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變臉
uIu·奧維茨以為WMA挖走柯爾斯蒂·艾利是丹妮莉絲娛樂因為《雨人》事件對CAA做出的反擊，實際上卻并非如此。對于敵人，相比停下腳步與對方廝打，西蒙更習慣于繼續前行，將對方遠遠甩開，甩到他們只能仰望的程度。
就像當初西蒙與馬修·布羅德里克的糾葛。
事情剛剛發生時，好萊塢的普遍觀點是一位大明星想要收拾一個小編劇，雖然結果碰了一鼻子灰，但西蒙這樣的小人物更多也只是很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但現在，隨著丹妮莉絲娛樂的崛起，雖然西蒙無論在公開還是私下場合里都沒有談論過當初的那件事，好萊塢各家電影公司的高層卻不由地產生一種念頭，自家如果與馬修·布羅德里克合作，會不會引起西蒙·維斯特洛的不悅，進而引起的針對，或者導致雙方失去可能的合作機會？
好萊塢票房號召力不錯的當紅小生其實不少，邁克爾·福克斯、馬特·狄龍等人都可以替代馬修·布羅德里克的位置。相比起來，西蒙·維斯特洛卻只有一個。
于是，去年復活節環球影業的《天才大兵》之后，隨著西蒙在好萊塢一飛沖天，主流電影公司在是否與馬修·布羅德里克的合作上都變得謹慎起來。
1988年下半年，馬修·布羅德里克就只出演了新線影業的一部文藝向同性喜劇《同性三分親》，800萬美元的制作成本，10月份的冷門檔期，影片上映后的北美總票房還不到500萬美元。
可以想見，好萊塢電影公司接下來即使繼續與馬修·布羅德里克展開合作，顧及到西蒙的因素，也不可能再將公司的重點優質項目交給對方。
缺少優秀的劇本，失去優質檔期，票房自然也就無從談起。沒有票房業績支撐，原本的好萊塢一線小生很快就會淪落為二三線演員，進而完全消失在公眾的視線里。
這種不需要親自動手的強勢碾壓，才是西蒙所追求的。
至于柯爾斯蒂·艾利，丹妮莉絲娛樂之所以啟用對方，其實是因為這位女星是《飛越童真》的原版女主角。既然CAA在梅格·瑞恩出演《飛越童真》上設置障礙，啟用原版女主角的同時，WMA的挖墻腳只是順手。
邁克爾·奧維茨如臨大敵，回到洛杉磯后的整個周末都不得安寧，丹妮莉絲娛樂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1月9日，周一。
因為時差緣故，遠在墨爾本的西蒙已經結束《蝙蝠俠》的第一天拍攝，艾米在西部時間早上八點鐘抵達公司。
結束與紐約電視部門一個小時的電話會議，九點鐘，《飛越童真》的導演艾米·海克林、男主角梅爾·吉布森和剛剛簽約的女主角柯爾斯蒂·艾利等幾位主創趕來圣莫妮卡，隨即又是一個小時的制片會議。
作為丹妮莉絲娛樂的CEO，艾米現在的主要分管工作是丹妮莉絲影業的運作和公司的日常行政管理，雖然羅伯特·雷姆、羅伯特·艾格、南希·布里爾、艾拉·多伊奇曼等主管各司其職，分攤了公司的大部分業務，艾米本人需要兼顧的工作依舊讓她需要每天忙碌十個小時以上。
女主角敲定，《飛越童真》將開始進行配角選拔和前期堪景等工作，預計3月初就能開拍。
十點鐘，送走艾米·海克林等人，艾米的助理凡妮莎提醒她Gensler的團隊已經在會議室里等待。
Gensler是總部位于舊金山的一家老牌建筑設計公司，擁有非常廣泛的國際知名度。
丹妮莉絲娛樂的馬里布影城園區已經開始設計競標工作，這樣一個占地50公頃的大型綜合性辦公園區自然引起了很多頂級建筑設計公司的爭奪，Gensler便是其中之一。
西蒙離開洛杉磯之前按照自己的偏好畫出了馬里布丹妮莉絲影城的大致草圖，競標的建筑設計公司只需要根據西蒙的草圖進行完善并使其具備實際上可行性。
Gensler團隊今天就是要向艾米介紹他們的設計方案和項目報價。
