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殉
“對了，佛州之前，我還去了法國，恰好遇到了密特朗的葬禮，還被邀請參加了一個悼念酒會。”
“怎么說起這個？”
“只是，突然發現你和這位法國前總統挺像的。”
“我比較喜歡聽到別人像我這種論調，而不是我像某個其他人。”
“呵呵，好啊，密特朗和你挺像的，”格蕾絲輕笑著，不等西蒙問起，就主動解釋道：“我是說你們都有很多情人呢，而且還都很貪心，總是喜歡同時和很多女人約會，聽說密特朗一天晚上要連續約會好幾個情人，把司機都累得夠嗆。還有，和他的政敵希拉克攀比誰的情人更多，甚至共享一個女人。”
“這個，我可不和別的男人共享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話還可以考慮。”
“壞家伙，”格蕾絲嗔怪了一句，又道：“不過，這方面你們也有相同之處呢，都很成功。密特朗的葬禮，他的妻子、情人、親生子女和私生子女一起選擇了出席。”
西蒙摩挲著女人打底衫下的柔軟腰肢，說道：“只是出席嗎？”
格蕾絲疑惑：“那要怎樣啊？”
西蒙道：“我還以為會有人殉情。”
格蕾絲聽西蒙這么說，莫名有些動情，湊過來在男人唇上吻了下，柔和中透著癡意：“可惜我比你大很多呢，注定更早死去，要不然，將來我就給你殉情。”
“這可不一定，被你們這么多女人整天壓榨，我可能比你活得還短。不過，到時候你也別這么做，又老又丑跑來給我殉情，我很沒面子的，殉情也要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才好。”
西蒙故意說得很難聽，一副嫌棄的模樣，格蕾絲卻不生氣，只是把熟媚的身子又朝西蒙貼了貼，還認真道：“好啊，我是Elite總裁呢，手下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到時候找一些給你殉情。”
“我怎么聽著像殉葬？”
“都一樣呢，總之，肯定會挑最漂亮的給你。”
安靜的起居室內，兩人低語呢喃著，突然被旁邊一個聲音打斷：“喂，我怎么感覺自己和兩個變態待在一起？又是殉情又是殉葬的，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氣氛被破壞，格蕾絲望向旁邊已經涂好了腳指甲趕走了那位女侍后還晾著一雙精致玉足的布萊絲，語氣里透著不滿：“你就不能繼續當啞巴嗎？”
布萊絲不甘示弱：“不能。”
格蕾絲有些后悔帶布萊絲一起過來，干脆轉向西蒙：“我們去樓上好嗎？”
“當然。”
西蒙說著，直接捧著女人從沙發上站起，向樓上走去，布萊絲立刻跟著從沙發上起身，一副你們別想甩掉我的模樣跟上來。
望著身后布萊絲的身影，格蕾絲突然又湊到西蒙耳邊，也不怎么壓聲音：“知道你前兩天在帕克城很忙呢，今晚你什么都不做，我欺負布萊絲給你看好不好，知道你喜歡這個？”
“好啊。”
布萊絲聞言腳步頓了下，很快又跟上，還反擊道：“你當我是聾子嗎？而且，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第二天一早，到底被折騰很慘的布萊絲·列維森賴著不起床，西蒙和格蕾絲卻都八點鐘左右就一起離開了第五大道的公寓，先將格蕾絲送到同在第五大道中城區的Elite總部，西蒙繼續趕往下城區。
Elite總部。
格蕾絲剛剛走出電梯，她的第一助理米歇爾·索娜姆就帶著另外兩位副手等在這邊，女人也完全沒有了在西蒙身邊時的柔順，從電梯到辦公室的短短二三十米路途，米歇爾語速飛快地匯報了一連串工作事項，同時又和另外兩位副手一起輪番在備忘錄上記下格蕾絲的吩咐。
抵達自己的辦公室，時間還只是上午8點20分左右。
這邊也已經有人在等待。
Elite策劃部門的負責人只是簡潔地和格蕾絲道過早安，就開始演示公司正在爭取競標的一份雪佛蘭最新款SUV電視廣告設計方案。
這是Elite一次很重要的嘗試。
以往的Elite，更多只會與車企進行有關車模方面的合作，偶爾拍攝廣告，受邀的模特也只是人型道具，這樣顯然不可能獲得太多收益，經紀人想要讓旗下模特拿到工作，還要對車企營銷負責人各種討好。
