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1章:傳統
八月中下旬的這些日子，西蒙頻繁來往于東西海岸之間。
主要是經過漫長的兼并籌備以及圍繞聯邦監管等方面的游說運作，美國在線終于開啟了有線電視業務的運營，宣告AOL在網絡服務之外，又多了一項增長潛力巨大的核心業務。
受到這一利好刺激，消息正式公布的8月13日之后幾個交易日，美國在線股價累計漲幅相較消息公布當天一度突破17，最高市值曾再次達到2600億美元以上高位。
西蒙卻是明白，AOL在有線電視業務上的漫長征程，可能才剛剛開始。
說起來，維斯特洛體系在運營商領域的兩大巨頭，美國在線和威瑞森，過去這兩年的發展都不算亮眼。
這一方面是政策層面的束手束腳，另一方面，也是維斯特洛體系平臺渠道要向服務內容傾斜的利益傾向使然。
政策層面，AOL和威瑞森，一個是北美乃至世界第一大ISP供應商，一個是北美第一大移動通信服務商，各自領域都擁有相當領先優勢的情況下，哪怕美國的電信行業管制一直都在放寬，只是出于監管慣性緣故，兩家公司再想向其他領域擴張，都不是那么容易。
西蒙及旗下高管還不止一次考慮過兩家公司合并。
結果是，經過多方面評估，如果兩家真的合并為一家規模更加龐大的行業巨頭，到時候只會更加束手束腳。
再就是利益傾向。
美國在線近期的市值在2500億美元左右，威瑞森也達到1300億美元上下。
單獨放在那里，兩者無疑都是巨無霸級別。
然而，兩者相加，3800億美元左右的市值，依舊不如當下市值體量達到5600億美元級別的伊格瑞特的70。
這番格局之后，其實就是西蒙對內容服務領域的偏向。
無論是美國在線還是威瑞森，如果想要追求更高的利潤，進而達到更高的市值，方法有很多。不過，為了伊格瑞特等互聯網領域內容服務業務的發展，西蒙主動讓美國在線、威瑞森這些平臺渠道廠商做出了犧牲，其中包括不計成本持續大規模投入基礎建設、主動與其他ISP廠商進行接口兼容加強數據交換等等措施。
說得更簡單些，就是美國在線主動放棄了作為全球第一大ISP服務商可以擁有的各種壟斷優勢，大公無私地為無數企業和用戶提供了一個高效平等的網絡平臺。
這當然不是主動，而是西蒙強制要求而來。
同樣，威瑞森也在步美國在線‘后塵’，比如汀科拜爾今年發布的iBerry手機，因為初期商業前景難料，其他移動通信廠商不愿意投入資金和資源進行技術適配的情況下，還是威瑞森‘挺身而出’。
再說這次美國在線進軍有線電視業務。
業界普遍看做一個利好，但，如果熟悉西蒙的內心想法，大概就不會再這么認為。因為美國在線的有線電視業務，接下來必然還是要遷就維斯特洛體系在電視內容領域的布局。
紐約。
時間是8月19日，周三。
隨著電視秋季檔即將來臨，西蒙這兩天主要是參與審核即將在9月份開播的各大電視節目。
相比電影，電視部門的節目特別是熱門節目更新依舊緩慢。
核心的ABC電視網，今年主打的依舊是《美國偶像》，1995年開播的《美國偶像》今年來到第四季，哪怕熱度相較前三季度難免會有所下降，《美國偶像》依舊是這個秋天最受期待的電視節目之一，預計平均收視人數還將在3000萬左右。
另一方面，來到第四季，今年的《美國偶像》也進行了一定的調整，主要是對評委陣容進行了調換。
對于熱門的真人秀節目而言，保持評委陣容的穩定，往往也是保持收視率穩定的一個關鍵，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真人秀節目幾乎與少數評委綁定，出現難舍難分的狀態。
西蒙恰恰很不喜歡這種狀態。
