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自由島，
位于紐約海港內，是一座面積很小的島嶼。
島雖小，卻無比的出名。
多出名呢？
有遠東巫師——魯·什么都是我說的·迅哥兒，就專門寫過一首詩，來贊美它：
自由島上女神像，女神像下你和我，女神像前做游戲，女神像后做交易。
沒錯，自由島上最出名的，就是那尊清代晚期光緒年間的銅制藝術雕像——自由女神像。
它是法國雕塑家弗雷德里克·奧古斯特·巴托爾設計，然后送給美國的禮物，紀念獨立戰爭100周年。
今夜，自由島迎來了很多游客，而島內的麻瓜安保人員，都“生病”請假了。
這批游客也包括威廉。
從皮奎利那得到情報后，他就立即甩掉對方，帶著赫敏來了這里。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今晚這有場集會。
而集會的地點，就在自由女神像內部。
走在數量眾多的人群里，威廉與赫敏并不起眼。
最吸引眼球的，是那些穿著帶有標識衣服的巫師。
他們衣服上印著的，不是口號或者徽章，而是一個奇怪的圖案：
黃色和紅色的耀眼火焰中，一雙手攥著一根折斷的魔杖。
——塞勒姆協會的標志。
在美國魔法史上，出現過多次次塞勒姆組織。
最早的那次，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紀。
當時的肅清者，聯合清教徒，炮制了臭名昭著的塞勒姆審巫案。
這是一起被控從事巫術活動者的審判事件，共造成20個人被處決，其中大部分為女孩。
也正因為這件事，促使美國魔法國會的建立。
肅清者也團結起來，建立所謂的塞勒姆協會，和魔法國會進行對抗。
這個時間跨度，長達一個多世紀。
期間還充斥著獨立戰爭以及南北戰爭，這些都有巫師對抗的影子。
隨著肅清者受到重創，從而轉入地下，最初的塞勒姆協會，也徹底煙消云散。
第二塞勒姆，則出現在二十世紀早期。
最開始的領導者，是肅清者后代和極端主義者瑪麗·盧·巴瑞波恩。
本來這是個不成什么氣候的組織，連美國魔法國會，都不太想搭理。
但巴瑞波恩收養的孤兒中，有一個名叫克萊登斯的孩子…意外的是個默然者。
格林德沃找到他后，也造成紐約之戰，差點使得整個美國魔法社會暴露。
后來，隨著克萊登斯的死亡和格林德沃的戰敗，第二塞勒姆宣告失敗。
而在千禧年來臨前，這個組織再次死灰復燃，出現所謂第三塞勒姆。
他們這一年多來，在不斷進行集會，努力擴大勢力。
威廉與赫敏沿著樓梯，進入自由女神像內部。
自由女神像內，本來就可以參觀，而現在被無痕伸展咒擴大，足以容納更多巫師。
兩人沿著狹窄的樓梯，進入一個圓形房間，眼前是一幅令人震驚的場景。
幾百個男女巫師，聚集在一處，人頭攢動氣氛焦躁不安。
有的巫師緊張但好奇，有的興奮不已。
大廳內什么都沒有，也沒有座位——只在對面墻邊有個講臺。
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聲音匯聚在一起嗡嗡作響，透著沉悶和喧囂。
終于，人群開始歡呼。
一個十六歲的年輕人，走上講臺，巫師們欣喜若狂，爆發一片喊叫。
威廉一眼就認出那人——十六歲的湯姆·里德爾。
湯姆和四年前比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因為是從魂器復活，他沒法長大，實力和樣貌也被徹底定格。
但他蠱惑人心的能力，卻越發嫻熟。
只見湯姆·里德爾站在講臺上，既像煽動家，又像搖滾巨星，觀眾的狂熱逐步升級。
“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我叫奧西里斯。”他柔和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湯姆沒有用真名，而是換成埃及神話中，冥王奧西里斯的名字。
他倒是像兩年前，在魁地奇世界杯那樣…真把自己當死神了。
湯姆聲音不緊不慢，沒有絲毫壓迫感，更像是在和大家聊天。
“今晚，大家齊聚一堂，我才能在這樣一個地方，和你們聊一聊我的想法。”
有人鼓起掌，最多的觀眾還是女巫。
顯然，湯姆又撿起了他最厲害的武器——靠臉吃飯。
湯姆壓了壓手，大聲道：
“但我今天不想講《保密法》；不想談論魔法國會的黑暗歷史；不想臧否，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保守和腐朽…
我只想聊一聊麻瓜，聊一聊他們的變化。”
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卻越來越熱烈。
湯姆環顧一圈，在講臺上緩緩踱步：
“了解麻瓜的變化，就要了解歷史背景，這在什么時候都至關重要，今晚也不例外。”
他打了響指，房間內的墻壁上，開始投射出一些畫面，好像放電影一樣。
“早期的麻瓜們，創造了龐雜的神話體系，去解釋那些無法理解的東西。”
“用麻瓜的術語來說，叫‘空缺之神’。”
湯姆望著眾人，解釋道：
“意思是說，古人在認識周圍的世界時，如果出現不理解的地方，或者認識的空缺，他們就用神來填補。”
“而無數強大的巫師，就成為了麻瓜嘴里的神。”湯姆說道：
“然而，在過去幾百年里，麻瓜科學知識日新月異。”
此刻，天空中出現另一組畫面，里面全是各類數學和技術符號。
“麻瓜對世界的了解，日漸深入，認識上的空白，也就逐漸消失，與此同時，他們信奉的神也越來越少。
于是，能夠死而復生的耶穌，跌落神壇；
梅林成為了一個魔術師小丑，黑巫師摩根也被徹底遺忘；
摩西用一根魔杖，就將紅海分開，也變成可笑的故事。
除此之外，還有喬治殺惡龍、大衛對歌利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湯姆低沉道：
“這些曾經強大的巫師，在麻瓜心里占據著神袛的位置，也變成了一個蒙昧時期的愚蠢神話，被麻瓜拋到腦后。”
“不過，大家千萬別搞錯，這不怪麻瓜，而是這些‘神’，自己隱藏了起來。
巫師放棄過去的地位，炮制所謂《保密法》，只能如老鼠一樣，擠在陰暗的角落里。”
“魔法的盛放，只會在極少數靈魂里。而這少數人，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湯姆高聲說道，聲音震耳欲聾：
“我們天生就該是神袛，就該統治這個世界，統治麻瓜，像過去幾千年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