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蛟頭棍被困于陣內,雙方一陣激烈的斗法,直至數個時辰后,六只金焰虎頭蟻閃電般后退,五色蛟頭棍上面蛟吟大作,意猶未盡的進一步逼近邙宵家主。
邙宵家主嚇了一跳,身體連忙后掠上千丈遠,怪叫一聲道,“不打了,不打了,我這好不容易把這幾只虎頭蟻養到現在,可不能被你打壞了。”
“我還沒盡興呢,哪里逃?”項狂一聽邙宵家主不打算斗了,眼珠子一瞪,頓時勃然大怒。身后顯得十分騷包的火紅披風列列作響,五指向前一抓,五色蛟頭棍一顫,一道土暈色的光圈輕飄飄地飛出,只是靈光一閃,便將那六只金焰虎頭蟻都罩入其中,頓時六只金焰虎頭蟻速度大減,似乎陷入了泥沼中一般。
“虎頭蟻,給我遁!”邙宵家主駭了一跳,大喝一聲,便要控制金焰虎頭蟻遁走。
六只金焰虎頭蟻身上光芒再閃,正是各自施展遁法的跡象。
“走得了嗎?”項狂咧嘴一笑,那土暈色的光圈蕩起一層一層的波紋,如同湖中的漣漪一般。似乎直接便粘在了金焰虎頭蟻身上。
陸小天瞳孔一縮,臉上一片震驚之色,這是什么法術,陷在其中甚至連遁法都遁不走,真是聞所未聞!
“土之真意!你竟然領悟到了土之真意!”豈止是陸小天,便是邙宵家主這個大修士亦是被駭了一跳,看著項狂失聲道。
嗖嗖嗖,金光閃過,還是有兩只實力最強的金焰虎頭蟻遁出了土黃色的光暈圈。另外四只卻是任憑其如何如何掙扎,卻始終如同落水的普通野獸一般,也只能在漩渦中掙扎。
未及多久,那土黃色的光暈陡然間一陣波動,轟然間潰散,這四只被陷進去的金焰虎頭蟻驚喜而后怕的低吼連連,忙不迭地朝邙宵家主電射而去,環繞在邙宵家主身邊,看著項狂的眼神帶著難以掩飾的懼意。
“他娘的,這玩意還是整不利索,真是愁死老子了。”看到這光暈突然不受控制的潰散,項狂毫無形象地罵咧了幾句,撓了撓那異常拉風,爆炸式的發型,嘴中喃喃了幾句,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便自顧自地陷入了一陣沉思。
邙宵家主剛要開口,看到項狂這副樣子,連忙又閉上了嘴。
陸小天自然也識趣的不出聲,同時對這造型奇特,不拘小節的項狂也有幾分佩服,這種情況下竟然進入頓悟的狀態,還真是個純粹的修仙者。
項狂眼中時不時的眼神一陣閃爍,似乎在思量著什么。陸小天也細細回味著方才這兩個大修士之間的一戰。邙宵家主手段絕對不弱,尤其是那六只金焰虎頭蟻結成的大乾陣,玄妙異常,威力無窮。
而項狂單是那五色蛟頭棍硬生生破了邙宵家主的大乾陣。而方才邙宵家主口中的土之真意,更是驚人,被那蘊含了土之真意的土黃色光暈圈中之后,六只金焰虎頭蟻竟然連火遁奇術都無法順利施展,三只實力稍弱的直接陷入其中,另外三只也耽誤了小片刻。這還是項狂胃口太大,想要一下子圈住六只金焰虎頭蟻,若是只想控制一只,恐怕效果比起眼前會好得多。
也不知自己的瞬移之術碰到項狂的這一手之后是否會被克制住。也許只有試過才知道。金木水火土,風雷冰,任何一系,領悟到其中真意,便已經凌駕于普通大修士之上。哪怕是其中極少的一部分,其威能也遠非尋常修士斗法的手段可比。
邙宵家主,項狂兩個大修士這種斗法自然不可能使出全力,不過對于陸小天而言,卻也頗具震撼,邙宵家主不僅飼養出了高階靈蟲,而且還能控制靈蟲成陣,靈蟲不同于靈獸,以及其他一些妖獸,除了個別現象,普遍靈智都會低一些。想要形成相對完善的合擊已非易事。更何況使其通略陣法之妙。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項狂的五色蛟頭棍雖是未有什么離奇的變化,招架進退之間,樸實無華。卻能生生擊潰大乾陣。想要做到這般,更是不易。一力降十會。
項狂這一入定,便是日升日落,一連十數日靜立不動,陸小天與邙宵家主各自打座,誰也不敢輕易打擾項狂,畢竟也不知其到底是頓悟,還是若想到什么,萬一打斷其思緒,惹惱了對方,自是得不償失。畢竟項狂的實力如此深不可測,惹了他,挨上一頓暴打,對于這性情古怪的項狂而言,絕非不可能。
“他娘的,還真是琢磨不透。”次日清晨,東方吐出魚肚白,項狂長長地出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懊惱。
“到了你這個地步,想要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又豈是易事。”邙宵家主嘆了口氣,看似在說對方,其實也有些替自己婉惜。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能上升的空間實屬有陷,而項狂,已經是項國千年難得一出的人物。雖是要先他一步,但也終究也在化神期前止步。
“哼,都怪你,打個架都不肯盡力,之前你要是再使些力氣,老子打得痛快一點,說不定就頓悟了。你說,老子這么大的損失你怎么賠?”項狂眼睛向邙宵家主一瞪。
“這,這如何能怪我呢,我這小身板也不夠狂兄你打的。”看到項狂那熟悉的表情,邙宵家主面色一變,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退,心中暗自叫苦,數遍項國諸多大修士,眼前這項狂算是他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之一了,一合不合便動手,完全不顧大修士的威嚴,整就一個世俗凡人中的潑皮一般。
“你不行?那便你了。”項狂眼珠子一轉,又看向陸小天。
“他,他更不”
“你要是不想讓我胖揍一頓就把嘴給我閉上。”項狂眥牙一笑,饒有興致地看著陸小天,掃了邙宵家主一眼威脅著道。陸小天身上的氣息雖是不強,不過他用神識掃去,卻發現此人法力雖是不甚強,卻也十分凝練,更讓他有幾分驚異的是他的神識觸及到對方身上時,竟然隱隱有被彈開的跡象,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可不是一個尋常的元嬰修士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