因此，哪怕前三季之后，四位評委都有意繼續，西蒙還是主動要求對評委陣容進行更換。
為的就是避免綁定效應。
而且，這么做除了能夠避免評委坐地起價，更重要的還是將主動權百分之百掌握在自家手中，避免一些自認為核心的評委對節目走向指手畫腳，進一步鞏固自身的重要性。
這么做當然會對收視率造成一定的風險，卻也在必須的承受之內。
上西區66街的丹妮莉絲娛樂東海岸總部。
下午四點鐘，結束今天的最近一個圍繞情景喜劇《出乎意料的蘇珊》的制片會議，西蒙帶著主動纏上來的劇集女主角波姬·小絲一起趕到總部大樓內部一處演播廳。
這邊正在對新一季的《美國偶像》進行一些現場排演。
今天穿了一套簡單風格白色長裙的波姬·小絲跟隨身邊男人一起悄然坐進演播廳觀眾席，望著臺上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哪怕這個熱門項目和她無關，想起最近幾個月來的事情，內心還是難免生出一些波瀾。
徹底放棄在電影圈子發展轉戰電視行業后，波姬·小絲最近幾年一直在東海岸這邊忙碌自己主演的《出乎意料的蘇珊》項目，今年是第三季。
或許也將是最后一季。
當然，《出乎意料的蘇珊》肯定沒法和如日中天的《美國偶像》相比。
還是要說起《美國偶像》。
以這檔電視節目前三季的火爆，凡是有所關注的人，最初都猜測，隨著第四季到來，連續跟進了三年的四位評委肯定能談出一份非常豐厚的合約，畢竟誰也不覺得，這樣好的局面下，ABC會冒然更換評委陣容。
哪怕帶著坐地起價的心思，很清楚過去三年這檔節目給他們人氣帶來多大提升的四位評委也絕對沒想過要撕破臉。然后，隨著ABC官方傳出即將調換評委的消息，整個圈子頓時暗流涌動起來。
首當其沖的四位評委，剛開始都有些難以置信。
大家做的好好的，沒理由突然換人啊？！
然而，就是要換人。
當確認這是西蒙·維斯特洛親自做出的決定，四位評委都沒有了那種穩坐釣魚臺的架勢，反而戰戰兢兢起來。另一方面，因為唱片行業整體衰退，很多音樂人對待遇豐厚又能夠穩固自身咖位人氣的《美國偶像》評委席位，說是眼饞到流口水都不為過。
隨后堪稱一場亂戰。
各種傳聞不說，只是波姬·小絲親自經歷圍繞《美國偶像》評為爭奪的八卦就有兩起，一個是某位傳聞有望頂替詹妮弗·洛佩慈的女歌手花錢雇傭狗仔跟拍這位拉丁歌后，試圖挖掘對方黑料，結果在下城區一家酒吧發生了沖突，波姬·小絲當時恰好和朋友一起在那邊消遣。
另一次是兩位都屬于大姐頭級別的老牌女星在一次派對上為了評委的事情發生口角，最后不歡而散。
總之，身邊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句話，很多人幾乎要打破頭。
最后的結局是本來的四個評委席位變成了五個，而第一代的四位評委，只有倒霉的詹妮弗·洛佩慈出局，換成了兩位丹妮莉絲唱片旗下一男一女兩位青少年流行歌手。
據說是考慮到年輕人市場。
另外就是，開始三季之后的第二輪薪酬談判，沒有一個敢于獅子大開口，都是雙方和和氣氣地續簽了合約，具體幾年各自也無從得知，圈子里傳聞是都希望至少再簽三年，可惜這次輪到ABC不愿意。
波姬·小絲覺得，應該在第五季之后，評委陣容還會出現變動。
作為一個與ABC這樣巨頭合作的藝人，波姬·小絲難免戚戚然，不過，從此時坐在身邊這個男人的角度，波姬·小絲又不得不佩服他對北美傳媒娛樂行業的強大控制力。
就說這次，波姬·小絲在視頻會議后幾乎不帶任何架子地主動貼上來，也只是為了能為自己爭取一些機會。
在外人看來，作為明星，似乎應該非常自由，畢竟收入遠超普通人，正常情況下都不會缺錢，怎么還可能需要低三下四，應該是那些電影公司或電視臺低三下四求著他們出演才對。
