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愚蠢的波特呦
哈利突然想起那個夢：羅恩將他從溫暖的床上抱起，帶出了宿舍。
那不是個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這個念頭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哈利的腦海。
“我不信，羅恩不會害我。”哈利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你肯定搞錯了什么…”
“呦，傻波特還在維護他的好朋友。”里德爾笑意越發濃郁。
“可惜，他向我告知你的事情時，處于靈魂完全向我開放的狀態。
我這人對謊言有著天生的敏銳，我愿意相信他的話，尤其是虛弱狀態的他。”
哈利感到一陣刺痛。“我警告你，如果你以任何方式傷害羅恩——”
“傷害？”里德爾用逗樂的語氣說，“我確實從他那拿走了一些東西，那個過程肯定傷害了他。
但我沒有強迫你的好朋友，波特…我這人最講道理，從來不喜歡勉強。
你可以去向鄧布利多證實，他是了解我的，就好像一個父親對孩子的了解。
這個比喻或許不太溫情，畢竟我殺了我的親生父親…他是一個麻瓜加笨蛋…拋棄了我的母親…”
“啊，提起我那可憐的家史…”他輕聲說，“我都有點兒傷感了呢。”
里德爾語氣里可沒有一點傷感，反而有種復仇的快感。
哈利害怕地縮了縮腦袋，聲音尖銳。“所以，你到底從羅恩那拿走了什么？！”
“哦，這可是一個有趣的問題，”里德爾愉快地說，“說來話長啊，讓我想想…
大半年來，羅恩一直在日記本上寫他的心里話，向我訴說他令人心疼的煩惱和悲哀。
五個哥哥…永遠用不上新東西…比爾的舊長袍…查理的舊魔杖…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那只有趣的斑斑。”
哈利覺察里德爾提到斑斑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家庭的貧困就算了…雙胞胎明明賺了很多錢，給家里置辦了東西，給金妮買了新長袍、新課本，卻不給他買。”
“還有他厭惡的馬爾福，羨慕的史塔克，成績好卻不太討人喜歡的格蘭杰，最好的朋友大英雄哈利·波特…”
里德爾毫無遮掩地將羅恩的心里話全都說出來了。
“波特，你說說看…羅恩怎么這么多煩惱，這么自卑呢？”里德爾譏笑道。
“太乏味了，聽一個十二歲小巫師講他那些幼稚的煩心事，還要給他寫大量作業。
要知道，十二歲的我，已經聚攏了一波朋友，偷偷在圖書館禁區學習，著手調查教授們的喜好，甚至想著如何征服…死亡。”
“但是我還是耐著性子，寫出一些話答復羅恩，安慰他。”
里德爾露出迷人的微笑。“不是我自己吹噓，波特，我一向能夠隨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除了鄧布利多。”
“所以，羅恩把他的整個靈魂，都自愿向我敞開。
我用了一種特殊的魔法，和他的靈魂連接起來，吸收他的生命…這就是我從他那拿走的東西！”
“當然，這么做不是毫無代價。”里德爾說。
“那個特殊的魔法，要求‘等價’交換。作為交換，我也必須按羅恩的想法做事…”
“羅恩讓你做了什么？”哈利覺得嗓子眼里干得冒火。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哈利·波特？”里德爾輕聲細語地說。
“羅恩不喜歡費爾奇…那個啞炮讓他徒手擦獎品陳列室的獎杯，我就把力量借給他，襲擊了費爾奇那個老東西！”
“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里德爾笑著說。“萬圣節前夕，羅恩不是失蹤了一段時間嗎？
我帶著他打開了密室，入口處卻被放置了惡心的臟東西！
我讓羅恩打掃，他身上沾染了臭味，休息室還有學生，我就讓他去了黑湖，假裝掉在里面，大量淤泥掩蓋了臭味。
之后，我又讓羅恩恰巧出現在費爾奇面前，跟著他去了辦公室，然后襲擊了他，將他丟在了走廊。”
“還不止這些呢。”里德爾繼續道：“羅恩討厭科林那個泥巴種，他整天拿著照相機拍你，整日纏住你…我就襲擊了科林。”
“那愛洛伊絲呢？她和羅恩無關。”
“愛洛伊絲…她純屬運氣不好，該去上課的時候，卻在學院閑逛，出現在密室的入口處…”
“不對！決斗俱樂部那晚，日記本就丟了…賈斯廷被襲擊，和羅恩無關。”哈利無力辯解道。
“是啊，是啊。”里德爾滿意笑了起來。
“那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就藏在鄧布利多眼皮底下的事。
那個發現，讓我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拋棄羅恩這個蠢貨…我就教了他黑魔法，然后離開了。”
“但我離開后，依舊吸收著他的靈魂，所以我還得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羅恩被賈斯廷在決斗俱樂部打了一拳，他還不止一次告訴我，討厭洛哈特那個騙子…”
“看吧，這五次襲擊，我都是在按照羅恩的命令做事。”里德爾輕聲說。
“我越幫他，我的力量就越強大…這就是等價交換！”
“羅恩才不會襲擊他們！”哈利憤怒地說。
“是啊，他當然沒有膽子做這些事情，所以做這些事的時候，他處于無知狀態。”里德爾譏笑地說。
“這就是我的高明之處…我只是利用魔法，稍微影響了他的陰暗面，就把‘等價交換’，變成一次次我想要的襲擊。”
哈利很沖過去，給里德爾一巴掌。
“說完了羅恩的故事，現在該來談談我們倆了，波特。”里德爾笑道。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召喚你來這里，自然有你的使命。
我也需要你，自愿和我締結一個魔法。”
“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哈利無畏地與他對視，透出一絲挑釁的意味。
“那么你最愛的羅恩，恐怕就要…”
“你剛剛才說的不喜歡強迫！”
“我沒有強迫你啊，波特。”里德爾大笑道：
“我只是突然不喜歡小羅恩了，想解決掉他…可憐啊，羅恩如此信任他最愛的哈利，卻因為哈利的不合作…”
“你真卑鄙！”哈利大怒道。
“卑鄙？”里德爾瞠目結舌，他仿佛聽到最好笑的事情，他走了兩步，忍不住狂笑道：
“瞧瞧，鄧布利多都教你些什么？他想把你培養成圣人嗎？
你可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偉大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呢，論卑鄙…誰能和他比？”
哈利狠狠喘了一口氣。
“我可以幫你，但必須先把羅恩放了！我留下幫你，不然就把我們都殺了！”
里德爾慢慢平靜下來，搖了搖頭。
“我對你很不滿意，哈利。我懷疑你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目前所處困境的實質。”
里德爾眼神陰冷，他嗓子里發出嘶嘶聲。
“啊啊啊啊！”
羅恩突然捂住胸口，他臉上露出極度扭曲表情，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從他嗓子里滲出來。
一條細長小蛇，破開羅恩的胸膛，沾染著大量鮮血，從里面鉆了出來。
恨我吧，
我愚蠢的波特呦。
里德爾嘴角再度翹起。
情感越強烈，儀式完成時，即將釋放的能量，也會越有潛力！