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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破城之戰【下】

  直接動用“誅神之劍”攻擊一個元嬰期修士的元嬰,周陽還是頭一次這樣做。

  以往他雖然也數次使用這招攻敵,可那都是在敵人元嬰出竅后才如此做,這和現在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

  修士元嬰身處體內的時候,有著肉身遮擋,有著紫府道宮防護,對于神識攻擊的抵御力量遠大于元嬰出竅之時。

  哪怕周陽現在神識已經達到了元嬰后期修士程度,也不可能以此法直接斬殺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反倒可能讓自己遭受反噬。

  故此他以往從不會在敵人肉身尚存的時候這樣做。

  不過現在情況又有不同。

  現在他元嬰有著元神秘寶守護,并可借助秘寶的力量滋養恢復受損元神,哪怕遭遇反噬也不用擔心會令自己喪失再戰之力。

  當時是,他一劍刺入那幻魔道女子紫府道宮內,徑直刺在了對方元嬰胸口上,可謂是將其捅了個透心涼。

  只是元嬰非實體,這一劍雖然重創了女子的元神,卻未能直接將其元神斬滅。

  但女子元神遭受重創,反應到身體后,就是原本正在急速遁逃的她,猶如中箭的天鵝一樣,慘叫一聲直接墜落向了地面。

  女子白花花的身子重重砸落在地面上,在地上砸出了好大一個深坑。

  虧得元嬰修士肉身已非人身,加上她本身飛行的高度也不是特別高,才沒有摔得皮開肉綻成為一張肉餅。

  而就在女子身體落地后沒過去幾息,一個青衣男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女子身旁。

  這青衣男子面貌普通無奇,唯有一雙紫色眼眸非常引人注目。

  他看著泥坑中因為元神遭受重創而被迫陷入沉睡休眠狀態的女子,稍一沉吟后,便將其白溜溜的身體從地上撈起,然后手指連點在女子身上施展了數種封禁法力和元神的秘術,最后又極為小心的在女子額頭、胸口與后背都貼上了一張封禁靈符。

  做完這一切后,青衣男子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從后面捏住女子的脖頸,如提小貓一樣提著女子飛回了盤膝在地的周陽身邊。

  周陽以“誅神之劍”重創了這個幻魔道女子元神,自身當然不可能絲毫無損。

  “誅神之劍”這門神識攻伐秘術,講究一個劍出無悔,不論成不成功,凝聚那把神識之劍的神識都會進行損耗。

  成功和失敗的區別,無非是這種損耗大或者小罷了。

  周陽剛才重創了對手元神,可以說是成功了,也可以說是失敗了。

  成功的說法,來自于對方已經做了他的俘虜。

  失敗的說法,則是因為那部分神識最終能夠收回的連兩成都不到。

  故而哪怕以他的神識之強大,在結果出現之后也是元神動蕩不已,不得不馬上靜坐調息平復元神產生的動蕩。

  這時候,那件守護著他元嬰的元神秘寶就發揮大作用了。

  此寶在他的主動催動下,立馬就花瓣張開將他的元嬰整個包裹了進去。

  周陽元嬰身處花苞之內,便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溫暖熱流經由花苞釋放而出,涌入自身元嬰之中。

  在這熱流的滋養下,他好似回到了母體胎兒時期一樣,整個人都說不出的輕松舒服,原本因為神識消耗過大而產生的元神刺痛感,一下便全部撫平消失了。

  沒過去多久,周陽在感覺到自己元神上面損傷不會再對自己戰力造成多大影響后,便主動結束了休養,催動秘寶讓自己的元嬰從花苞內走了出來。

  而從他重創那個幻魔道女子,到他結束休養清醒過來,前后也就過去半刻鐘時間罷了。

  這種事情若是讓其他元嬰修士知道了,一定會驚訝的張大嘴巴大叫不可思議!

