，如果不給她設下封印，他怎么可能會讓她離開？”
“那你…”我震驚的看向了舞，張了張嘴，心情復雜道：“那你為什么還要一看見我，就主動問我是不是為了大蛇丸來的？？”
舞認真道：“因為鳴人君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隱瞞的。”
“你…”我頭疼不已的長長的嘆了口氣：“…請你把自己看的更重要一點，可以嗎？舞？”
舞沒有說話，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倔強的不打算改變。
這時，兜姐問道：“你是木葉的人？”
“是。”
“你在追查大蛇丸的計劃是嗎？誰下達的命令？”
“是的…我在追查大蛇丸的計劃。命令…是三代火影親自下達的。”
應該算是三代火影親自下達的吧？
他知道了另一個世界的木葉崩潰計劃，然后委任宇智波鼬成為第二場考試的主考官，不就是信任我可以弄清楚，有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嗎？
而聞言，兜姐的臉色立刻蒼白了起來：“…三代火影…火影…已經知道了嗎？”
她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了某種讓人不安的神色，語氣冷硬道：“你要把我們逮捕嗎？當做叛忍的同伴，以間諜罪的名義？”
“…不。”
雖然正常來說，那才是正常的決定，可是…對著舞和兜姐…我實在做不到。
聽見這話，舞的眉眼都柔和了起來，帶上些許溫暖的笑意。但兜姐看起來，卻并沒有因此感到放松多少。
我一開口，她便又全神戒備的盯住了我。
我說：“那么，如果不能透露關于大蛇丸的情報…我會再去想想別的辦法。但是…你的弟弟是什么情況？”
兜姐露出了一副“你在說什么啊？”的表情：“我弟弟？你說誰？”
那表情迷茫的如此逼真，要不是我就是她弟弟本人，我都要信了。
“我剛才聽見了你們和那個女人的對話，你說你們有個約定，只要你完成了，他就會放過你弟弟——那個弟弟，是叫真澄吧？”
眼見著無法抵賴了，兜姐立刻兇狠道：“這件事情跟真澄沒有關系！”
“可是，那個女人是不是大蛇丸暫且不論，她對木葉絕對不懷好意吧？如果她在木葉制造了什么巨大的災難——”
“我才不管那個！”兜姐憤怒的打斷了我，“災難、危險——隨便死多少人，也跟我沒有關系！我只要保護好一個人就好——只要那個人安全，只要能保證這一點，別的什么都不重要！”
“…你這份心意，的確堪稱偉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弟弟的想法？”
“你不信任他嗎？在你眼中，他是個弱小、怯懦、不僅無法保護你，連自己也無法保護好的弱者、懦夫嗎？”
“閉嘴！”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些年來獨自承擔的一切被他知道了的話，他會有多么難過？！”
“都說叫你閉嘴了！！！”
“鳴人君，”見兜姐已經從袖管中抽出了手術刀作為武器，舞擋在了我的身前，急促道：“兜前輩的逆鱗就是她的弟弟，如果兜前輩判斷你可能會威脅到他，可能會暴走對你發起攻擊的。”
“…我…絕對不會牽連到他。”兜姐卻只是握著手術刀，僵立在原地，然后，突然朝著自己的太陽穴狠狠扎了下去。
多重影分身！
托疾風傳·漩渦鳴人的二技能就是多重影分身·降落傘的緣故，我不用結印，便能瞬發技能。
兩個影分身立即沖了上去，將兜姐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我后怕不已的驚怒道，連忙沖了上去，一把搶走了她手中的手術刀。
“有什么所謂？”兜姐卻冷漠道：“反正落在你的手里，最后也是要交給木葉審訊部的，現在死在這里，還能少吃點苦。”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把你們交給木葉審訊部了？？”
兜姐卻譏誚道，“三代火影既然已經知道了大蛇丸潛入木葉的事情，查到我身上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以前我作為團藏的部下，不知道執行過多少次可以被判定為叛村的任務——根本就沒有被放過的可能。”
“那你的弟弟呢？”我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你不是還要保護他的嗎？？”
“…我死了，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了。”
“哪有這回事？！”
兜姐閉了閉眼睛，輕聲道：“我已經發現了，是我的存在，才讓我的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受到生命威脅，陷入危險…我以為我在保護他，可是，也許我才是他的不幸之源…”
“你怎么會這么想？！”我意識到她一定誤會了我剛才提起自己的意義，連忙道：“我沒有拿你弟弟威脅你的意思啊！”
但兜姐沉默不語的躺在地上，直到我解除了影分身，她才慢慢的坐了起來，卻好像很無力似的：“…我知道的太多了…秘密這種事，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不幸。”
我忍不住道：“…你弟弟，有這么好嗎？你可以為他連命都不要？”
“當然。”她回答的如此不假思索，竟讓我有些難過。
作為當事人之一，我自己都無法明白，自己對兜姐為什么會這么重要。
一個人的性命，分量是如此之重，她卻可以如此輕易的為我拋棄…
那根本就不像是被她所舍棄了，反而像是壓在了我身上，讓我覺得如此的沉重。
負擔著旁人的性命，是多么榮幸，又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值得，又是否真的有這個資格。
“…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想到這里，我覺得我必須知道兜姐的想法，我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讓她如此重視：“如果…你感動了我，也許…我會幫你。”
“我們的故事？”
“你和你的弟弟。”
“…”聞言，兜姐猶豫了半晌，像是在斟酌我的可信程度，終于，她道：“…好吧。”
“就如你所知道的，我的弟弟叫做真澄。其實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一開始，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他很沉默，總是喜歡一個人呆著…
但我們是孤兒，許多孤兒都是這樣的，所以我一開始只是想，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孤僻內斂的家伙。
但隨即我又想，我也是一樣的。我也只是那么多平平無奇的孤兒中的一個，活著，或者現在立刻死去，對這個世界來說，毫無影響。”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活著是有價值的嗎？——沒有。不管我怎么想，我是否存在，對這個世界、對所有人來說，都無足輕重。就像不會有人在意一棵樹上的葉子，是今天飄落，還是明天凋零…
但是，他先注意到了我。”
“在那么多人里面，他的視線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一直追隨著我，觀察著我…我第一次被人如此在意，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幾乎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為什么會這么注意我呢？我得明白原因才行，不然的話，萬一做錯了事情，他就不再關注我了怎么辦…我不停的這么想著，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然后…就像做夢一樣，他走到我的面前，問我叫什么名字。”
“啊，有人好奇我的名字，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就像是一株即將枯死的種子，突然得到了灌溉一樣…我高興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因為我覺得，我不再是即便凋零，也無人知曉的枯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