來到會議室，艾米意外的發現珍妮特已經坐在辦公桌旁，正和Gensler的幾位工作人員熱絡地交談著。見艾米進來，眾人起身和艾米打招呼相互介紹，珍妮特也起身笑盈盈地站在旁邊，等大家介紹完，才對艾米道：“我只是旁聽，你們隨意啊。”
西蒙離開洛杉磯這些天，珍妮特基本上都會準時出現在公司，參與丹妮莉絲娛樂的年度財務審計。
不過，珍妮特依舊充分發揮了自己習慣于‘上者勞人’的大小姐性子，直接從約翰斯頓集團調來了三位會計師參與到這次工作中。
說起來，公司的財務數據并不適合向外人透露。只是大家都清楚，珍妮特在這次審計中起到的就是一個監督者作用。既然西蒙沒有對珍妮特的做法表示異議，艾米等人也就不好反對。
50公頃的面積真的很大，世紀城的福克斯影城南北長度只有500米，丹妮莉絲娛樂買下的這處地塊雖然呈三角形，但自入口向最高處的縱深卻超過1.5公里，即使去除無法利用的斜坡，剩余建筑用地也超過了環球影城之外洛杉磯其他的任何一家大電影公司片場。
因此，雖然計劃將丹妮莉絲娛樂旗下包括丹妮莉絲特效、皮克斯動畫和漫威娛樂等子公司也遷入影城，這處地塊依舊顯得綽綽有余。丹妮莉絲娛樂也直接要求設計公司按照2500人的常駐員工規模進行規劃。
Gensler的團隊只是介紹自己的設計方案就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雙方討論完報價事宜，時間已經是中午。
送走Gensler的人，羅伯特·雷姆和艾拉·多伊奇曼也從伯班克趕來和艾米一起共進午餐并討論新一周的工作。既然珍妮特在，艾米就順勢邀請她一起。
大家在公司總部附近的一家餐廳坐定，羅伯特·雷姆就笑著問珍妮特道：“珍妮，審計進度怎么樣了，我可是非常好奇公司今年到底賺了多少錢呢？”
“肯定有很多啊，”珍妮特笑盈盈地說著，一邊翻看菜單，突然又似乎漫不經心地補充道：“不過，問題也不少呢。”
艾拉·多伊奇曼沒有感受到珍妮特語氣里的變化，很輕松地接道：“我們公司才成立兩年多時間，肯定會有一些問題的。”
艾米和雷姆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珍妮特異樣起來的語氣，都不由看向她。
珍妮特放下手中的菜單，總是很惹人注意的漂亮眸子微微瞇起，原本人畜無害的模樣，此時卻像一只即將撲向獵物的貓咪，淡淡地掃了眼三人，道：“我發現有人花了1萬6000美元在自己家里開派對，卻把賬單記成了電影項目的招待費用，他還用出差的名義乘坐公司的飛機，實際上卻是為了送自己兒子上大學。”
艾米和多伊奇曼一起看的羅伯特·雷姆，在座四人中大概只有他能有一個上大學的兒子。
羅伯特·雷姆卻坦然地聳聳肩，道：“珍妮，我可沒這么做過。”
“是呢，要不然我就不會坐在這里和你們吃飯了，”珍妮特表情似乎放緩了一些，直接揭開謎底：“其實是羅恩·麥克米倫。”
艾米三人聞言，既感到意外又不覺得奇怪。
西蒙制作《羅拉快跑》時，羅恩·麥克米倫就是他的制片人。
《羅拉快跑》成功后，羅恩·麥克米倫也成為丹妮莉絲影業旗下的簽約制片人。最近兩年還連續完成了《死神來了》和《驚聲尖叫》兩個項目并且都取得了非常亮眼的票房成績。
羅恩·麥克米倫也因此成為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制片人之一。
因為這些淵源，大家都有些意外珍妮特會突然把冒頭指向公司的這位老牌制片人。不過，跟隨西蒙發跡后，羅恩·麥克米倫最近兩年在業內的風評實在不算太好，大家也就不奇怪他會有這些不干凈的小手腳。
沉默片刻，艾米抬手阻止想要湊過來的侍應生，低聲問珍妮特道：“珍妮，這件事你和西蒙說了嗎？”
“說了，他讓我看著辦，”珍妮特點頭，反問道：“艾米，你覺得該怎么辦？”
艾米卻有些拿不準，只能提醒道：“珍妮，《驚聲尖叫2》已經開始籌備了。”
剛剛過去的一周，《驚聲尖叫》再收561萬美元，上映第10周，這部青春恐怖片正式突破億元大關，累計票房達到1億零397萬美元。