  哪怕是萬年養魂木那樣的滋養神魂圣物,也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達到這種恢復效果,遠遠不如。

  其實莫說別人,便是周陽自己,此時也是驚喜不已,心中直呼賺到了。

  當初沒有選擇將那朵紫色奇花祭煉成為身外化身,無疑是他做出的最正確選擇。

  和一件可以快速恢復受損元神的元神秘寶相比,一個身外化身的作用,遠遠無法比得上。

  他滿臉欣喜的從地上站起來,轉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化身提在手中的幻魔道女子,手一揮,便將此女收入了洞玄珠內,準備等此戰結束后再行審問。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的戰場,目光在那位王姓元嬰修士殘破的尸體上停留了一下后,想了想,還是將其尸體和戰場上遺落的法器收了起來,準備等戰后再交予徐天霖處置。

  做好這一切后,周陽也沒有在此地多待,當即便循著那兩頭血發惡鬼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總感覺這些血發惡鬼不簡單,觀其出現后的種種表現,完全不像是被魔修祭煉后抹除了神智的傀儡之物,倒像是那種靈智如常人的鬼修。

  可他心中清楚,那些血發惡鬼絕對不是鬼修。

  為了將此事查個清楚,周陽決定一追到底,并且下次絕對不再讓這些血發惡鬼有逃跑機會。

  只是他剛追到一半,前方魔城之中便忽然升起了無比濃烈的爆炸靈光。

  有人自爆元嬰了!

  這是周陽看見那沖天而起的藍白色爆炸靈光后,心中升起的第一反應。

  修士自爆元嬰的場面他已經見過數次,對于這種情況有著很深影響。

  看那沖天而起的藍白色靈光,他甚至明白這是一位修行了冰系功法的元嬰修士自爆元嬰所致,那些藍白色靈光,實際上是其一身冰系法力的具現。

  元嬰自爆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魔城內的大陣受到這股強大力量沖擊,天空頓時就露出了大片空白,甚至可以看見天空中的藍天白云。

  如果周陽等人想要脫困出城的話,這時候只要向上一沖,很容易就能離開魔城。

  可他們既然是主動入城除魔,當然不會在事情做到一半的時候前功盡棄。

  相反的是,因為同伴修士自爆元嬰的悲壯舉動,他們剩下之人都被激起了同仇敵愾之心,更想掃除群魔為隕落的同伴報仇雪恨。

  “諸位道友,除魔衛道就在此時,大家一起合力破除魔陣,不要讓風道友的犧牲白白浪費!”

  趁著魔城陣法動蕩,聶玉霜終于將自己的聲音傳遍了全城。

  他飽含怒火的話語聲,此刻一下引起了城中所有修仙者的共鳴。

  周陽直接祭出了昊陽寶鏡、厚土封天印、乾陽金塔這三件法器,一齊向著自己感應到的附近一處陣法力量匯聚之處發動了猛攻。

  與此同時,他的身外化身也是催動甲木雷元牌釋放出漫天雷霆加入了攻擊序列當中。

  這一刻,城中十余個元嬰期修士一起動手,趁著風姓元嬰修士自爆元嬰創造的機會,終于將那籠罩著整個魔城的萬鬼噬魂陣一擊破碎。

  然而陣法破碎并不是終結,因為陣法破碎而失去了束縛的百萬冤魂,才是周陽等修仙者面臨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難應付的一道難題。

