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小領主
指尖在A鍵到B鍵上搓出了火花。
咔嚓——
江涵把柔性手柄搖桿給掰成了一個九十度角，終于成功讓畫面中瀕臨失控的賽車回到正道上面來，輪胎也在地面上摩擦出了一道可怕的火光，并進入到了所謂的重創狀態。
這驚險的操作讓旁邊觀看的李莉屏住了呼吸，連江涵自己也長舒一口氣。
瑪麗特賽車最新加入的天氣系統與游戲公司親自去兩百多個賽道取材后制作的地面碰撞與摩擦力系統，使得瑪麗特賽車多出了失控的狀態，這個新系統的忽然上線讓一大批S段瀕臨掉段的大神們掉了下來，而更快適應的人則可以直通S段。
江涵對于這個系統的評價只能是‘魔力果然萬能’，連這種真正的賽車手感都可以模擬出來。
本來她不想要購買所謂的瑪麗特專用方向盤手柄這樣價格達到兩千多三千的設備，但就像是她現在感受到的狀況一樣，普通的游戲手柄無法切實的感受到賽車的震動、觸覺，光從屏幕上也無法感受到其強大的真實性帶來的模擬感。
或者玄學一點的來說：
無法感知到氣息了 短時間下，自己的水平還好，但長時間這樣下去等別人都適應了，自己一定會被打下S段的吧？
江涵放下手柄，決定咬咬牙就買下專業的游戲設備。
反正早晚都得出錢…她放下手柄側過頭準備看一眼排隊的長度，面前卻忽然出現了一個表情凝重魔女的臉。
好近！
“啊！”
這種Jump.Scare足夠讓江涵這種膽量不大的貓貓魔女瞪大眼睛同時發出驚悚叫聲了。
“嗚哇！”
這魔女也尖叫了一聲，大概是被貓嚇的。
稍微冷靜了幾秒，這個魔女就露出了有點尷尬的笑容：
“嘿，不好意思啦，是我不小心就看入迷了，嚇到你了啊。”
江涵按了按胸，輕輕喘了口氣，也露出一個淺笑：
“不好意思，我比較怕忽然出現的東西…是有事找我嗎？”
“沒有沒有，是想問你們兩個人要不要炸雞套餐，一同三十個炸雞，附贈十個雞腿和五十塊炸雞肉塊，五升可樂裝的木桶，總共只要十五塊喲！”魔女推銷道。
江涵者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穿著土里土氣的軍綠色長袖外套，里面穿著很復古的半開襟襯衣，同時穿著到小腿的褲裙，腳上套著白色包裹小腿的棉襪，同時踩著雙咖啡色皮革制服鞋。
這套土里土氣又挺可愛的打扮，一看就是募兵所的制服了。
其實這樣看還真是青春無敵啊…江涵帶著老油子的氣質心中暗暗評價，又抬了抬頭，挺了挺腰，勉強越過面前的電視霧看向前面的隊伍。事實上，她和李莉才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還遠遠差得遠呢，并且她們身后的隊伍也是驚人的恐怖。
甚至已經有魔女把獅鷲車開了過來排隊，打好了帳篷，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開始現場工作起來。
還有魔女在現場搓手榴彈符文。
江涵鼓鼓臉，對著可愛的服務員魔女比了個剪刀手：
“請給我們兩份套餐。”
“好嘞。”
服務員魔女快速掏出一個本本記了一下，然后將紙條撕了下來，遞給了從她帽子里轉出來的一只小巧信鴿，大概是魔力構成的生物，看起來應該是比傳訊術要準確，并且方便使用的法術吧。
看著這個服務員往后面排隊的魔女跑過去，江涵轉過頭就對李莉問道：
“她們這些算是魔女機關或協會的直屬魔女了吧？”
“算。”李莉正在看一本叫做《天守閣與培育狐妖龍的神秘學聯系》的書本，“她們算是以‘提供軍事化服務與軍隊武力’為生的魔女，算是直屬的…”