西蒙原本給出的就是一個三部曲大綱，女主角柯特妮·考克斯簽署的也是三部曲合約，影片如此成功，續集的籌備自然提上日程，同時也再次定檔今年的萬圣節。
羅恩·麥克米倫作為《驚聲尖叫》的制片人，現在撤掉對方，無疑會影響到項目的開發進度。
珍妮特聽艾米遲疑的語氣，道：“其實我和羅恩也很熟悉呢，當初大家一起幫西蒙拍出了《羅拉快跑》。不過，他已經越界太多了，我其實不在乎他在圈子里的那些破事，如果他能盡心為西蒙工作，丹妮莉絲娛樂也會盡力維護他。但他不該把這些小心思用在丹妮莉絲娛樂上，西蒙已經給了他足夠的報酬，還把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制片人捧到了現在的位置，他就不該再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更不該欺騙西蒙。所以，艾米，下午打電話給他，他被開除了。”
艾米愣了愣，道：“珍妮，這件事，難道不需要和西蒙商議一下嗎？”
“不需要，”珍妮特語氣堅定起來，緊盯著艾米，道：“西蒙其實是一個很心軟的家伙，也不喜歡計較這種小事。但是，艾米，我不是，我只是一個小女人，只要我認為一個人不再值得信任，甚至可能會危害到我男朋友，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從西蒙身邊清除掉。”
艾米被珍妮特緊盯著，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我下午會打電話給羅恩，不過，《驚聲尖叫》該怎么辦？”
“這就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情了，”珍妮特很滿意艾米的回答，卻更加甩手掌柜，說完又瞄了眼雷姆和多伊奇曼兩人，似乎在開玩笑，道：“今年的財報問題不大。不過，明年我還會幫西蒙盯著。西蒙給你們的報酬很慷慨，所以，除非你們能確認不被我抓到，否則，千萬千萬不要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么說完，珍妮特不等三人給出什么回應，就又慢條斯理地拿起了菜單，并且如同剛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轉眼間又和艾米幾人嘻嘻哈哈一樣。
于是，一頓飯吃下來，珍妮特明顯非常享受，艾米三人卻都如同吃到了魚刺一般。甚至，看著珍妮特那張笑盈盈的臉，三人心底都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吃過午餐，珍妮特下午沒有繼續留在公司。
艾米也送走雷姆和多伊奇曼兩人，因為《驚聲尖叫》等幾部影片的海外發行以及高門影業的事情，兩人將一起飛去英國。
雷姆和多伊奇曼趕去圣莫妮卡市中心的圣莫妮卡機場，南希·布里爾也剛剛乘坐丹妮莉絲娛樂旗下的私人飛機從東海岸返回，女人昨天就飛去紐約，上午與紐約的幾家銀行商討入股百視達所需資金的貸款事宜。
雖然丹妮莉絲娛樂今年賬面上的資金非常充裕，但西蒙卻決定將多余資金全部都轉向維斯特洛公司賬戶。他并沒有和艾米等人解釋這么做的原因，但在入股百視達時，就只能再次選擇貸款。
算上此前的兩億美元購房款，西蒙現在的負債總金額也只有6.5億美元，因此，再加1億美元的債務，依舊沒有超過西蒙的承受范圍之內。
南希回到公司就直接來到艾米的辦公室，與她討論這次紐約之行的成果。
艾米也剛剛放下與羅恩·麥克米倫的電話，她還是沒有如珍妮特交代的那樣，直接在電話里通知羅恩·麥克米倫被開除了，而是約了今晚的晚餐。相比珍妮特，艾米還是更希望與羅恩·麥克米倫能夠好聚好散，這樣對丹妮莉絲娛樂也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