事實卻是，這種被人求著喊著合作的大咖確實有。
但絕對是極少數。
而且往往也只是演藝生涯的一個階段，不可能永久。
大部分藝人，哪怕你拿到了奧斯卡，哪怕你艾美獎連莊，還是要去主動爭取機會。
因為名利是會讓人上癮的。
哪怕不缺錢，大部分已經品嘗過名利場光鮮亮麗的巨星名流們，卻無法忍耐因為咖位跌落人氣不再之后那種無人問津的沉寂感，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再說當下如日中天的丹妮莉絲娛樂面前，更是任何咖位的藝人都別想端架子。
或者只有一個人能端架子。
那就是西蒙·維斯特洛。
看臺上，當傾斜著身子側向男人的波姬·小絲終于將一只大手成功引向自己大腿時，臺上一節排演結束，一干負責人和幾位評委一起湊過來，波姬·小絲只能重新恢復正襟危坐，又連忙跟著男人一起站起身。
隨后的半個多小時，西蒙都在與《美國偶像》項目負責人討論新一季的各種細節，臺上也恢復忙碌。
如此直到下班時間。
當波姬·小絲終于覺得可以離開然后稍稍獨占一下西蒙·維斯特洛時，直接又被一群人圍了上來，其中雪兒大姐頭更是毫不掩飾地幾乎要黏在男人身上，讓波姬·小絲難免腹誹。姐姐，咱們是兩代人了啊。
雪兒也是無奈。
就像這一次，如果不是關鍵思科找到羅伯特·雷德福幫忙說項，她很可能就要和詹妮弗·洛佩慈一起被是涮掉。混跡好萊塢這么多年，起起伏伏，剛剛經歷了三年時間的又一次巔峰，雪兒簡直無法想象自己再跌入谷底會是何種境況。
那還活不活？
因此，既然有機會，當然要千方百計和這個讓所有女人都眼饞的小男人打好關系，至于為此要吃一些虧，嗯，反正怎么也算不上自己吃虧啊。
西蒙從來都是一個很憐香惜玉的人，對于雪兒大姐頭的主動示好，當然不會冷臉以對：“晚上啊，先是一個晚餐邀約，然后是一個波普藝術畫展，現代藝術博物館那邊，雪兒，你感興趣嗎？”
“當然，”雪兒立刻點頭：“我當年和安迪還算是好朋友呢，真可惜，他那樣一個天才，早早就去世了。對了，西蒙，今晚有安迪的作品嗎？”
這里的安迪自然是波普藝術大師安迪·沃霍爾，1987年去世，那一年西蒙剛剛成名，自然不會有什么交集。不過，老一輩的好萊塢藝人，和安迪·沃霍爾打過交道的人很多。
西蒙聽雪兒問起，點頭道：“肯定有吧，我不是太了解。”
說起來，這次畫展由史蒂芬妮·西摩那位出版商兼收藏家丈夫彼得·布蘭特牽線，算是一次即將在周末舉辦的佳士得波普藝術作品拍賣的預熱。
歸根結底還是自家生意，因此西蒙才答應去湊一下熱鬧。
西蒙模棱兩可，雪兒卻是篤定，然后直接跟了上來，目的地在上東區的彼得·布蘭特和史蒂芬妮·西摩夫婦豪宅，名義上的邀請者是布蘭特夫婦，實際上，西蒙更多還是給某位超模的面子，畢竟上個月在大西洋城時，雙方才親密交流過。
至于就這么出現在女人丈夫面前，西蒙也沒什么心虛。
或許彼得·布蘭特自己也能感受到這件事，整個晚上依舊對西蒙表現的非常熱絡。
這也算是西方的某種傳統。
大概就是那種，妻子被大人物睡了，并不算什么太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較典型的，丘吉爾的母親，就是英國國王的情婦。
而且，哪怕到了現代，這種事在西方其實也沒有改變多少。
比如后來的杰夫·貝佐斯，如果不是突然被媒體曝光睡了人妻，前幾個月還在媒體上秀恩愛的老貝也不會離婚，而另外一對，人家說不定也過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