  萬鬼噬魂陣還在的時候,所有冤魂都被陣法拘束在了那些陣基當中,此刻陣法一破,操控陣法的馬婆婆雖然受到了重創,卻依舊趁勢發動了此陣最重要的殺招萬鬼噬魂。

  周陽作為開戰之前就飽受群魔關注的修士,自然早就在群魔必殺之人名單上掛了名。

  這時候陣法神通一發動,頓時間便有無盡的冤魂突然從他周身地面狂涌而出,一下便將他淹沒在了冤魂鬼海之中。

  這些冤魂單獨一個甚至連一個練氣期修士都未必能夠撲殺,可是一下數萬、數十萬的涌來,便是元嬰期修士也遭不住。

  更可怕的是,這些冤魂由于生前無辜慘死,死后又被當做薪柴拘束于陣法當中飽受折磨,許多都化作了極惡怨鬼,怨氣逼人。

  有著這一股怨氣存在,哪怕周陽能夠靠著“伏魔金光”這類神通將之鬼體凈化,自身元神也難免會受到怨氣沖擊。

  當是時,周陽面對此種情況,也只能一邊全力催動乾陽真火將撲上來的冤魂怨鬼寂滅凈化,一邊分心催動那件元神秘寶,重新將自己的元嬰包裹保護了起來。

  然而就是這樣,那些怨鬼的怨氣也不斷往他紫府內滲透,很快他就算是有著元神秘寶的守護,元神當中也浮現出了一幕幕幻影,更有無數凄厲鬼嚎聲在他元神中響起。

  那些幻影多是怨鬼生前最為刻骨銘心的場景,其中九成九以上都是它們被魔修屠戮和被折磨的場景。

  但是也有一些場景是怨鬼執念所化,它們由冤魂化作怨鬼,皆是因為受到生前某種執念影響,不愿這樣消散于天地間。

  周陽意志強大,親身經歷的尸山血海場景都不知多少,那些怨鬼生前被屠戮和折磨的慘景都難以影響他心神,鬼哭狼嚎之聲也同樣難以撼動他心神分毫。

  可那些怨鬼執念所化的場景,卻是讓他頗受所動,甚至不愿抹去這些幻景。

  周陽自身經歷無疑是一個很豐富的人,這個豐富,不是指他去過多少地方,見識過多少不同的風景和人物,而是指他一生中經歷的愛恨情仇之事頗為豐富。

  修行到現在,漫漫數百年過去,許多年輕之時經歷之事不用心回憶的話,都難以再記起。

  從面容上面看,他還是數百年前那副模樣,從未改變。

  可是他的心已經變了!

  無論他承認與否,他現在和自己年少之時非議過的元嬰期“老怪物”,其實都沒有多大差別。

  頂多就是他脾氣好一些,行事正派一些,沒有一些元嬰期修士所擁有的怪癖。

  這些也并非是壞事,而是修仙者在修行路上都必須經歷的成長蛻變。

  可問題是,成長并非全都是好事,并非都是有益的。

  比如一個戰士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心神得到戰爭洗禮蛻變,即使戰友倒在自己腳下,他依舊能夠面不改色的踏著戰友尸體執行軍令往前沖鋒,至死不退。

  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會覺得這個戰士是一個好戰士,是一個勇敢堅強的戰斗英雄,他所做的事情,從大局上面來講也是對自己和對自己所守護的人是有益的。

  但是等到這個戰士立功從戰場上退下來,到后方一個安寧平靜的小鎮上休養之時,忽然有一個小偷進入他家盜竊被他發現。

  習慣了戰場法則的他,當場便是一頓老拳將小偷打倒在地,然后順手就是抽出墻上掛著的長劍將小偷斬于房內,并且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這樣處置有何不妥。

  實際上真正如此嗎?

  當然這個比喻對于遵守弱肉強食法則的修仙界,有些不那么準確,可實際上道理是一樣的。

  周陽修行到了現在,他的修為雖然越來越高,心性意志越來越強大,求道之心越來越堅定,但是與之相反的是,他的個人情緒波動越來越不明顯了。

  換句話說就是他越來越不人性化了,變得越來越像一個超然物外不問凡塵的仙神,不類凡人。

  這或許不是壞事,但也未必是好事。

  就如此時,周陽在受到那些怨鬼死亡后所留怨氣侵蝕之時,通過觀摩那些怨鬼生前執念所幻化的一幕幕相似場景,他就頗受觸動,一些早已塵封的記憶,又與之共鳴浮現在了他心頭。

  童年之時對成為修仙者的渴望,少年之時為了筑基所做的拼搏,千辛萬苦筑基成功后的欣喜,接任周家族長之位后為了家族強盛所付出的努力,母親、老族長等敬愛之人逝去之時的悲傷…

