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得不償失

　　東漢普頓的別墅內，西蒙看完周末三天的票房報表，正一邊翻看著一些事件備忘一邊在和A女郎討論接下來幾天的歐洲行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敞開的書房門口，穿著一身黑色紀梵希長裙的劉女士拉著女兒小手，在門上輕輕敲了敲，說道：“西蒙，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西蒙點頭，在沙發扶手上拍了拍，微笑著對女人道“過來。”

　　劉女士看了眼A女郎，略微遲疑了下，還是拉著女兒走上前，坐在西蒙所在沙發扶手上，只是剛剛坐下，身體就被一只大手攬過，落到了男人懷里，象征性地掙了掙，隨即軟下，只是不忘對旁邊女孩道：“MiuMiu，你先去餐廳等著。”

　　MiuMiu，這是西蒙周末給小姑娘起的名字。

　　和某位法國女星同名，也是普拉達前幾年剛剛成立的副牌名字。既然是男人給的名字，本來就想給女兒改名的劉女士也沒覺得什么不妥，就答應下來。

　　A女郎周末一直在曼哈頓，此時聽到小姑娘的名字，目光微微閃了閃，倒也沒說什么。

　　不過。

　　MiuMiu，嗯，不就是喵喵嗎？

　　西蒙摟著懷里的女人，也沒有阻攔小姑娘離開，重新換了英語對艾莉森道：“俄羅斯那邊，莫斯科我就不去了，只在圣彼得堡停留一天，多出的時間算在意大利那邊。另外，烏克蘭方面，我昨天與西莉亞討論的特別助學計劃，主要針對烏克蘭政商高層子女那個，你整理一份材料給珍妮。”

　　A女郎低頭在備忘錄上記下，此時抬頭道：“老板，我在想，為什么不把俄羅斯那邊也加上來？”

　　西蒙道：“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計劃，俄羅斯，以及其他維斯特洛體系重點經營的國家，西莉亞只負責烏克蘭。”

　　A女郎聞言，大致明白，自家老板讓她整理材料交給夫人，大概就與其他方面的安排有關，只不過，這就超出了她所負責的工作之外。不過，艾莉森又道：“還有，老板，既然你昨天和米勒女士說這件事要抵達，暑期之后第一批就100人是不是多了些，我們完全可以進行更加細致的篩選，確定對我們有用的。”

　　西蒙笑笑，道：“正是因為人多一些，我們才能低調地從中挑選對我們有用的人。而且，哪怕是其他，只要接受了我們的資助，對維斯特洛體系就是有用的。”

　　這次艾莉森就有些疑惑。

　　西蒙感受著A女郎疑惑的目光，輕聲說道：“我記得在一本書是看到過一個觀點，A，上了岸的魚，就不再是魚了。”

　　A女郎顯然不可能讀過某本，因此無法理解這句看似簡單話語里所蘊含的某種殘酷。

　　西蒙也沒有再多解釋，繼續敲定了一些事項，推起懷中的女人一起走向餐廳，一部打量女人今天的裝扮，贊道：“很漂亮，這是當年《蒂凡尼早餐》中奧黛麗·赫本的經典小黑裙延伸款式，你的身材很好，氣質更配。”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但終究為悅己者容，望著男人手臂出了房間，學著西方人的習慣道：“謝謝，西蒙。”

　　抵達餐廳，陳晴、林素和改名叫MiuMiu的小姑娘都在等待。

　　西蒙在餐桌旁坐下，等女侍們送上早餐后離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拿起餐具，對林素道：“你弟弟的事情有結果了，MIT地球資源實驗室的一位教授可以接受他做研究生，主攻勘探，這是一個非常實用的研究方向，將來畢業后可以進入大型油企礦企。當然，前提是你弟弟必須能夠畢業，理工學科不同于那些文史法律專業，如果專業技能不夠扎實，即使將來我幫他拿到學位，再往后也不可能走多遠。”

　　林素點了點頭，面露感激，只是當著周圍女人的面不好說太多。

　　而且，多少還有些欲言又止。

　　西蒙也沒等林素開口，直接道：“另外一個就算了，如果她想來美國，就直接和你弟弟結婚，然后作為家屬過來陪讀吧，沒必要一定讀什么學校浪費時間。”