現在，Elite計劃尋求一種平等的合作關系。
完全打包的廣告方案，核心當然是Elite旗下的模特，格蕾絲親自挑選了依舊還在澳洲拍攝《勇敢者的游戲》的曲絲·高芙，娃娃臉女孩不僅有著讓男人心動的外貌，氣質也非常多變，就像這次參演的《勇敢者的游戲》，曲絲·高芙就是一個充滿了力量感的女戰士形象。
這與雪佛蘭SUV的風格非常契合。
參演電視廣告，并不意味著就是代言人，特別是在娛樂時尚圈子食物鏈最底層的模特。
格蕾絲當然不滿足。
有著去年《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和今年即將上映的《勇敢者的游戲》打底，她還希望為曲絲·高芙爭取到雪佛蘭SUV的代言合約。
可沒有誰規定超模不能代言汽車。
除了精心準備的打包方案，Elite這次游說的重點思路也是另辟蹊徑或許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營銷效果。
隨著曲絲·高芙在好萊塢越發風生水起，女孩的事業重心很可能會轉向演藝圈。不過，只要Elite能夠為她爭取到更好的工作，雙方完全可以非常持久地保持合作。而且，Elite負責拿到的工作，這邊自然也可以抽取相應的傭金。
無論是格蕾絲還是策劃部，對于這次嘗試都不抱100的信心，卻也都付出著100的努力。
討論方案過程中，格蕾絲還接通了與澳洲那邊的電話，親自與曲絲·高芙討論一些細節。兩地時差相隔很大，澳洲已經是深夜將近凌晨，忙碌了一天的曲絲·高芙本該早早休息，女孩對于格蕾絲的來電也絲毫沒有表現出敷衍或不耐。
只是這件事就花掉了格蕾絲提前趕到公司的40分鐘時間。
九點整。
上班時間到來，又是Elite的高層例會，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與核心的一些骨干經紀人一同出席，輪番匯報手中正在忙碌一系列項目的推進速度，歐洲和亞洲的一些負責人還特意通過電話連線參加。
只是這一項，就完全與約翰·卡薩布蘭卡時代的Elite完全不同。此前的Elite，因為規模持續無節制的擴張，雖然看似龐大，但內部已經一盤散沙，約翰·卡薩布蘭卡根本無法再將人心凝聚在一起，只能牢牢抓緊自己的權力和利益。
整合之后的Elite，當下已經是一臺上下一體的龐大時尚機器。
高效，統一。
而且強勢。
人心都不缺少向上精神，隨著這種改變越來越明顯，最初對格蕾絲變革表示抗拒的員工和客戶都不再反對。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很多人的收入都在增加。
即使Elite完成整合的時間還很短，一家曾經臃腫、緩慢且低效的公司重新煥發強烈生機，企業股東和公司掌門又不是那種貪得無厭唯利是圖的人，肯將更多利益分享給員工和客戶，原本單調的營收模式也得到大幅擴張，大家的收入自然增加。
雖然說起來不好聽，但利益從來都是改變一個人態度的最有力工具。
例會之后，格蕾絲開始投入到各種繁瑣而具體的工作事項當中，這也是經紀公司的最大不同，其他類型企業，負責人如果愿意，可以抓大放小，只負責把控公司的總體方向，將具體執行交給下面人去做。
人才代理行業，卻只是從早到晚的各種瑣碎。
Elite完成變革后，格蕾絲已經盡可能將細節下放，依舊無法避免這一點。
只是一上午，格蕾絲就不間斷地撥打了三十多個電話，安排處理了寫滿五張備忘錄的各種瑣碎，從費爾南達·利馬與《VOGUE》最新封面的拍攝安排到克勞迪亞·希弗正在重新談判的露華濃代言合約，不一而足。
時間也在這種繁忙的工作中飛快流去。
晚上約了和家人一起用餐，格蕾絲六點鐘下班，好在家里雇傭的女仆廚藝不錯，不需要她再親自動手。于是晚餐之前的時光可以用來和一對兒女聊天，履行做母親的職責。
同時也是休息。
即使工作非常努力，格蕾絲對于自己的身體也絲毫沒有忽視，無論是合理飲食、控制身材還是定期保養都有著相關方面的專業人士制定詳細規劃，因此，從兩年前開始與某個小男人結識到現在，格蕾絲的外貌身材呈現了一種非常明顯的逆生長狀態。
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的女兒麗塔就忍不住開玩笑說這樣繼續下去，母女倆一起出門，可能會被人當做姐妹。