  人生當中曾經一幕幕讓自己觸動極深卻又隨著時間流逝而漸漸淡化的經歷,此時隨著怨鬼們執念的引動,又是清晰的在周陽心頭浮現而出,令他不愿割舍。

  雖說元嬰期修士只要愿意,連身為胎兒之時的一些簡單記憶都可挖掘回憶起來,但是如非需要,沒有哪個元嬰期修士會愿意動用這等神通去回憶往事。

  因為對于一心向道的修士而言,對于想要一直向上攀登的元嬰期修士而言,不讓自己沉湎于過去的事情,永遠保持一顆向上奮進之心,非常之重要。

  若是沒了這股心氣,修仙者也就成了一個“守尸蟲”,只等著殘余壽元過去,與無數曾經被自己超過的同輩之人一樣,在時光侵蝕下化作一具枯骨。

  所以周陽現在受到怨鬼執念幻境引動過往之事的回應,這既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也是一件大有益處之事。

  危險之處在于他若是過于沉湎其中無法自拔,便會對自己的道心造成巨大打擊,日后修為再難以有所寸進。

  有益之處在于他借助怨鬼執念幻境引發共鳴回憶起往昔經歷,等于又經歷了一場心境磨煉,只要他能夠及時抽身而退回轉心神,不但能夠因此喚回漸漸淡化失去的人性,還能道心圓潤再進一步,對日后破境修行都將不再有任何阻礙。

  而實際上,所謂的危險對于周陽來說,并不存在。

  畢竟怨鬼數量雖多,可卻不都是只奔他一人而來,只是他這邊來的怨鬼數量相對同階修士而言比較多罷了。

  可他有著乾陽真火煉化怨鬼,有著元神秘寶防御怨氣侵襲,自身元神又足夠強大,比幾乎所有人都更快撐過怨鬼潮的攻擊。

  等到最后一個撲向他的怨鬼都被煉化之后,那侵襲他元神的怨鬼執念幻境也就沒了力量支撐,很快就被守護他的元神秘寶給驅散了,他也就因此而很快清醒了過來。

  他清醒過來,閉眼體會了一番剛才的經歷后,方才喃喃自語道:“不曾想這次倒是因禍得福了,以后若是見到那個布置鬼陣的魔頭,倒是可以讓他(她)痛快死去,免受折磨!”

  話落,他人已經迅速向著青陽真人所在處趕了過去。

  現在沒有了魔陣屏蔽感知,他的感知完全恢復了正常,恰好青陽真人的氣息就處于他感知范圍內。

  事情接連變化至此,周陽覺得自己有必要先與其他人匯合后,再行決定下一步計劃。

  因為此前在陣中的出色表現,萬鬼噬魂神通發動的時候,青陽真人也是攻擊目標之一。

  不過他這次前來北庭洲修仙界支援,特地從宗門祖師堂內請出了數件伏魔之寶,其中一件純陽清心佩法器便是專門用以護持元神防止鬼物影響神智的寶物。

  那些冤魂怨鬼撲向他的時候,還未靠近就被他用一件伏魔之寶大日金輪給先行凈化了,殘留怨氣對于有著純陽清心佩護持的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影響。

  只是也因為這兩件伏魔之寶的威力,使得他被人給盯上了。

  在他出手伏魔之時,那個暗中驅使血發惡鬼的血袍老者,悄然殺出配合他原本的對手對他發起了猛攻。

  周陽趕到的時候,青陽真人已經被兩個魔頭壓制的處于絕對下風,眼看就要支撐不住敗北而逃了。

  他眼見到這一幕后,頓時一聲大喝道:“魔頭休得猖狂,周某來也!”

  喝聲未落,一把紫金色戒尺已經自他手中飛出,眨眼間便從那血袍老者頭頂浮現而出,狠狠打向了對方腦袋。

  那血袍老者也沒料到他除了乾陽真火之外,竟然還有這種威力強大的法器,猝不及防下也是根本來不及閃避就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只聽“嘭”的一聲爆響過后,一個與血袍老者十分酷似的血色小人當場被紫金戒尺打爆。

  而本該被打爆腦袋的血袍老者本人,則是身影一閃出現在了數十丈外,看起來竟然是毫發未損。

  然而血袍老者那滿臉肉痛的表情,卻是比斷掉一臂還要難受。

  “啊呀呀,該死的小子竟敢背后偷襲老祖,老祖我定要將你剝皮抽筋練成血尸,讓你生不如死!”