　　林素頓時又有些小幽怨。

　　不過，她也知道這不能強求。

　　男人能幫自己弟弟，已經是出乎她預料了，更何況還是MIT。

　　林素弟弟林棟讀的是北大地球物理專業，其實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在申請美國的各個大學，最初的目標當然是地球物理專業最強的麻省和加州理工兩大名校，可惜都沒有結果，最終只拿到了西北大學的自費留學錄取。

　　雖然也算美國一流名校，但西北大學并不在常青藤之列，而且地球物理專業的排名更是靠后。

　　原本，如果沒有西蒙的幫忙，林棟還是會選擇這所學校，求到自己姐姐這里，主要是希望她能幫忙打探一下，幫自己女友白蘭一起出國。

　　林素最初并不想這么做。

　　因為某個家伙很喜歡這么做，她覺得不懷好意，但耐不住弟弟的央求。

　　周末鼓起勇氣和西蒙說過，沒想到，這么快就得到了結果，還是MIT，麻省理工啊，她可是知道，北大這一屆畢業生，拿到MIT錄取通知書的，只有兩個人，而且都是自費，可見從北大到麻省絕對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簡單，而去年同樣申請過的林棟當然不在此列。

　　而且，聽他剛剛的只言片語，林素也知道，男人對此是相當盡心了，連弟弟今后的就業就考慮過。

　　在這之前，林素也關注過。

　　地球物理專業是北大很強的一個專業，不過，畢竟不算熱門，雖然北大畢業生肯定不缺少工作，但想要找到太好的工作就不太容易，很多都進了各種政府部門研究所，如果是想要金飯碗，這當然不錯，但稍微有些野心的人，都不甘心趁機于此。

　　因此林棟才會希望出國留學。

　　而且此前和她聊過的對將來事業的期盼，和男人的安排不謀而合。

　　只是，男人顯然直接忽略了另外一個。

　　她弟弟的女朋友，那個名叫白蘭的女孩，不同于二妹林嵐對白蘭的抗拒，她其實對那個女孩的觀感還算不錯。

　　再想想男人的建議。

　　結了婚當家屬來陪讀。

　　大男子主義。

　　當然，只敢在心里想想。

　　雖然吧，不知為何，內心深處也覺得，或許也是一個方法。

　　那女孩在北科大讀的是應用物理學專業，因為本身長得漂亮，當初一些學校交流過程中被自己弟弟看上，還是追求一番才算到手，只是，無論北科大本身，還是女孩的學習成績，總之，同樣從去年開始申請留學，一個offer都沒有拿到。

　　反正，你不肯幫，那就我自己來。

　　大男子主義。

　　真這么念叨著，林素又聽西蒙道：“還有，如果你不想養廢物的話，等你弟弟過來，我建議你不要替他支付學費，讓他自己勤工儉學吧。還有，如果他將來想要走得更遠，最好在同時選修一下工商管理，能夠拿到學位最好。”

　　林素知道男人的建議都對，只是對他話語里的某個詞匯有些小小的不忿：“我弟弟才不是廢物。”

　　“是啊，我看過他在北大期間的成績單，還是很棒的。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拿錢給他，22歲，進入社會其實已經有些晚了，如果你再不讓他接受一點人間疾苦，結果只能得到一個書呆子，將來畢業了，缺少處事能力，那就直接可以憑借麻省的文憑回國進入一些政府研究部門養老。嗯，還有一點，讀完碩士就夠了，也不要讀太高，沒必要，除非他不打算進入社會，想要一輩子做研究。”

　　林素很想反駁，猶豫了一小下，到底還是輕輕嗯了一下。

　　西蒙突然露出了一個有些壞的笑，望著林素道：“如果你狠不下心，這樣，我幫你管。”

　　林素疑惑，還因為男人的笑又些小警惕。

　　西蒙臉上的笑容溢開：“按照我們的關系，你弟弟也算是我小舅子，姐夫教訓小舅子是理所當然的。”

　　林素聽到這番話，愣了下，突然臉龐紅透，低下頭不敢再與男人對視。

　　西蒙來了興致：“那就這么定了，嗯，按照中國家長經常的那個說法，孩子交給我管，該打該罵不要客氣，放心，我不會客氣的。”

