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王的洞府設在大草原深處的北海,也就是現代說的貝加爾湖。
此地水氣氤氳,
遙看湖面,碧波蕩漾,宛如內陸中的一座蔚藍小海。
美歸美,
可真是沒什么好東西。
“就這?”
秦墨將水府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也沒找到幾樣像樣的寶貝,很是失望。
飛出湖面,掃了一圈大草原周邊,注意到,還有一條巍峨聳立的山脈,其中就有著名的阿爾泰山脈、肯特山脈等等。
“嗯,既然這里還是要讓給妖族,不能便宜了他們。”
秦墨當即施展大法,轉了一圈,將這些山脈地底孕育的靈脈全數抽取出來,注入到三國洞天的山川之中。
等于是變相,加速了三國洞天的靈氣復蘇。
既然三國洞天成了九天玄剎塔的“內世界”,秦墨沒理由說,一直讓三國洞天的靈氣濃度維持在低水平。
連個結丹期修士都孕育不出來。
因著通天柱的存在,從寶塔底層雷池煉化出來的靈氣,其實,已經有一部分注入到了三國洞天。
只是,
以三國洞天的體內,這種速度實在是太緩慢了。
有了這些靈脈的注入,三國洞天的靈氣濃度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百余年內,就有望提升到誅仙次大陸的水準。
意味著,
至少可以孕育出化神期高手。
秦墨站在蒼穹之上,俯瞰著腳下這一片他重塑塑造過的大地,眼眸之中,竟罕見帶著一絲感情。
就像這腳下大地的上千名百姓,是他的子民一般。
“也罷,我就再推一把!”
有了天地靈氣,還未見得能培育出高階修士來,還得有人傳道,至少要傳下相應的修仙功法才行。
總不能讓土著去憑空創造吧?
或許可以,
但那絕不是十年、百年就能做到的。
像《神宵真法》這種級別的道法,可是道祖級的存在,消耗數萬年的光陰推演出來的,是真正的稀世珍寶。
想到這,
秦墨右手一翻,出現幾枚玉簡,里面記載了一些他搜集的低級功法,其中就包括《太極玄清道》。
“去!”
秦墨手掐法訣,玉簡化作道道流光,投入下方山川之中,等待有緣之人。
做完這些,
秦墨還覺得不太過癮,展開神識,直接搜索三國洞天是否有修道的天才人物,別說,還真給他找到一人。
那是一位老者,約莫五十余歲,住在村外的一座茅屋小院。
看氣度,
又不像農民,到像是一個讀書人。
“有點意思!”
秦墨一下來了興趣,身形一轉,化作一仙風道骨的耄耋老者,收起窮奇,架著白云,悠悠往那院落飛去。
按照正常歷史,三國最后歸于晉,又歷經西晉、東晉兩朝。
可因著秦墨的橫空出世,愣是挽大漢王朝于將傾之時,后三國次大陸又遭遇無妄之災,導致改朝換代。
陰差陰錯之下,
讓秦氏一族竊取了帝位,可見一飲一啄,皆是前定。
朝代更迭雖然已經地覆天翻,但是百姓的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倒也大體遵循了歷史洪流,該出現的歷史人物,也大都出世了。
只是人生際遇,
肯定跟歷史上大相徑庭就是。
按照時間推算,此時的三國洞天該是公元410年左右,歷史上已經進入東晉末期,即將進入南北朝時期。
滾滾滾紅塵之中,卻有一人,或許是因著秉性根腳的緣故,一生際遇,竟出奇地跟歷史上大致吻合。
此人,
正是自號“五柳先生”的東晉田園派詩人陶淵明。
哪怕陶淵明所處的時代,朝政開明,人文開化,卻還是在官場縷縷受挫,心灰意懶之下,終于在“知天命”之年,選擇了歸隱田園。
這一日,
陶淵明正在南山下,為他那一畝地的豆子除草。
到底是文士,五谷不勤,哪怕歸隱了幾年,陶淵明的農活仍舊很悉數平常,地里的野草遠遠多過豆苗。
也不知道,
等到豆子成熟,能收獲幾許。
雖然累的腰酸背痛,吃著粗茶淡飯,陶淵明卻也樂在其中,似乎從中獲得了來自精神層面的自由與滿足。
就在這時,
秦墨架著白云,悠悠在陶淵明面前降下。
哪怕洞察世情如陶淵明,見到這一幕,也不覺呆愣當場,下意識握緊手中鋤頭,遲疑說道:“仙,仙人?”
