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幽靈服務

　　“這是，一封信？”

　　江涵試探的接過，望見迪妮莎點了點頭。

　　幽靈魔女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

　　“毫無疑問。”

　　“真罕見，你幾乎沒有聯絡過我。”江涵拿過信，翻轉了一下。

　　精美的紋章、帶有馬恩宣言符文的信封、華美的意大利圓體字。

　　紋章是兩種動物正在搏斗的畫面，獅子與雄鹿。

　　“幽靈古堡，一個由幽靈魔女組成的結社。”秦舜英見沒危險，就站在江涵旁邊，發揮百科全書的作用，“她們排外，抵制非幽靈魔女，抵制…”

　　林嬙拄著法杖敲了下秦舜英的腦袋，低吼道：

　　“不學無術！”

　　她咳了一聲，說道：

　　“幽靈古堡是一個亡靈魔女組成的結社，因為亡靈魔女是沒有辦法享受退休金待遇的，所以她們組建起來的一個目的就是提供‘投資建議’與提供‘管理團隊’這兩項業務的結社，還有安保系統出租。你說的抵制，那是因為你們魔女之家的業務和她們其實有沖突，她們不待見你是很正常的。”

　　她還用很標準老師看不爭氣學生的眼神瞪了秦舜英一眼，虛弱道：

　　“還有，她們是亡靈魔女結社，不是幽靈，不單純是幽靈。”

　　大規模投資自救組織，因無法獲得退休金而團結在了一起…江涵抬頭。

　　“完全正確。”迪妮莎撐起黑色的蕾絲陽傘，墨綠色眼眸無光。

　　她側轉身子，望向雪漫島的內部，似乎在打量什么。

　　江涵無法猜出對方的想法，就不可置否的在身后兩位大姐姐彼此斗嘴的情況下，拆開了信封，取出了底紋精美的信紙。

　　這是一封邀請函，上面寫著‘出于您尊貴的身份，我們決定邀請您前往幽靈古堡，參加我們的商品推銷會與專屬于貴賓的特殊貨品市場’，但在信件的最后沒有標上時間與地點。

　　江涵‘唔’的裝作完全看懂了的，不經意地提道：

　　“尊貴的？”

　　迪妮莎轉回身體，抿著嘴吐露了像是耳語一般的聲音：

　　“潛力非凡，成就可許，未來可期。”

　　“就像是投資潛力股啊。”江涵獲得了應有的待遇。

　　旁邊秦舜英則謹慎的望著迪妮莎，躲在江涵的背后，用略有矜持的口吻，炫耀地說道：

　　“親愛的同志，你可能來晚一步了，她早已與魔女之家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迪妮莎墨綠色的眼睛無光，但看得出來毫不在意這點：

　　“只是個邀請。”

　　確實只是個邀請而已。

　　…江涵收起邀請函，又‘嗯’了一聲，這會裝不了懂的說道：

　　“沒寫邀請時間與怎么過去。”

　　迪妮莎把玩了下自己長發，無光的眼睛望著江涵，片刻，一個短而優雅地笑容綻放出來又消失，她用僅比耳語略高一些的聲音道：

　　“任何時間，和我一起，也可以帶人過來。”

　　她望向秦舜英與林嬙：

　　“我聽說過她，與她，優秀的管理者與學者，都是我們分享不死秘密會考慮的人。”

　　“免了免了，我沒有做好成為巫妖的準備。”林嬙連忙擺手。

　　秦舜英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我也沒有，成為人工制造的亡靈魔女絕對不是好事情，如果你有成為幽靈魔女的方式我倒還可以考慮一下，喔，幽靈店長小姐，這聽上去還靠譜，但巫妖…唔唔，免了。”

　　沉默了半響，迪妮莎收起傘，伸出被黑色蕾絲手襪包裹的手，食指指向江涵，低語道：

　　“我確實有，如果她想成為幽靈魔女的話。但你，我想這不值得。”

　　秦舜英露出受打擊的表情。

　　看起來，幽靈魔女也挺記仇的…江涵抿嘴忍笑，她認真想了下，開口問道：

　　“幽靈魔女是指你現在的這種形態？”

　　迪妮莎虛幻的點了下頭：

　　“我沒有心，每個幽靈魔女，無論天生或人造，心臟都會被焚化為灰，葬入幽靈寶箱當中，當死去之時，在虛弱一段時間后就會從寶箱里復活。如果你感興趣，我們可以用同一個寶箱。”

　　心臟貼貼。

　　…江涵搖了搖頭，但沒有完全拒絕，留有一絲余地的說道：

　　“哈哈，但暫時我還沒有這個打算。你們的公司，能夠提供什么，魔女之家無法提供的服務嗎？”

　　她望了眼旁邊的秦舜英，坦誠道：

　　“假如是與魔女之家的服務相同的，就大可不必告訴我了，因為在同樣的服務區間內，我一定會選擇魔女之家，我是戀舊且忠誠的用戶。”

　　對于這一通宣言，秦舜英臉上浮出滿意的神情。

　　“這是美好的品德，即使在這個社會略顯遲鈍，但不失為美好。尚若沒有品德，我們便是無底線的野獸，混沌邪惡的怪物。”迪妮莎一邊說，一邊從裙擺中拿出一本灰褐色的手冊，看上去有點年頭了。