同樣非常忙碌的比爾·斯普爾特直到臨近七點鐘才回到家。
比爾·斯普爾特近期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都在汀科拜爾和梅麗珊卓兩家維斯特洛體系重點企業的IPO上面，去年很早就已經陸續宣布啟動IPO的汀科拜爾和梅麗珊卓，因為美國股市的持續向好，對于推動上市的進度都不算急切，因此一直在華爾街很多投資人撓心撓肺地期待中慢條斯理地進行到現在。
現在，汀科拜爾終于將要開啟路演，不出意外，下個月中旬正式掛牌。
再然后，梅麗珊卓公司的掛牌也不會拖太久。
和某個小男人相處時不會太刻意地談起工作，格蕾絲卻也知道，他這次過來紐約，主要也是為了汀科拜爾IPO的事情。
當然還有其他。
畢竟去年圣誕節去往澳洲度假，直到現在，一個月之后再來紐約，這邊必然積累了很多工作。
第一波士頓并不是兩家公司即將上市企業的主承銷商，比爾·斯普爾特負責的第一波士頓證券交易部門卻也拿到了一部分股票的承銷業務。
扶植的意味非常明顯。
格蕾絲卻也知曉，這并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是某個小男人刻意在華爾街進行的布局。
丈夫就是一枚棋子。
沒覺得什么不妥。
現在這世界，多少人愿意當西蒙·維斯特洛的棋子，都不一定能爭取到機會。
其實她自己也算一枚。
至于這些散落的棋子能夠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她沒有過多去考慮。
反正她是愿意為他付出一切的。
丈夫返回，一家人很快坐到餐廳，用餐過程中又得知，等下還有一個汀科拜爾為即將啟動的IPO路演舉辦的一個酒會，地點在中城區的希爾頓酒店，丈夫問她要不要一起過去，還很隨意地表示西蒙·維斯特洛應該也會出席。
格蕾絲剛剛說起自己是上午才從邁阿密飛回來，不知道丈夫信不信，反正孩子們是沒有懷疑。
聽他這么說，稍微猶豫還是答應下來。
越發亭亭玉立的女兒表示自己也很想去，很想見到西蒙·維斯特洛，要個簽名，然后被夫妻倆一致拒絕。
女兒很聰明。
夫妻倆都明白這一點。
要不然也不會把列維森家的那個小子吃的死死的。
因此，萬一帶她到西蒙·維斯特洛面前被看出一些事情的破綻，那可就不太好了。
八點鐘。
晚餐結束，夫妻倆很快換好了衣服，比爾·斯普爾特的司機已經等在樓下，其實格蕾絲現在也擁有自己的私人司機，只是除非必要，很少在家人面前顯露這一點。
從上東區到中城區的希爾頓酒店。
大概十分鐘路程。
兩人一路上都如同普通夫妻一般聊著各種事情，絲毫看不出某些隔閡。
當然早已改變。
兩人現在實際上更像是兩個熟識已久關系莫逆的異性朋友，格蕾絲還知道，丈夫的那個情人最近還懷了孕，比爾·斯普爾特對此非常坦誠，他已經決定要這個孩子，不過也已經約定好，還簽署了協議，肯定不會影響到夫妻倆現在的狀態。
贍養開支之類，對于現在的比爾·斯普爾特也完全不是問題。
格蕾絲對此沒什么意見。
只是偶爾忍不住幻想，自己能不能也給他生個孩子。
只能幻想一下。
其實也知道梅麗珊卓公司的那位女掌門索菲亞·費西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的事情，不過，她卻不敢奢望這樣，主要是為了他著想，反正她也已經擁有兩個孩子，人生并不缺憾。
抵達希爾頓酒店，酒會已經開始。
很快發現某個小男人的身影。
他身邊從來不會缺少女人，這次還是兩個。
亞裔。
都很漂亮很有氣質的那種。
因為陳晴在曼哈頓圈子里非常活躍，此前也有過照面，相互叫得出名字的那種。
只要能夠偶爾在他身邊就已經非常滿足，她可不是貪心的女人，因此對于他帶了另外兩個女伴并沒有什么吃味，只是聊天過程中趁著那兩女離開間隙半開玩笑地提醒他還是要節制，昨晚他其實就沒忍住的，或者，并沒有刻意忍耐。
她也絕對不想他真的因為被女人壓榨之類而…當然不會這樣。
很清楚他自控能力的。
隨即又想起布萊絲還賴在他第五大道的公寓內，忍不住調侃，不知道他今晚要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