在玩家介入之后,
三國世界關于修仙的傳說就一直沒有斷過。
尤其前番變故,秦墨雕像顯現神跡,更是坐實了這個世界有神仙的猜想,仙道文化迅速繁衍生息。
因此,
詫異過后,陶淵明就顯得很激動,丟下鋤頭,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恭恭敬敬作了一個揖,“學生陶潛,拜見仙師!”
作為隱士,
陶淵明對于參禪悟道其實是極向往的,不想,竟有如此機緣。
“嗯,”
秦墨微微頷首,“你與仙道有緣,可愿拜我為師?”
“愿意!”
陶淵明大喜,又抱拳行了一禮,“弟子陶潛,拜見仙師!”
“很好!”
秦墨并手一指,射出一道白光,進入陶淵明識海。
卻是《神宵雷霆得道真解》。
這也是秦墨對陶淵明的一次考驗,如果憑借自修,能夠參悟此法,那么,秦墨未來也不介意傳下《神宵真法》。
倘若參悟不了,
那只能證明陶淵明與神宵劍派無緣,怨不得誰。
“啊”
陶淵明到底只是普通人,年歲又大了,貿然被來了這么一下,直感到腦袋發漲,頭顱好像要炸裂開來。
“盤膝坐下,緊守心神!”秦墨說。
陶淵明心領神會,也不顧地上全是泥土,盤膝而坐。
更不管壓倒了兩株豆苗。
秦墨手掐法訣,射出一團靈氣,化作靈氣之霧,匯聚到陶淵明身邊,同時以秘法穩住陶淵明心神。
轉瞬之間,
陶淵明就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卻領悟那諸般妙法。
“真不愧是先天道體!”
見陶淵明竟然無師自通,這就開始打坐修煉起來,秦墨也只能感慨陶淵明天資、悟性的強大。
說不定,
將來,真能給他帶來一點驚喜。
“也罷,那就讓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秦墨先是取出十二枚上品靈石,瞬息之間,便以陶淵明為中心,布下一座微型聚靈法陣,以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
跟著,
秦墨又取出一滴伏龍鼎煉化妖族得來的生命精華,射入陶淵明體內,助他壯大氣血,祛除體內雜質,增強體魄。
甚至,
還順帶梳理了一番陶淵明已然堵塞的經脈。
按理來說,
以陶淵明的年紀,其實早就過了最佳修道的年齡。
可被生命精華液一滋潤,陶淵明面上看著還是五十來歲,體質已經跟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無異,氣血充沛。
自然也就打破了桎梏。
做完這一切,前后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陶淵明就邁過鍛體期,一舉進入煉氣期,而且,修為還在增長。
眼看著,
就要破入筑基期。
秦墨好笑搖了搖頭,取出一瓶筑基丹,放在陶淵明腳下,跟著,架起白云,消失在原地。
未來能有多大成就,就看陶淵明自個兒的造化了。
陶淵明從天人合一的境界中醒來時,已經是三個月之后。
“這???”
放眼望去,周圍野草、豆苗,在靈氣滋潤下瘋長。
已經成熟了的豆子,更是炸裂開來,一顆顆金黃、澄澈的豆子掉在地上,竟然散發著誘人的靈氣。
而“師尊”身影,卻已經杳然無蹤。
“哎”
陶淵明悵然若失,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氣血,縷縷的法力,恍如還處在夢幻之中,竟不知真實為何物。
恍惚了許久,
陶淵明才撿起地上裝著筑基丹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又將散落于地的豆子歸攏起來,裝在竹簍里。
扛起鋤頭,背著竹簍,踏上回家的路。
雖然得遇仙緣,陶淵明卻并不準備放棄歸隱生活,他大可以一邊修行,一邊繼續享受田園之樂。
這才叫不違本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