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地闕之城,歷經數次大劫,最終還是毀了,而且還是因我而起。”金袍中年嘆息了一聲。
“地闕之城早就該毀了,龍印九轉,你雖是想盡量彌補轉世給其他人帶來的傷害,可破鏡難以重圓。已經發生過的事已經無法再回頭了,不是你假惺惺地懺悔一段年月便能揭過的。”灰色布衣女子再次恢復了那冰冷至極點的表情。
“龍印九轉?難道是密宗佛門的九轉龍印法王?”眼前中年男子出場時的氣勢,還有灰色布衣女子的話讓陸小天心頭一震,雖然此前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想,可事情真正發現在眼前時,陸小天仍舊覺得感覺不那么真實,這位與艷姬關系匪淺的密宗佛門強者竟然在這個時間出世了,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而為?
“無量壽佛,我入世歷劫,只為修得無上龍印之法,以無上妙法渡眾生界。歷劫數,種因果,最后超脫于因果之外,得無上佛身。十一你找我了卻這段因果也無可厚非,可毀去整個地闕之城,終究是心中殺氣太甚了一些。若不及時回頭,日后恐有無窮禍患。”九轉龍印法王雙手合什道。
“往日因,今日果。我入道因你而起,你要渡眾生界,我便以殺戮之名屠盡眾生。”灰色布衣女子霓裳十一秀眉一揚,那手中長槍朝前一引,死寂的灰色氣息化作一只赤眼獠牙,生有多目的巨獸面孔。其大嘴一張,頓時如同吞吐虛空一般,想要將那金衣中年都一口吐了下去。
面如冠玉的金衣中年微微嘆息了一聲,伸指往前一點,看似只是一個普通的指印,可那一指之下,淡淡的悲憫中也帶著龍族的威嚴碾壓下來,樹木花草,山川相繞。指印沒入那巨獸口中,轟然一聲炸開,兩道涇渭分明的氣息使得眼下已經殘破的地闕之城直接以兩人的中間為分界線徹底崩裂開來。
原本陸小天以為那氣運大陣是為了封印不知名的強橫存在,沒想到其中還另有隱情。具體是何情形陸小天此時也不想再去深究,被卷入至這地闕之城完全就是個意外,能完好無損地離開便已經是幸運之樁腳,更何況陸小天此行得到的好處不知凡己,當下也不敢再在此久留。更無心去計較這九轉龍印法王與那灰色布衣女子霓裳十一雙方的勝負如何,眼下只求能離開此處便成,地闕之心中所蘊含的法則之力已經被陸小天與秦嶺大帝各自分潤,還有一部分潰散開來。
沒有了地闕之心,這片陸地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神秘難測了。
九轉龍印法王與那灰色布衣女子霓裳十一激斗起來,此時也根本沒有精力去顧及陸小天。兩個強者斗法造成的波動也完全掩蓋住了陸小天離開的痕跡。
“九轉龍印法王竟然還這么強!”此時燃紋鬼佛早就已經被這邊的斗法所驚動,地闕之心一分為數,星束殿主與帝尤雷尊感覺這片陸地對于自身的束縛也下降到了相當層次,已經不足以約束住他們這種層次強者的離開了。
燃紋鬼佛與秦嶺大帝也得以與對方暫時罷手,又或者秦嶺大帝本身早就料想到了這般情形,眼前依舊是一片亂局的情況下,也無意于在這兩個實力不弱的對手身上再消耗過多的精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九轉龍印法王被封印于此,還有其中更多的隱情。”燃紋鬼佛那幽深的眼神看向身側不遠處,那尊身形魁梧的銀灰色傀儡道。
谷“確實有所耳聞,不過也只是大概知道其被封印于此,具體情形如何便不得而知了。”此時秦嶺大帝未能克盡全功,心里多少有些遺憾,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可惜的,總歸是收獲甚豐。
“看來此事是只有我不知道了。這便是你的合作態度?”修煉到了燃紋鬼佛這種境界,如何甘愿被輕易利用。對于秦嶺大帝此時自然多有不滿。
對于燃紋鬼佛的置疑,秦嶺大帝只是搖頭矢口否認,這鬼佛修為雖高,心眼卻是不大,犯不著這個時候得罪對方。不過在秦嶺大帝看來,九轉龍印法王現世的事情怕是沒有多久便會泄露出去,畢竟密宗佛門已經出了一個自號無天的燃云佛祖。有鬼佛燃紋相助,現在竟然又現身了一個九轉龍印法王,對于玉玄天庭而言,不啻于一個巨大的隱患。
這對于秦嶺大帝而言卻是件好事,多一個強者出世,哪怕密宗佛門內部不和,可在最為仇視佛門的玉玄天庭眼里,終究都是邪魔外道。秦嶺大帝也不甘臣服于天庭治下,多一個強者在前面吸引天庭的注意力對于秦嶺大帝的后期計劃自然也便最為有利。
且說陸小天這邊,借助霓裳十一與九轉龍印法王的激斗,已經在這股波動之下成功地潛出了相當的距離。
看著腳下已經開裂的土地,還有身后已經崩塌的漩渦,陸小天也是無比的感慨。借著此時還能借助到此地的土系法則之力,陸小天也是為了償還隋破軍此前相助的人情,陸小天趁著這股亂勢將許多的樺焰都收入青果結界之內,算起來已經不下七百余眾,至于那獅首蜈身怪也有兩百余眾。
當然,除了隋破軍的人情外,還有一部分因素則是源自于此前所碰到的氣運之陣。
這氣運之陣是專門為兩族量身打造,缺一不可。至于這獅首蜈身怪如何晉階,變身成為獅首龍身獸,與那氣運大陣完全契合起來,也是陸小天極感興趣的事情。
做完這些的過程中,原本構成這片詭異之地的珞耀晶石似乎失去了凝聚力,紛紛炸裂,散落在無盡的虛空中。意外墜入這詭異之地的諸多仙軍,云沙俑戰士也得以擺脫那已經消散得十去七八的重力奧義。
不過就算如此,這些云沙俑戰士,亦或是原來的玉玄仙軍也不算就此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