  他滿臉肉痛和憤怒的瞪著周陽,臉皮一陣抽搐抖動,氣得大叫不已。

  不得不說,周陽年輕的外表很有欺騙性,這讓他在和這些年紀普遍達到一兩千歲的元嬰期修士交手之時,很容易被人輕視。

  這時候面對著血袍老者的偷襲指責,他也是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反而義正言辭的朗聲喝道:“邪魔妖孽,人人得而誅之,閣下身為元嬰期魔修,難道不該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他這話語剛落,便引起了場中青陽真人的共鳴,不禁大為贊賞的說道:“周道友所言極是,此等邪魔妖孽,早已不配稱之為人,對付此等魔頭,就應該無所不用其極,一切以消滅他們為最高準則!”

  血袍老者聽到兩人這一唱一和的話語,頓時氣得眼睛爆凸,不禁狠狠朝著二人吐了一口血痰,氣急大罵道:“我呸!能夠把偷襲說得這么義正言辭,也只有你們玄陽仙宗這幫自詡為名門正派的偽君子能夠做到了,老祖生平最恨的人,就是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行事卻比我等魔頭還要卑鄙無恥的偽君子!”

  “血衣道友何必與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言,如今其他修士都被萬鬼噬魂神通困住,你我正好合力鏟除此二人,立下不世奇功!”

  暴戾兇狠的聲音從血衣老祖身后響起,卻是原本與青陽真人斗在一起的一位妖魔道魔修出聲了。

  在魔道幾大派系之中,妖魔道的修士數量最為稀少,這一魔道修士的修行功法最為邪異不過,乃是舍棄人身占據魔化妖獸之身來修行,讓自己既能修行施展人類修士的法術神通,又擁有魔獸的強大肉身和天賦神通。

  只是人類靈魂和魔獸肉身并不契合,易生排斥,哪怕他們可以通過特殊的魔功來對兩者進行調和緩解,也很容易因為兩者間的沖突而導致走火入魔,變成一頭瘋狂的怪物。

  所以哪怕是魔修里面愿意修行妖魔道的修士也極少極少。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妖魔道的修士只要不曾走火入魔變成怪物,身兼兩族之長的他們,在實力上面的確是處于同階修士之中最頂層。

  現在出聲的這個妖魔道修士盡管看起來只有元嬰二層修為,可是其此前在和有著數件伏魔之寶的青陽真人交手之時,依舊只是稍落下風,由此可見其實力。

  周陽也是沒想到,自己前腳剛擒了一個少見的幻魔道元嬰魔修,現在又看見了極其罕見的妖魔道元嬰魔修。

  若是算上此前見過的白骨魔道魔修、尸魔道魔修,還有以前見過的血魔道魔修、鬼修,魔道各派修士他也算是全部見全了。

  他看著那個出聲的妖魔道魔修。

  只見其人身高三丈有余,赤面獠牙,頭生獨角,也不穿任何衣物,除臉頰之外,手腳胸腹等部位都長著又長又厚又硬的黑色硬毛,那毛發最長得有三四尺長。

  在其人毛茸茸的手中,還抓著一把長有五六丈的骨棒魔器,那骨棒顏色呈暗金之色,其上有著若隱若現的暗金色魔光閃爍不停,不知是何種異獸腿骨制成,看氣息一點都不在六階法器之下。

  光從這幅外表上面,周陽也難以看出這個妖魔道魔修是占據的何種妖獸身體。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嘲諷鄙夷對方。

  只見他臉上驚訝之色一閃,一副驚奇不已的樣子看著那魔修搖頭晃腦叫道:“怪哉怪哉,原來這世上還真有人會放著好好的人不當,主動去當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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