　　她翻開后，瞄了眼，緩緩地說道：

　　“據我們所知，江涵小姐你似乎還沒有任何的仆從，我們可以推薦物廉價美的食尸鬼工人、幽魂女仆、狼女傭人和科學怪人雜役，還有些許愿意從事服務業與管理業的亡靈女巫管家、亡靈魔女管家。”

　　魔女的種族階級觀點體現的淋漓盡致，即使是亡靈，也只有魔女和女巫配成為管家階層。

　　當然，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職業。

　　魔女比較講究實習，學習‘管理學’與‘系統學’的魔女或女巫要想要成為公司經理之類的職業，或是前線經理、小組經理等等的比較有前途的職業的話，成為一個大魔女的私人管家也是非常好的跳板。

　　名為管家，實則‘專業經理’或‘專業經紀人’。

　　在國內稱之為管家，也是因為某些意志不堅定的托列派魔女崇尚小喬爾布亞階層腐朽的貴族稱呼，而搞出來的至于為什么正統馬恩繼承人也用管家，這個問題不忠誠！

　　管理領地，不是領主文的那種：

　　‘領主靈機一動，自己全才搞定領地的所有發展。’

　　就像是管理一個公司，也許在一些人看來，管理很簡單，但這些人估計連‘決策’與‘戰略’都分不清楚。讓江涵自己來想，如何開發雪漫，估計也是簡單粗暴的：

　　劃一塊地！

　　讓家族入駐！

　　挖洞！

　　做房子！

　　基本除了這些之外，能做什么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專業管理人員的作用就出來了，她們會提出合適的建議，合適的發展戰略，如何鼓舞仆從的勞動熱情，以及避免魔女主顧的一些頭腦發熱行為（譬如槍斃工作不努力的仆從，高壓統治在18世紀之后就被確認為不那么有效的控制方法，但還是很多魔女愛用。）。

　　“管理的費用如何？”秦舜英幫江涵問道。

　　有店長在，江涵也不怕被對方忽悠。

　　迪妮莎業務經驗豐富的說道：

　　“我們采取薪水，與分紅制度，我們會把這個島的建設的內容，擬定一個雇傭名單，并與貴方進行協調并最終決定雇傭那些魔女或女巫，以及購買哪些仆從來維持這個區域。”

　　她頓了頓讓她們消化這些信息后，才繼續說道：

　　“但在前期，在這座島還沒有產生足夠的收益之前，我們可以采取投資的方式來進行，也即是我方提供仆從的生活所需，以及雇員的薪金，包括管理費用。當這座島產生收益之后，我們要25的分紅，當然，是稅后的金額。”

　　嚴格來說，這是一個投資型的管理人員雇傭。

　　…江涵不太了解魔女世界的行情，求助的望向秦舜英。

　　秦舜英小姐咳嗽一聲道：

　　“你們的要價太高了，假如是這個開價，我們可以加5去雇傭最終魔女作為管理人幫我們處理你們所處理的事情，而且更安全，更有魅力。并且，亡靈魔女的服務不值得這么貴。”

　　她在‘不值得’加了重音。

　　小氣的女人啊…江涵悄悄搖了搖頭，露出甜美的笑容幫腔道：

　　“安潔她告訴我，我有需要就可以找她。”

　　她沒說過，但不妨礙江涵這樣說！

　　但很顯然，迪妮莎也經驗老道：

　　“價格問題我們可以之后詳談。”

　　“我們還提供探索小隊的服務，如此大的一座島，尚若沒有探索小隊進行地圖繪制的話將會非常麻煩，幽靈魔女是天生的探索好手，無論是地底還是地表，我們都能進行探索，并且及時是空海中，我們也可以不受侵襲，方向感極強的把地圖制作出來。”

　　迪妮莎提供的服務，比江涵想象中還要完善，還要完備。

　　地圖制作就不用說了，即使是傳奇魔女想要制作出一張合適的地圖也很困難。

　　折疊空間可不是沒有魔力的死魔法位面，它里面的環境多變，并且奇怪的魔力節點會制造出大量特別的景象。

　　比方說寂靜嶺這種環境，在折疊空間里也是會有。還有走進去就會迷路的通道，以及突然地上生長了能夠通向異世界的豌豆藤…這種種奇特的事件，即使是安潔莉特親自探索都很麻煩事實上，最終魔女也沒有那么蠢，她自己探索之外，還會召喚大量的探索小隊一起，加快工作效率。

　　同時，幽靈魔女還提供建筑營地，地形改造，礦道開掘等等服務。

　　多才多藝的管理公司，甚至提供了一整個酒莊的設計，這也讓江涵大開眼戒。

　　甚至于，迪妮莎還詢問江涵需不需要建造一座王宮或貴族宅邸居住，在折疊空間里可沒有違章建筑，以她們的工程能力，一個公司就能夠在異界建造奇觀。

　　不過嘛，收費確實是個問題。

　　江涵與秦舜英對視一眼后，說道：

　　“…我會在最近幾天聯系你的，多謝你，迪妮莎。”

　　“我的榮幸，小姐。”迪妮莎點點頭，用陽傘點了點身側，幽藍色的海泉涌出來，她消失在其中，僅留幾朵海花在空氣中飄蕩。

　　江涵突然有了感應。

　　她似乎察覺到了幽靈魔女的痕跡，她的眼中，出現了一道海藍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