　　林素幾乎想要落荒而逃，到底還是忍住，還下意識道：“你，不許打他。”

　　“放心，打不壞。”

　　西蒙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于是轉向陳晴。然后又看向劉女士，最后落在某個小姑娘身上。

　　正在吃東西的小姑娘感受到某個眼神，抬起臉蛋看過來。

　　其實剛剛一直在旁聽，而且，小姑娘也遠不是外表那樣的懵懂無知，只是某種本能，認為這樣可以討到大人歡心。

　　西蒙打量一番某個小姑娘，道：“MiuMiu，以后叫爸爸好不好？”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母親，得到一些暗示鼓勵，很快嬌聲道：“爸爸。”

　　西蒙很是滿意，最后看到身旁的A女郎。

　　艾莉森輕輕白了自家不著調的老板一眼，突然也輕聲道：“爸爸。”

　　被大大小小幾個女人眼神古怪地盯著，西蒙反而有些受不了，干咳了下，轉移話題，再次對林素道：“還有，關于杭州那邊提交的幾個項目方案，我也看過了，只有兩個比較好，一個是對娃娃哈的投資，這是一家很出色的企業，因此一定要談下。另外，還有那個農夫山泉飲用水項目，這個你們可以嘗試全部拿下。”

　　娃哈哈不用說。

　　農夫山泉，后來可是大名鼎鼎，不過，現在這家公司還不存在，只是浙省一家企業正在籌劃的一個項目。

　　八十年代就已經成立發展非常不錯的娃哈哈，西蒙可沒想過買斷，這家公司的發展與健力寶不相上下，因此，這次能夠入股，其實都有點出乎西蒙的預料，無論投資多少，拿到多少股份，都絕對是一筆非常劃算的投資。

　　至于農夫山泉，既然是一個籌劃中的飲用水項目，再想想將來的發展前景，當然直接買斷更好。

　　西蒙轉移了話題說起正事，餐桌上幾個女人都不再追究剛剛的小細節。

　　雖然是杭州在拉投資，陳晴其實也沒有不聞不問，西蒙說完，不等林素開口，她就問道：“老板，吉利呢，我覺得，幾個項目當中，吉利才是潛力最大的那個。老板一直在關注中國的汽車產業，應該知道這一點。”

　　西蒙點頭：“是啊，在我看來，中國汽車市場的潛力絲毫不亞于美國。而且，只是現在，汽車在中國就是一個相當暴利的行業，各個等級的車型都處在賣方市場狀態，利潤非常豐厚。”

　　陳晴更加疑惑：“那…”

　　西蒙突然換了英語，對陳晴道：“所以我們才不能投資。”

　　餐桌上，本來正在傾聽的小姑娘疑惑地抬起頭，不明白西蒙為何突然換了她聽不懂的英語。劉女士動作也微微頓了下，早前為了準備出國，她其實懂一些英語，但也僅限于日常交流。剛剛的這句話倒是聽懂了，不過，此時她卻非常聰明地假裝自己沒有聽懂，繼續慢條斯理地用餐。

　　陳晴見自家老板換了英語，只是用余光瞄了下另一邊兩女，突然換了法語：“老板，我不是太懂呢。”

　　這下連林素都聽不懂了。

　　西蒙也換了法語，對陳晴道：“中國現在進入汽車產業的門檻很高，這一點你肯定知道，我想你也應該覺得，以我上次中國之行積累下來的人脈，如果我們入股吉利，拿到一張汽車生產許可證肯定沒問題，對不對？”

　　陳晴點頭。

　　西蒙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就是在與中國目前主要多國企汽車巨頭爭奪利潤，這是非常得罪人的一件事，會迅速消耗掉我上次中國之行積累下來的情分。其實，情分這種東西，就和酒一樣，需要窖藏，才能更加香醇，價值也會更高。”

　　陳晴明白過來。

　　西蒙繼續道：“而且，如果利潤足夠豐厚，我也不介意現在進入中國的汽車產業，但是，現在進入，我們需要付出的各方面成本都很高，而得到的卻會很少，最終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