“那就算是軍隊了？”
“嗯。”
江涵這下有點搞不懂了，撓了撓頭發：
“那艾琳的銀騎士也算是軍隊？”
“嗯。”
“那為什么她不自己出兵，再配合魔女機關出兵，最后在集結一支專業的魔女大軍呢？當然我不是說現在不好，也不是說她分潤利潤給我們很不好，而是…似乎有點不專業？”
江涵所要說的就是這個。
在她的想象中，魔女大軍出動應該是極其嚴格的軍事化行動。甚至來說，現在這場規模巨大的侵入戰還沒有江涵去忒斯特南戈的時候專業和整齊劃一。
而她更想不到的是，李莉反而一臉驚訝地盯著她：
“為什么不專業？我們魔女不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
江涵瞪圓了眼睛。
李莉合上了書本，帶著補課的口吻說道：
“無論歐陸，還是我們這邊，不都是一位強大的魔女根據國度或分部協會的暗示，進行戰爭集結，自己糾集部下與仆從軍，最后吸引到帶著仆從軍的魔女們參加…我們長年以來的習慣就是這樣的。”
中世紀和豪族的戰法！
江涵突然的意識到魔女的戰爭方式確實是與她想象中的不同。
似乎是從來沒有一個對手逼得魔女需要‘訓練專業化軍隊’以及‘擺脫莊園化經濟’去進行戰爭。
魔女的‘原始’程度超乎了江涵的想象。
同時，江涵也從中行領悟到：
魔女的社會架構其實非常的原始！
通過仆從軍創造經濟收益——古希臘為代表的奴隸制莊園經濟。
魔女自己手工創作，上班下班，并且擁有完整的社會福利與工作福利——代表所謂的公民制度，就差投票權了。
家族通過擁有地產、空島、位面來得到提升，大部分時候產糧自給自足，還可以和隔壁鄰居互換資源——原始的以物易物莊園式經濟體。
而江涵過去根本無法意識到‘魔女很原始’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科技、思想以及全部三十億魔女都是小領主的這樣夸張的事情。也即是魔女根本就是沒有所謂的‘需要極度集權’的必要，再加上社會風氣與性格特征，魔女們在發動戰爭的時候都是以現在這種小領主的方式參戰。
魔女領主。
下屬女巫領主府上任職的官僚、將領、吏役、精銳衛隊。
仆從軍被征召的農兵、奴隸兵。
如果這樣理解的話，顯而易見的魔女就是極其原始，但卻強的讓人無可奈何的生命體。
江涵總算是覺得，為什么魔女之間的交流有時候挺古怪的…
明明兩個小姑娘、打工人，卻聊著一些讓人覺得很大膽自信的事情，而且為什么魔女對于偉大魔女、頂級魔女的私下態度很平常心，除了遇到偶像會激動之外。
這就是原因，大家都是領主階層，并且在領主階層上面只有一個名義上的‘世界之王’的唯一階層，并且公信力還不強。
領主對領主，自然是會抱有平等態度去交流的狀態。
并且恐怕，喬柔也不是江涵所設想的打工人…
喬柔也是魔女階層的一員，應該算是那種‘收入不支撐她進行大規模修田修堡的小領主’，為了給自己的城堡添磚加瓦所以大量工作，畢竟誰家的打工人有一兩百個仆從軍啊？算上生活社團，仆從數目起碼三四百起步了。
而江涵所認為的魔女們上班的事情，現在一看，不就是一群公民大爺為了給自己城堡添磚加瓦屈尊干活么！
——怪不得安潔想要把短工弄成長工的想法被那么多魔女忽略，就是因為公民大爺們可不喜歡呆在一個地方工作。
哪怕是去酒館賣笑，那也是給別的領主們賣笑！
江涵通過這次募兵所的見聞，終于清理出了魔女們的態度以及工作狀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