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教授,把我交給傲羅
聽著湯姆極具蠱惑力的話，感受到身邊一群巫師的興奮，威廉眉毛微微挑起。
此處的集會，連皮奎利都知道，美國魔法國會顯然也早列入監視范圍。
說不定這些圍觀的巫師中，就隱藏著數量不少的傲羅。
美國雖然鼓吹言論自由，但所謂“自由”，也就聽聽罷了。
起碼在政治正確上，一向都是不能觸碰的禁忌。
比如，你要是在紐約廣場，唱大張偉的“內個之歌”，估計當天下午…人就沒了。
而對于魔法界來說，《保密法》就是一切，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底線。
湯姆搞這么大，張嘴就是“巫師都是人上人”、“我們要搞倒保密法”的話，確定不怕一會傲羅找他喝茶？
不太對勁啊。
以威廉和湯姆的幾次交手來看，十六歲的他，一般喜歡在暗處耍弄陰謀，玩弄人心，然后悶聲發大財發大財。
現在這么有恃無恐，甚至是故意引火上身，不太像是他的風格。
湯姆想要干嗎？！
威廉不知道，選擇繼續耐心聽下去。
只見湯姆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們曾經是世界的主人，是麻瓜心目中的神袛。
但巫師主動放棄神的位置，將自己隱藏起來。
當《保密法》開始實施時，麻瓜就贏了這場戰爭！”
“是的，大家沒有聽錯。”他悲哀地說。
“歷史的車輪已經轉了那么久，麻瓜勝了也是在所難免。
但這個勝利時刻，對于巫師來說，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危險！”
所有人都互相嘀咕起來，現在魔法界隱藏的很好，哪里危險了？
湯姆暗里暗自得意，被勾起興趣了吧。
但他臉上，卻露出一副憂國憂巫的表情。
他緩緩道：
“并非我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如此。”
墻壁上的畫面，又開始變化，出現了核爆、計算機等景象。
還有宇航局實驗室，歐洲核研究中心和其他一些地方的歷史片段——每當獲得新發現，不同種族的科學家們都在歡呼雀躍，相互擁抱。
“麻瓜的電子通訊、太空旅行、戰爭武器…對我們來說，都是難以理解的奇跡。”湯姆開口道。
“我們的魔法，還停留在中世紀水準，和遠古時代，有了很大差距。
而麻瓜卻在迅猛發展，每一項新成就，都為更多新的突破，提供了契機。
從馬車過渡到汽車，人類歷經數千年；而從汽車到太空探索，人類只花了幾十年。
現在，每隔幾個星期，麻瓜就有科學上的進步，其發展速度是我們永遠無法跟上的！”
湯姆低聲道：
“巫師與麻瓜之間的裂痕越來越深！”
“那些古老的神話，已不再有任何意義。
巫師已經徹底過時，魔法開始落后，而科學讓麻瓜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甚至…”湯姆揮了揮拳頭：“科學對于巫師來說，成了新的魔法，麻瓜成為新的‘巫師’，開始統治世界。”
他語氣一下子尖利起來。
“明明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神，明明我們掌握著強大的魔法，而麻瓜弱不禁風。
但我們不會使用那些科技，更害怕被麻瓜發現！
如今的巫師，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有著更為強烈的沮喪感和挫敗感，這難道不讓人擔憂嗎？”
斯特林站在人群里，身子不覺往前傾。
他可是被主任派來的傲羅，是在這里擔任眼線，監視對方一舉一動的。
現在卻感覺…這個年輕人說的好有道理！
不止是他，還有好幾個傲羅，都全神貫注地聽著湯姆的每一句話。
湯姆的言語，既沒有華麗的辭藻，也不帶尖刻的字句，他擲地有聲地問道：
“巫師還能躲藏多久，不被那些麻瓜發現？
保密法不是在保護麻瓜，而是在保護我們，讓我們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但…睜眼看看世界吧，時代變了，現在是百年未有之變局！”
人群一陣沉默。
湯姆停頓了很長一段時問，然后目光敏銳地對準了眾人，道：
“我們應該趁著麻瓜超過我們不算是太遠的時候，奪回這個世界的主導權。”
“管你信不信我的話，”他審慎地說著，聲音低沉起來，“你都要相信這樣的事實。
當《保密法》不再能保護巫師的安全時，戰爭就會爆發。”
“諸位，我們身處險境！”他抬起手道。
“麻瓜在日趨壯大，但此時此刻，他們力量，雖然強大，也并非堅不可摧。
只要我們團結一致，推翻《保密法》…”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巫師突然打斷了湯姆的演講，大聲喊道：
“給我抓住他！”
作為一個傲羅隊長，連他都有些動搖了。
他不敢想象再繼續聽下去，自己那些部下，會不會叛變。
這是很可能的！
當年，他還是小傲羅的時候，為了揭露某二手飛天掃帚交易平臺欺騙消費者的問題，臥底到一家公司做銷售。
為了拿到核心資料和證據，一著急一努力，便從銷售做到了高管，工資也水漲船高，手下還有了小弟。
傲羅辦公室主任怕他“叛變”，每天一封信噓寒問暖。
當然為了點工資，他都差點叛變。
而現在聽著如此蠱惑人心的話…難免年輕的傲羅們，不動心啊！
不少隱藏的傲羅出現，朝著湯姆逼近，但湯姆卻哈哈大笑，一副怡然不懼的樣子。
那些聽眾們，都憤怒地阻擋起來，完全變成了湯姆的形狀。
“聽他的集會并不違法！對人群使用最低限度的魔法。不能讓人抓到把柄！”傲羅隊長大聲吩咐。
聽到這話，參加演講的巫師，更加大膽地擋住傲羅。
整個大廳喧鬧起來，不知道誰釋放出煙霧。
甚至還有打斗的聲音。
威廉正想追出去，沒想到身邊出現一個身影。
湯姆出現在威廉身邊，示意他朝著隔壁房間走去，似乎想交待什么。
“教授，你從加拿大回來了？”他低聲道：“來得正好，一會將我抓住，送給傲羅。”
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