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未央很可能從來沒有考慮過連續輸。
而宋仲愷等人也沒有考慮過東岳可能連續贏。
誰能爭鋒,誰能一直笑傲下去,這是很難定的問題。
而一旦出現如徐直那樣的大師戰力,還長期的霸榜,這種賭斗便會曇花一現,再無下文。
作為賭斗的發起方,南澳人確實比東岳要自由不少。
若是出現沒有希望的局面,他們能選擇放棄。
徐直的提議讓眾人臉色稍微詫異了一番。
“我們怎么才能連贏?”宋仲愷奇道。
“拿下大師第一就完事了啊,辦一屆拿一屆,連續贏上幾屆”徐直回道。
“誰去拿,誰能一屆接一屆的接力?”宋仲愷問道。
“如果就去年排名前列的那些歪瓜裂棗,顧師妹應該可以鎮壓,瑾柏應該也有能力。”
徐直說的有點不客氣,宋仲愷聽得相當頭大,畢竟排名前列的那些歪瓜裂棗也包括他孫子宋瀚文。
不過徐直有這么說的資格。
上一屆的大師戰毫無爭議,沒有可堪與徐直一戰的對手。
任何大師級選手在徐直面前乖的像個學生,宋瀚文也沒例外。
想見識徐直真正的本事,他一招都沒撐下來,直接被踢出了八強。
徐直提及的顧師妹,瑾柏,這也是宋仲愷有一些了解的人。
一個在巡查司總府輔助徐直,甘于充當幕后,一個是甘孜行省的巡查司少府,已經可獨鎮一方。
而且這顧雨兮還是燕玄空的徒弟,燕瑾柏則是燕玄空的孫子。
宋仲愷眨了眨眼睛,看向了燕玄空。
“雨兮和瑾柏雖然年少有為,但似乎沒你當年的高度,他們上屆四國交流賽連歪瓜裂棗級別都沒進。”
燕玄空愣了一下,這才回復宋仲愷的疑問。
在上一屆,顧雨兮和燕瑾柏連徐直稱呼的那些歪瓜裂棗都打不過。
而這一屆,徐直就要他們去拿第一,燕玄空覺得這真是有點玄。
若是給予足夠的時間,燕玄空毫不懷疑自己的徒弟有爭奪前列的實力。
但顧雨兮和燕瑾柏修煉的時長較之正常參賽的大師修煉者要短不少,而兩人練氣術也不像徐直那樣依靠吃和睡覺。
在他們的討論中,押注并沒有放在顧雨兮和燕瑾柏身上,而是拿宋瀚文在比較,看宋瀚文是否有可能拿下賭局的勝利。
“瑾柏如今的性格越發沉穩,修為水漲船高,若是放開手腳,他確實有幾分希望進入前列”燕行俠點評道。
“不管是勝還是負,又或連勝,總要打了才清楚”皇普圖皺眉道:“我們協商只是做好各項準備,預防將來難以承受的沖擊,每一項都要考慮周全。”
“不偏向悲觀,也不過于樂觀”司徒玄空點頭道:“事在人為,我們盡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說的沒錯,我們需要盡力”盧勝安捧場了一句才道:“離下屆四國交流賽還有數月,我們是否也針對一些種子型選手做重點培養,各方面都去扶植一下。”
“是要扶植一下。”
宋仲愷干巴巴回道,他看著一旁喜滋滋的徐直,感覺這貨就在等盧勝安這一句。
一旁的燕玄空則是無語,徐直這師兄做得比他師傅還積極。
只是燕家聯手來薅羊毛未免不妥。
也還好盧勝安打了個圓場,培養涉及諸多重點型的選手,如此燕家插兩個人進去就不顯得突兀了。
涉及藥物,營養補給,修煉知識,陪練對手等。
一旦決定賭斗,便會做針對性的重點培養,諸多人都會照顧周全。
東岳不會例外,南澳也不會例外。
為了爭奪這第一局的勝利,都會盡各方面的力量。
贏下一個圖么聯盟國沒太多好處,散會之后,宋仲愷不免也想起徐直的提議。
贏一次的效果不佳。
若是兩次呢?
若是三次呢?
南澳會不會輸紅了眼。
一個聯盟國做不得大用,可若是兩個,甚至三個…
“一旦爆發真正的戰爭,那我們就有了足夠的緩沖空間,大概率不會波及到本土。”
同樣沒離開的司徒玄空悠悠開口。
要讓南澳人看到希望繼續參賭,又涉及到連勝,東岳繼續贏的幾率實在太小。
若非遭遇拓孤鴻那樣的特殊修煉者,足夠年輕,也有足夠的需求,可以連續數屆耗在大師賽,誰也不敢宣稱自己能連續拿第一。
而一旦出現這樣的選手,南澳人也不會繼續進行賭斗。
每一屆都需要新人上位。
可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齊齊匯聚在東岳,可以鎮壓到同階的一代人。
“是徐直得了妄想癥,還是說我們得了妄想癥”宋仲愷郁悶道。
“只有心懷希望,才可能真正看到希望”司徒玄空道。
“若是心懷絕望呢?”
“會死。”
巡查司的地位臨時提升,只要提前和宋仲愷打個招呼,幾乎人人可查。
這特權極大,但并沒有什么大卵用。
徐直才懶的去查宋仲愷那些皇子皇女皇孫。
目前唯一的用處是可以扣押最高科研院的霍英山。
霍英山瘋歸瘋,徐直閑暇之時也能拿霍英山去做做實驗。
萬一霍英山恢復正常,又或探查到一點零星可用的信息,對徐直來說都可能獲得一個機會。
“總府,我們查探到西流國的艾爾莉雅拜訪過嫌犯王動。”
徐直剛回巡查司府邸之時,便見樊鐵心拿著文本過來。
“她登飛艇回國時似乎多了一個人,您看這個五顏六色的雜毛頭。”
樊鐵心迅速翻動著文本,上面不僅詳細標記了時間,也標記了事件,人數。
他此時指的是一個長著斑斕色彩頭發的中年人,對方的身形與王動極為相似。
在樊鐵心掌握的信息中,艾爾莉雅的飛艇上似乎沒這么一個人,但飛艇涉及諸多操作人員,他也無法確定下來。
“西流國”徐直皺眉道:“若真是如此,我拿邆賧劍的代價可不小。”
似乎因為容納了遺民,西流國的兼容性相當高。
不論來自何方,也不論此前有過什么問題,只要遵循西流國律法,可以為西流國做出貢獻,西流國對各種人才兼容并包。
若王動前往西流國,這確實有一定的可能。
但這種可能也非常小。
“西流國的苦教發展艱難,他逃去西流國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莉雅家族為何會協助他?”
樊鐵心無法解答徐直的問題,他在自己那冊文本上重重標記了‘無法判別動機’,這才將文本放置了回去。
“你在我這兒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是不是懷疑我們群體中有苦教的人?”
“留幾分話也是不錯的,小心謹慎點沒錯,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咱們就能放下彼此的戒心了。”
“但你跟我說一說,咱們要怎么才能連勝南澳?”
“咱們真有連續承包四國交流賽大師階冠軍的能力?”
“到底有哪些人可以符合規格?”
徐直和樊鐵心聊上幾句,沒想到宋仲愷的傳訊呼個沒停。
看來這位尊上著實憋不住,想弄清楚其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